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宗教信仰,世俗偏見!
“正,政也;政,正也?”質倫喃喃語道。
“父親,這句話是誰告訴你的?!是不是趙所向?!”質倫突然回過頭來,眼神迫切的看着質正。
質正搖了搖頭,道:“是清兒。”
“不可能,不可能,這明顯不是清兒能想出來的。這句話曾經趙所向對我說過。”質倫道。
“這是李巍告訴清兒的,李巍屬於道家!”質正自嘲道。
“道家?怎麼可能?!李巍不是《修鍊浩然正氣決》至大成了嗎?他怎麼可能和趙所向一樣是道家弟子呢?”質倫回憶着昔日趙所向壓着自己一頭,心中滿是嫉妒。
“倫兒,道家中儒學大家眾多。更何況孔子之前的大儒多數是道教入世之人!而我
儒門的正式建立是在道教之後。或者說我儒門是從東方文人界之中分裂出來的!”質正道。
“為什麼?為什麼?!”質倫痛苦道。
質正道:“倫兒,這世間我們儒家能治,但是道家更能治。只是他們太超然於世了,但是他們的思想永遠和帝王相近。而且,亂世之中,帝王最相信的也只會是道家。因為亂世之中唯一能幫到帝王的只有道家。而我們儒家,只不過是用來維持和平的工具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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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於長蘆寺聚眾鬧事事出有因,出於人道主義,憲制府只是對長蘆寺一眾僧人呵責一番便放了。
長蘆寺內。
玄悲對着剛剛從牢獄之中回來的道吉道:“道吉,你受苦了!”
道吉一臉不甘,道:“玄悲大師,現在我們該如何做才能為師父報仇?”
玄悲示意道吉附耳過來,輕聲說著。
道吉恍然大悟道:“玄悲大師,只要能給師父報仇,縱死無畏!”
道吉吆喝了一批僧人道:“金陵城主包庇質家,對於慈悲佛者普渡大師之死不管不問!我們要為普渡大師討回一個公道!”
於是,浩浩蕩蕩的隊伍來到了金陵城主府前遊行示威了。
一眾僧人盤坐在金陵城主府前又開始念起了超度佛經《六度波羅蜜》。
“六度波羅波羅蜜,般若涅伽羅摩訶……”
城主府內。
“城主,你看?”聽到了念經聲的陶鑄問道。
“出去看看。”李巍隨意笑道。
一眾僧人見陶鑄走了出來,都停止了聲音看着陶鑄。
陶鑄走上前去,問道:“不知各位大師為何如此?”
道吉道:“金陵城主為何要包庇質家?”
“包庇質家?大師你這話從何說起啊?”陶鑄道。
道吉道:“城衛軍抓走我們,難道不是蔑視佛祖嗎?”
“不可能?”陶鑄疑惑道:“金陵城城衛軍隸屬於憲制府,怎麼可能無緣無故抓人呢?大師,不知城衛軍是因什麼原因把你們抓走的呢?”
道吉彷彿高高在上,清冷道:“金陵城城衛軍借口我們擾亂治安!”
“不知大師因何被說成擾亂治安?”陶鑄盡量保持着禮儀性的微笑問道。
“我長蘆寺主持普度大師的失蹤與質家有關!”道吉道。
陶鑄問道:“大師,你們報官了嗎?”
“啊~”道吉愕然,他的確沒有報官。但他想到佛家每每施主家化緣,施主都會十分尊重,信徒前往長蘆寺也會十分虔誠,他見陶鑄如此上心,於是毫不在乎道:“報不報官無所謂,他質家害了我師父就必須償命!”
陶鑄嚴肅道:“大師既然沒有報官,那麼那樣就是在擾亂社會治安。所以,城主包庇質家從何說起。再說,大師毫無實際證據而亂說,這可是犯了誣陷官員的大罪啊~”
道吉驚慌,不由脫口而出道:“難道李巍想做北周武帝宇文邕,來個滅佛嗎?”
“呵呵~”李巍笑了起來,走到陶鑄前面對着道吉道:“道吉大師,我與晉王殿下是結義兄弟,再說陳叔寶稱帝時我也沒管。所以,請您嘴下小心。”
“陳叔寶?”道吉心中不由回憶到陳叔寶在時自己長蘆寺高貴地位的日子,心道:“那陳叔寶可是十分信佛的啊~”
道吉覺得遇到佛教信徒了,開口道:“你是?”
李巍回答道:“李巍。”
“金陵城主李巍!”道吉猛然後退,但想到李巍這般尊敬自己佛家,不由壯起膽來,道:“城主,儒門質家害我佛家大師普渡大師,該當何罪?”
李巍道:“不知道吉大師為何如此針對此事呢?佛家不是說六根清凈嗎?而佛家又講究因果報應,提倡‘惡有惡報,時候未到’,怎麼大師如此固執於此呢?而且,而今大師有何證據說明是質家使得普渡大師失蹤的呢?”
道吉厲聲道:“自古佛教在道教儒教之上,應該有特權!”
