第三十四章 大小有別

基地長說，大家給那位女學員鼓鼓掌，看得出來，這應該是她平生喝的第一杯。他邊說邊鼓掌，大家便都鼓起了掌，惠穎不知該怎麼應付，連說，對不起，對不起。也傻乎乎地跟着大家鼓掌。

黃家歡小聲說：“你是高興得糊塗了，還是喝醉了？”

惠穎問：“怎麼了？”

日本娃娃說：“你應該感謝大家才是，怎麼向大家道歉呢？”

惠穎的臉就紅了，不知是喝了酒，還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

日本娃娃問：“你的臉怎麼那麼紅？”

惠穎摸着自己的臉，說：“很紅嗎？”

黃家歡問：“你沒事吧？”

惠穎說：“沒事，一點事也沒有。”

她又說了一句差點沒讓黃家歡昏過去的話，這酒原來這麼好喝。說著，她拿起杯，聞了聞，說以前一點也不覺。

日本娃娃幾乎跳了起來，說：“你能喝酒，你一定能喝酒！”

基地長在那邊看到惠穎和黃家歡在一起，就問學強，她叫什麼名字？學強回答了他。他又問，是你們中國學員吧！日本太郎卻搶過話來說，她是我們組的。基地長卻沒理日本太郎，說：“想起來了，進基地的第一天，你幫她調過房。本來是安排美國女生跟她住一個房間的，後來調整和日本女生住一起。”

基地長對安娜說：“學強這個學員不錯，一開始就表現出了與眾不同。”

說這話的聲音很大，是還想讓其他人聽見的。

安娜笑了笑，說：“我剛來，好多人都叫不上名字。”

她不想咐和，不想少校教官對她產生誤會。

基地長又站了起來，還是舉着酒杯。他說：“這第二杯，我還敬大家！”

他說，做為聯合國的老同志，我敬各位新人一杯，因為有了你們，聯合國才充滿朝氣，因為有了你們，聯合國的偉大事業才欣欣向榮！

這第二杯喝下去，才開始上冷盤。更多的服務員卻忙着給大家倒酒。安娜看見少校教官說的那個餐廳女給基地長倒酒時，基地長的手偷偷在她屁股上摸了一把。這證實了少校教官沒有對她說假話，他們果然有一種非正常關係！

基地長再次舉杯站起來，說：“這杯酒，由我和少校教官、安娜教官敬大家，預祝大家在基地學業有成，今後，到了新崗位，能學於致用，取得好成績，為自己創造美好前程！”

少校教官和安娜教官也站了起來，也向大家那樣高舉着酒杯。這第三杯酒下去，黃家歡感覺天旋地轉了。菜還沒吃一口，就快支撐不住了。惠穎卻跟日本娃娃有說有笑。

她說，我一定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能喝酒。

她說，三杯了。是不是三杯？我一點感覺也沒有。臉不紅了吧？

她說，我們家沒有人喝酒，聽我媽說，我爸一喝酒就倒。

日本娃娃說：“你媽一定很能喝！”

惠穎說：“可能吧？就是沒有喝，所以，像我一樣，不知道自己能喝。”

她又說，剛才，你向我挑戰嗎？不是說要跟我喝嗎？你現在怕不怕？你不怕是不是？今晚，我就跟你喝，把你醉了。日本娃娃見黃家歡一直沒說話，轉頭看他，卻見他靠在椅背上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臉像白紙一樣蒼白。

惠穎推了他一把，問：“你不會是醉了吧？”

黃家歡說：“沒有，沒有。”

惠穎說：“沒醉我們喝啊！我們三個人喝。”

黃家歡說：“我們是一組的，不要自相殘殺好不好？”

惠穎說：“那你跟日本娃娃喝，代表全國**仇雪恨！”

日本娃娃說：“你們能不能不說鳥語？”

惠穎說：“好，好。從現在開始不說鳥語。”

話音未落，又見基地長站起來了，想是不是又要喝了，忙就招手叫服務員過來倒酒。

基地長卻說：“酒過三巡，該說的都說了，接下來，兩組的比拼正式開始。至於怎麼比拼，就由你們兩個組的組長少校教官和安娜教官決定了。”

安娜說：“我有個提議，我們兩位組長先敬一杯基地長。”

少校教官忙站起來說：“應該的，應該的。”

基地長便也站起來，舉杯碰杯，都仰頭把酒喝了。還沒坐下，少校教官碰了一下日本太郎，日本太郎馬上站起來說：“我代表我們組的學員也敬基地長一杯。”

基地長擺手說：“不行，不行。你怎麼能敬我？你代表誰都不能敬我。”

這是官場喝酒的規矩，你日本太郎也太沒大沒小了。學強抓住這個表現的機會，站了起來，說，我們喝一杯吧！我敬太郎助理一杯。因為隔得遠，也沒碰杯，只是雙手扶杯，說，我先喝為敬。就把酒喝了。基地長連連點頭，說，這還差不多，你們都是各組的二號人物，這一杯應該喝。日本太郎把酒喝了，卻喝得很不爽。

非洲黑人串了過來，嚷嚷着要敬安娜一杯，說，下午就說好了。安娜說，跟我喝可以，但是，你一杯，我半杯。非洲黑人“哇哇”叫，說不公平吧？男女平等吧？基地長就在一邊說，等你也當了教官，再要求公平！非洲黑人再不敢說什麼，把酒喝了。

基地長就站起來，說：“大家喝酒要守規矩。”

他說，你們可以敬我，可以敬兩位教官，但是，你們必須滿杯敬，我們卻未必也喝一杯，抿一口是規矩，喝半杯是給你們面子。有能耐，讓兩位教官喝一杯是你們的本事。

他說，這不是我定的規矩，是官場上的規矩。希望大家不要僅僅為了喝酒，還要通過喝酒學到更多的東西，將來不要讓人家說我們基地培訓出來的人不懂規矩。

美國女生拿着酒杯過來了，像是要敬安娜，學強忙攔住她，說，你要先敬基地長。美國女生說，他要不喝呢？學強說，不喝你也要敬，從大到小。喝多喝少是他的事。美國女生說，那我不垮了？敬了基地長，又敬兩位教官，我不就要連喝三杯？學強笑着說，態度，你對領導教官什麼態度？美國女生也笑了笑，很有些曖昧地碰了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