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隔靴搔癢
然而，那女聲還是很耐心地說：“請你說得更詳細一些。#本章節隨風手打SHOUDA8.com#”
黃家歡說：“我們班有一個位同學，讀書成績很一般，但也參加了明天的考試。我認為，在正常的狀況下，他很難能考出好成績，但是，他卻表現得很有把握，好像有某種必勝術，有什麼必勝術？我也弄不清楚。”
他想，這應該就是你們主辦方要查的事了。比如，有沒有泄題的可能啊？為了更證明自己的論點，他又說，我們班有十幾位廣東藉同學，畢業後分佈在全國各地。這次考試，他把大家都召集到深圳來考試，食宿路費全由他埋單，而且住的不是主辦方聯繫的酒店，而是五星級酒店。他召集大家來的目的是，希望大家考出好成績，能盡量多地把其他人擠出入圍線。
那女聲問：“可以提供那位考生的姓名嗎？”
黃家歡便說了財主佬的姓名。又是一陣輸入，那女聲說，確實有這麼一個考生。她說，非常感謝你對我們工作的支持！她說，我們一定會盡量調查這件事。謝謝！黃家歡言猶未盡，但又明顯感覺到自己已經把話說清楚了。拿着話筒好一會不知說什麼。
那女聲問：“還有什麼問題嗎？”
黃家歡意識到自己為什麼不肯放下話筒了，那女聲太冷靜太機械，你黃家歡急得什麼似的，她卻一點不焦急，甚至於有可能沒把這事當回事。
他說：“你知道這事有多嚴重嗎？影響有多壞嗎？”
那女聲說：“我非常清楚。”
黃家歡說：“你並不清楚，我能感覺到，你並沒有重視。”
那女聲說：“請相信我對工作的負責。”
黃家歡真就再沒什麼可說的了，你有什麼理由懷疑人家，你有什麼理由要求人家也焦急？暫且不說你的舉報是否理由充分，但人家的態度優質卻是無可置疑的。
本來，她就沒有義務向你表示什麼？她的職責只是聽，只是記錄，然後向上反映，至於怎麼處理？相信不相信你的話，那是另一個部門和另一個層面的事。
許多部門單位，包括政府機構的質詢電話，接話人就是沒有搞清楚自己的位置，向對方表明了自己的某種觀點，或說投訴者的理由不充足，或向投訴者強調某種客觀原因，引起投訴者反感，才引起投訴者的誤會，才弄得彼此在電話里吵鬧不休。
平心好論，那女聲的處理方法是最技巧的，也是讓投訴者最無話可說的。人家對你的態度不好嗎？人家沒有處理你的事嗎？難道你還想叫一個接線員給你一個怎麼解決問題的承諾？
黃家歡還是有一種隔靴搔癢的感覺，然而，你又能有什麼辦法呢？難道你還能直接與大鼻子老外面對面談？
此時，他的滿腔熱情一下子消失了，想你黃家歡真是勢單力薄。你就這點能耐，就只能跟一個接線員談談情況，發泄一下心裏的不快。他想，如果，財主佬處理這事會怎麼樣呢？如果，財主佬老爸投訴別人考試作弊會怎麼樣呢？或許他能通過自己的關係找到那個大鼻子老外。
這就是實力的差別！
你黃家歡與財主佬之間的差別！
你就這點能耐，還說什麼公平公正？公平公正是相對的，當你擁有一定的實力，你可以對公平公正提出更高的要求，當你沒有實力，你的要求就有可能變成一番牢騷話，效果幾近於零。
黃家歡離開電話亭，鑽進商場商場超市，才知道這是一個商業大廈，一進門，就見一塊很醒目的網吧示意圖，順着那圖的指引，走進了一家網吧。
以前，他總不理解，為什麼有那麼些人在網絡上發表奇談怪論？現在，他似乎明白了，這些人因為在現實中遇到某些不如意，聚集了許多怨氣，只得通過網絡這個平台尋找一種渲泄。
這時候，他就是這種心態。
在幾個平時串的網站轉悠了一會，發了幾個似是而非的帖子，畢竟，黃家歡還清醒，還沒有太多理由證明財主佬作弊，更不知道他有什麼必勝術。
然而，這些似是而非的帖子還是很能讓心裏感覺輕鬆的。
他開始上Q，並沒想一定要找誰聊，只是一種習慣，看看有沒熟人留言。或許，也意識到前女友會有留言。此時，他還沒想見前女友，只是外面的雨還沒停，只是不能這夜晚該怎麼過？在網吧泡到天亮也失為一種選擇。
前女友果然有留言，且好像還在線上等他。黃家歡不給她電話，她也只有這個辦法找到他了。
前女友，在嗎？
黃家歡想了想，發了一個“在”。
好一會都沒有回話。很顯然，她只是掛在線上，並沒有守在電腦前。黃家歡也像平時一樣，對方不回話也就不回話了。又回到原來那幾個網站，看看有沒人復他的帖子？下面的小窗卻變紅了，不停地閃動。
前女友，你忙完了？
黃家歡，算是吧！
前女友，在酒店嗎？
黃家歡猶豫了一下，是的。
你總不可能說自己在網酒吧？今天發生的事情幾乎都不能跟她說。
前女友，你是來考公務員吧？
黃家歡心裏跳了跳，我不是跟你說過嗎？公幹！
前女友，我的室友在考場看見你了。
黃家歡臉紅了紅，當時，看見那女孩子和男朋友經過，躲在財主佬的車后，以為他們沒看見自己。應該是財主佬從車裏鑽出來跟他說話，被他們看見了，只是沒有再跟他打招呼而已。
他還要繼續編假話，財主佬召集我們過來的。
他要把責任推到財主佬身上，要把自己當成那些不想來考公務員的一員。你一個董事長總經理怎麼可能來考公務員呢？
他又發道，財主佬把同學們都發動起來了，叫他們來深圳幫他，考出好成績，把其他人擠出筆試的入圍線。
前女友並不明白，黃家歡就諸多解釋了一番。
前女友，你怎麼會幫財主佬？
黃家歡只顧前卻沒顧后，你與財主佬什麼關係？他撬你?腳追你女朋友你還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