“不知誰給你的特權!”李巍冷眼看着道吉。
“佛祖!”道吉虔誠道。
李巍沉默,他知道此時若反駁道吉的話,那麼必定與世俗宗教信仰相衝突,心道:“所謂宗教無恥,給人民洗腦,使人民養成了世俗偏見!”
李巍苦笑,心中默念道:“若是儒家去西方傳播思想,是不是也如這般?”
“請金陵城主給我一個說法!”道吉逼迫道。
李巍苦笑道:“若他方異國,遠近聞知,疑謂求兵於僧眾之間,取地於塔廟之下,深誠可怪?”
李巍聲音雖小,但卻字字震人心魄。
“可是我需要這樣嗎?如今天下一統!誰要反抗我必殺他!”李巍仰天長嘆,怒氣衝天。
“城主,你?”陶鑄緊張道。
李巍冷眼看着道吉,對着陶鑄道:“陶鑄,請道吉大師他們按照系統來辦。若在這般聚眾鬧事,擾亂社會秩序,按我大隋律法嚴懲不貸!”
“是,城主!”陶鑄恭敬道。
陶鑄轉身,伸手對着道吉請道:“請道吉大師去憲制府報案!”
“你!”道吉滿臉憤怒的看着陶鑄。
陶鑄喚來城衛軍將一眾僧人譴走了。
回到長蘆寺,道吉不甘心道:“金陵城主真以為是北周武帝宇文邕,竟然敢將儒家放在我佛家之前!”
玄悲走了過來,嘆道:“李巍他不怕和宇文邕般身陷阿鼻地獄,我們拿他奈何?”
道吉眼神一狠,奸笑道:“我就不信李巍如同宇文邕那般不怕社會輿論!”
接下來的日子,長蘆寺及天下佛家子弟都在民間之中散佈着謠言,說李巍無知,不拜佛祖,必下阿鼻地獄。
近日來,金陵城早已因此而風風雨雨。
金陵城的百姓擔憂道:“城主不敬佛祖菩薩,是大罪啊~西方諸佛是要降下懲罰的呀~”
甚至有一些百姓道:“每年飢荒,佛門都施粥救濟。佛門普濟天下,度化蒼生,城主若再這樣,死後必定不能去西方極樂世界的。”
但是,一些德高望重,兼修儒道兩家甚至對佛家深有研究的長者站了出來道:“無論是南方北方,寺廟浮圖之塔,皆是官家出錢修建。但若學北周時期,將這些本是‘取之於民’的東西用之於民。我東方必定人有住所,而佛門佔地居多,若這些土地用於耕種,我東方飢荒豈不是能得到大大的緩解。若修建奢侈佛塔的錢用來民生,我東方何愁不興!”
受到南方大儒及一些德高望重的人的影響,越來越多的人支持可以尊重宗教信仰,但宗教所得部分用於修建和維護宗教建築,但其餘必須用以民生。
但是道教人喜歡閑雲野鶴,儒家又大多身居官位,甚至有些佛寺是這些官員私建。於是,佛家開始鼓動人民的宗教信仰,一股世俗的偏見也漸漸初見爭端。
金陵城質府內,白小憐對着質清道:“質清,李巍那般殘忍的人你為何還要喜歡他?難道你不明白,他這種殘忍是魔性!”
“殘忍?”質清笑道:“李巍殘忍嗎?他只是請長蘆寺按照法律步驟來辦事,只要長蘆寺報案,李巍必定還他們一個公道。但是~小憐,你知道長蘆寺要對付的是誰嗎?”
“誰啊?”白小憐疑惑道。
“是我質家!”質清冷然道。
“啊~”白小憐看着,道:“這先不管,李巍在做楚王校尉時殺了這麼多人!難道他不該懺悔嗎?”
質清搖着頭看着白小憐,道:“小憐,光明神教因為李巍而在東方黯淡了,你說他自以為是;佛門欺負我質家,你說他殘忍。你真的要那麼對付他嗎?”
白小憐咬着牙道:“是又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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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俗的偏見越來越激化,甚至有佛教信徒跑到金陵城主府前示威,而道家和儒家也被這些人罵的個狗血淋頭。
一些道家宗教自嘲道:“我東方玉皇大帝居然和西方佛祖有關係?看來我孤陋寡聞了!”
一些對於佛學有研究的士子道:“當初達摩應梁元帝邀請。來到了東方之後在我少林留下了強身健體的武功。而且達摩還帶來了大乘佛法,天下佛門怎麼說謊話,說東方佛經只是小乘佛法呢?”
長安皇宮之中,隋文帝楊堅道:“不知金陵城主要幹什麼?居然讓佛家這種宗教信仰將世俗偏見這個隨時可能爆發的隱形危機暴露出來。”
揚州總管府內,晉王楊廣喃喃道:“大哥,小弟欠你的太多了。”
金陵城,城主府前一片混亂。嘈雜着各種佛家關於什麼阿鼻地獄,佛祖造西方極樂之事的聲音。
李巍笑着走出了城主府,對着混亂的人群道:“黑學道士可在?”牛bb小說閱讀網www.bxwx.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