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白璧微瑕
()大概過了一個月多月,第三次月考到來了。
為什麼是第三次?因為第一次是發生在李巍來之前,而第二次李巍他魔法、物理化學等書面理論考試都剛好及格,而魔法實戰則是零分。因為,他知道對這個世界還不太清楚,所以他放棄了考試!
而在這一個多月,李巍依然習慣性地發獃。也沒有和身旁蕭婉兒這位美女說過一句話,就這麼獃獃地坐了一個多月。
“李巍,馬上就要第三次月考了,你準備好了嗎?”蕭婉兒含着和他人在一起時打成一片的微笑問到。
李巍只是淡然笑了一下,並沒有說話。
“婉兒,李巍是個木頭人。不要理他。”一位金髮波浪卷,睫毛很長的碧眼女子拍了拍蕭婉兒的肩膀道。
李巍毫不在乎,繼續發獃。這一個多月,人們給他打招呼,他只是禮貌性地淡然一笑。看似禮貌實際上卻不符合西方帶來的理論,所以人們都覺得他不是很友好,也就懶得再和他打招呼了。
也許禮貌性的淡然一笑,在長輩身上出現是自然。那麼,在李巍身上,就是超然,是嚮往陽光的一種自我陶醉,更是一種連不屑都懶得裝出來的習慣。因此,其他人看見他的時候看到的那淡然的微笑,卻等不來他冷冷地吐出一個字。所以,人們不再向他打招呼。
蕭婉兒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回頭看了看金髮碧眼的詹尼。
很快,第三次月考來了。
李巍如同第二次月考那樣,直到考試結束時才交卷,他交卷后理也不理肖瑩,就直奔操練場。
金陵學院的操練場很大,因為考試,學生很多,圍觀的勞工也不少。
“11班,白小憐。”
一位中年男子喊道,
“魔法控制能力,優;魔法力,二階初期。”
隨着男子的話,人們也開始嘈雜了起來。
“這個天才才一個月就將魔力穩定了,真變態。”
原來這個白小憐就是蕭婉兒口中的那個11班的天才。
李巍看着操場中的白小憐,只覺得白小憐有點俏皮,或許有點少女的可憐,倒也名如其人。
……
考試還在繼續……
“下一個,3班,蕭婉兒。”
“魔法控制能力,中;魔法力,弱。”
聽到這結果,李巍也不在發獃,又向操練場中間望了去。
李巍看見,蕭婉兒很認真,然後離開了那裏,在快到達3班的集結地那裏時,連衣作幾步后,蹦跳了起來,抱着詹尼,頭靠在詹尼肩上似乎很高興。
“下一個,3班,李巍,上前測試。”
李巍聽到通訊員在喊自己的名字,像上次一樣,就像是一隻腳步已經入了棺材一樣,緩慢地走到操練場中間。似乎這讓人們等了很久,周圍圍着的人開始了嘟囔。似乎在貶低着李巍。
“請你凝聚魔力,對着試練石打一下。”
李巍看了看試練石邊這位說著如此機械的語言的大叔,說道:“我,棄權。”
語言那麼平淡,卻引起了人們的波瀾。
3班的同學也不免開始有了些數落李巍的聲音,人們也開始議論。李巍依然冷漠,轉身向後走去。
“他真是個懦夫,連考試也怕。”詹尼喏了喏道。
肖瑩看着李巍這樣,也為之氣結,但也只能無奈地癟了癟嘴。
考試依舊繼續,在這座古老的建築中,這座學院的天才不在少數,竟然有不少階位高手。
當然,這些人的出場都沒那個叫做白小憐的二階17歲魔法士那樣引人關注。
李巍不會魔法,他也不想學魔法,他上課時只想發獃,僅此而已。
“小子,你真的很不錯。兩次考試都棄權。如果你再繼續這樣做,那就退學……”
“我知道了,我下次不會再這樣做了。這種考試的規則我已經熟悉了。不麻煩您了,院長。”
邋遢老頭子被這話咽到了咽喉,才知道被李巍擺了一道。似要發威,但李巍已經消失不見。
“有趣的孩子,但願下次他不要再這樣了……但願葯胤前輩是對的,唉~”邋遢老頭子搖了搖頭道。
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寒雪密至,石頭城中時時有雪降落的碎玉之聲。金陵城也恢復了作為帝王之州的隱晦氣息。金陵學院也迎來了期末考試。
11班的白小憐依舊是二階初期,雖然沒有進步。但在17歲達到這個高度也是罕見。
……
在一個個學生失望地離開試練石,又一個個到此期待着……
蕭婉兒依舊沒有進步,而詹尼勉強達到了准階位,她似乎為詹尼到達准階位而高興,兩人擁在一起,好似一對冬天中不合適出現的燕子。
似乎上天不等着雪花停止降落,冷色寒陽便擘雲照射而下。
“下一個,3班,李巍。”
人們突然靜了下來,似乎是準備哄然大笑的前兆。
李巍依舊走得緩慢,瘦弱的身子好像下一刻就會被吹倒。
“請你凝聚魔力,對着試練石打一下。”
依舊機械地聲音,但李巍沒按着大叔所說的做,他退後一步,說道:“冬天,不適合施展火系魔法。因為太冷。”然而他的手突然從背後抽出,手尖冒出了一點火苗。
“哈哈~”
“笑死人了,居然這麼點火苗……”
圍觀的人群中不斷爆發出巨大地笑聲……
“安靜!”
