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打情罵俏
“嗖”一聲，沒砸到那傢伙，卻把他嚇住了，就見他站在那裏，回過身來瞪着黃家歡，問：“你是誰？”
黃家歡說：“你別管我是誰？”
那傢伙反問道：“知道我是誰嗎？”
黃家歡說：“你是盜賊！你搶東西！”
那傢伙指着黃家歡身後，像是指着那女孩子又問了一句：“知道我跟她什麼關係嗎？”
黃家歡問：“你們什麼關係？”
那傢伙說：“我是她男朋友！”
黃家歡心“咚”地一跳，很快又笑了起來，展現出一副明察秋毫的得意，說：“別跟我玩陰的，別想能騙我。”
他拍着胸脯問，你又知道我是誰嗎？我才是她男朋友！
那傢伙卻蹦起三尺高，比黃家歡還大聲地叫：“你們什麼時候認識的？”
黃家歡說：“這個不要你管，也不是你要管的！”
那傢伙就扯直脖子衝著黃家歡身後吼：“你過來！你給我說清楚，這個傢伙到底是誰？你，你對得起我？”
他指着黃家歡的鼻子繼續說，你們在哪認識的？你們什麼時候好上的？
黃家歡馬上意識到事情不妙了，再細看那傢伙，斯斯文文戴着近視眼鏡，怎麼看也不像竊賊強盜，多少有點明白髮生什麼事了？想難怪鬧得那麼大陣勢，別人也只是站在一邊看熱鬧，原來人家不是不出手相助，而是多了一個心眼，怕幫了倒忙壞了人家小情侶打情罵俏的情趣。
很顯然，自己好心幹了壞事。
他對自己說，媽的，這世界太複雜了！
當時就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那女孩子的腳扭傷了，因此，高跟鞋敲得很沒規律地響過來，但是，說話的聲音還是脆崩崩的，衝著那傢伙吼：“你管得着嗎？我們什麼時候好上的你管得着嗎？我喜歡他，我就是喜歡他！”
黃家歡一陣迷茫，就感覺那抹幽香很濃烈，就感覺那女孩子勾住了自己的胳膊，柔軟的胸很用勁地碰了一下自己的手臂就熱熱地貼緊了。他的心一陣狂跳，整條手臂僵硬得不敢動。
這可是黃家歡第一次觸碰到那個柔軟的地方，這可是黃家歡夢裏想了無數次都不知道那會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突然，就感覺到了，突然一個陌生的女孩子就讓他感覺到了。
他又抬起了頭，恐怕鼻血噴了出來。
那傢伙面目扭曲得很難看，大口大口地喘氣，兩個拳頭攥得緊緊的。有一刻，黃家歡的心跳變成了恐慌，害怕那攥緊的拳頭蓋頭蓋臉砸下來。那可就真要噴鼻血了。
他說，你別激動，千萬別激動！
他說，你別誤會，千萬別誤會！
他說，我們並不認識，我跟她根本就不認識！
那女孩子勾着黃家歡的手搖晃了一下，搖得黃家歡差點沒站住。她說，你怎麼可以這樣？你怎麼可以不負責任？做男人要有擔當，做過的事要承認，你喜歡我，我跟了你，你就要對我負責。
黃家歡苦着臉說：“我怎麼負責？我什麼時候喜歡你了？我什麼時候跟你在一起了？”
他想甩開她的手，她卻勾得更緊，那時候，根本就不知道是一種什麼感覺了，想得更多的是，對面那男人的拳頭別砸下來。他可不願意付出那麼大的代替，可不願意那女孩子讓他有那麼一個柔軟的觸碰，卻招一陣拳打腳踢。
什麼解釋都沒有用！
反而更證明黃家歡的懦弱。這樣，更激發了那傢伙內心的怒火，越發想要把那怒火發泄到黃家歡身上。他睜圓了眼，揮拳朝黃家歡的臉面打過來。完全是一種本能反應，黃家歡頭一偏，手一抬，就把那拳撥開了。不知是那拳打得太用勁，還是黃家歡撥得勁大，那傢伙身子一晃，就站不住往後仰，黃家歡也不知自己哪來的眼明手快，撥開他的手還沒收回，就順勢抓住他的手，把他拉了起來。
這是黃家歡第一次打架，或者叫自衛，沒想到，卻做出這麼一串很連貫的動作，把那傢伙，包括那女孩子也驚呆了，心裏就想，難怪他那麼愛管閑事，原來心懷絕技。
那傢伙呆在那裏一動不動，似乎在想還應該不應該把自己的女朋友搶回來？那女孩子卻有幾分得意，衝著男朋友說：“來啊！你再來啊！”
黃家歡卻比那傢伙還害怕，說：“別打了，別打了！你們的事自己搞定吧！我不管了，你還要趕路呢！”
那女孩子問：“你不保護我了？”
黃家歡說：“我哪有能力保護你？”
他發現自己說錯了話，你就算有能力也輪不到你保護，你被人打得頭破血流，一點價值也沒有。他掙脫那女孩子的手，去拿自己的行李。那女孩子在後面問，你去哪？你是剛來深圳吧？說著，她想跟過來，卻被男朋友拉住了，就聽見她在叫，你放開我？男朋友說，我不放！她說，你不是叫我滾嗎？我滾了你還拉我幹什麼？男朋友說，我說的只是氣話，我知道錯了，我不是追到這裏來帶你回去嗎？你跟我回去吧！
黃家歡走出了好久，回頭看，卻見他們緊緊地抱在一起。
這算什麼事？他發現自己很無知，深圳的人打情罵俏都愛往街上跑，以後，再遇到這種事，別再玩什麼見義勇為了。
黃家歡一邊走出車站，一邊想，這就是深圳嗎？二十多年，不知道女孩子的胸是怎麼感覺，一到深圳，這感覺就送上來了，很想細細品品，又一縱即逝，就讓他想起當年，在大學宿舍里，有一位叫阿全的傢伙說過的一句話，女人的胸有什麼好摸的？不就是肉乎乎的感覺嗎？還不如摸摸自己的小腿肚，那裏的肉還柔軟得多。
也不知怎麼回事，黃家歡真就彎腰摸了摸自己的小腿肚。
(天天，是寫官場小說的高手，穿着馬甲，以一個普通寫手的身份來到此地，一則慕起點之名，二則不想讓人說天天被某某網站捧紅了，見異思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