一聲厲喝阻止吵鬧。
試練石旁的大叔機械地站起身來,宣佈道:“3班,李巍,不及格!”
這個和很多人所想聽到的一樣的結果在此刻卻變成了可笑,巨大的嘲笑聲更加囂張。
肖瑩看了看那瘦弱的少年,無奈地搖了搖頭。看似可憐地收回了眼神。
一個人,如果逃避了幾次,而當面對時成了失敗,就會在人們眼中成為一種可笑。而對於世俗間的人來說,他們極欲想知道這種神秘下的準確隱含着的到底的是什麼,只會更加想把這種看似含勢待發的人儘快踩在腳底,所以在某種期待又極想對這種期待下一個失望的證明的**之下,世間人情有多薄便在此刻盡情展現。
只不過,他們察覺不到自己的醜惡,或許不同於他們的李巍能精神敏感的發覺到。
但前提是,他心中願意承認這世界不是寧靜的,願意承認美是有瑕疵的。
但是,他不能。似乎自古而來,也沒有願意承認自己的悲哀之處的文人,而他也不會真正打破自己的幻想。因為,他對這幻想還存有希冀。
無法寄託,因為找尋不到懷抱。或許,他不適合活在人群之中。
那,又有什麼地方適合他呢?
也許,矛盾不是矛盾,恰好適合他生存的地方卻反而是這醜惡的人世間。或許,他能根據看透的而在心中塑造一個完美的世界。或許也如同以前一樣,再次走向毀滅。
李巍離開了操練場,坐在莫愁湖。
他摸出那塊玉璧,看着自己的血液,撫摸着玉璧上被自己擘開的細紋。他順着着無規則的節理撫摸,好似在回顧過去的自己。
“白璧完美,若要求全,只能及時遁世;若要入世,就必須面對這些。”李巍閉着眼睛說道。
這冬季,可以看到,日月同時隱輪。
萬物不復,爭鬧歸於沉寂。似乎有了一番明悟一般,李巍站了起來,對着莫愁湖說道:“河中之水,莫愁的名字。在梁武帝的筆下也只是尋常人家的女子。那你又為何被稱為神女呢?”
似乎又開始了迷惑,李巍沉吟了一會兒,終於才又開口說道:“我的莫愁在我的心中,不過只是一場殘夢。如同我自己,如同這塊碧玉,如同這天地。如果沒有雕飾,那麼就不會有任何樂趣了,大概以前的古人欣賞和氏璧時也是這種感受。也許,美是矛盾的。在兩個極端,或許極端之間,我總是能隨便找出理由證明問是否完美呀?
“哈哈哈……哈哈哈……”李巍對着莫愁放肆地大笑道。
“這麼簡單的道理,只要我承認我就可以懂了。我居然這樣失去了本心,真是上天對我的考驗呀。而我,並沒有錯,而世界上也沒有絕對的對與錯。
“晉代的衣冠,古丘之下的阮籍憤世,是因為他察覺到惡的存在,所以心中出現了下志祛除的決心。靖節遁世,三徑獨開,同醉花下也有道理。追求完美,是境界上的超脫。我居然困惑了這麼久,太過執着,真是活該!”
李巍自語道,似乎在這一刻,在他心中,一切都已變得開明。
他淡然的笑了笑,然後他摸出那把匕首,在那塊玉璧上刻下了四個字“白璧微瑕”。
他注視着這四個字,又勾起了自己的回憶,雖然那精神自虐不再強烈,但痛苦還是如潮汐般會湧上心頭。他無奈地苦笑。
這種毛病,估計別人不會太明顯。但對於李巍來說,和古代文人一樣,他想到了一些關於玉的資料。
他想起了《金石玉章》中對“白璧微瑕”的記載,加上自己的身世。心裏這樣想道:“我何嘗不是‘白璧微瑕’的人,我的執着便是那瑕疵,雖然破壞了玉的統一,但卻是千年難見的‘玉絲’,那才是真正的玉,而不是那中看不中用的外表,徒有顏色!”
雪從天空落下,地上也不斷有玉石碎裂似地聲音。清脆,好聽。這些都似乎更加強烈,好像宣告着李巍的精神涅?,一個靈魂的再次重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