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讓她出氣
溫熱的氣息噴吐在沈佩寧的頸間,讓她一陣噁心,想掙脫開卻掙脫不了。
“蔣天鳴,放手!”
“你今天真美,我怎麼捨得?”蔣天鳴的聲音裏帶着幾分做作的溫柔,聽起來猥瑣又流氓,“佩寧,之前是我的錯,看在我們倆還有婚約的份上,原諒我好不好?”
沈佩寧都要氣笑了,一句“我的錯”就能掩蓋他之前所做的一切嗎?
父親現在還關在監獄裏,偌大的沈氏集團轟然倒塌,她們母女三人幾次被逼入絕境,如果不是她陰差陽錯間遇到了顧澤言,他蔣天鳴會一而再地低聲下氣地求她?
她抬起手,一個肘擊狠狠地襲上蔣天鳴的肚子,趁着他吃痛之際掙脫了他的束縛。
“蔣天鳴,大晚上的,做什麼白日夢呢?看樣子只是奪了你的豪庭酒店還是太輕了,你這樣‘能屈能伸’的男人,只配被人往死里打壓!”
“你!”不知是痛的還是氣的,蔣天鳴的臉色一片猙獰,抬起手就要像之前一樣一巴掌扇過去。
“啪——”
掄至半空中的手被人驟然截下,顧澤言抬腳,照着蔣天鳴捂着肚子的手踹了過去,一陣如骨裂的聲音讓周圍看熱鬧的人頭皮發麻。
顧澤言拉過邊上的女人半摟住她的纖腰,冷峻的眼神居高臨下地俯視着蔣天鳴,讓他感覺自己卑微到不值一提。
蔣天鳴抱着顫抖的手跌坐在地上,看着不遠處的那對舉止親密的男女,還有周圍人譏誚嘲諷的眼神,一股無名的怒火瞬間覆滅了他的理智。
“沈佩寧!你一個**有什麼臉自持身份?當初是你爸硬是逼着我跟你訂婚,現在我們的婚約還沒解除,你就爬上了顧總的床,給我戴綠帽子!”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用的什麼手段!你自己喝了**到顧總的房間,還藉著那層見不得光的關係搶了我的酒店,害得我一無所有!不過你也別覺得顧總會像你之前那些男人一樣,能被你耍得團團轉!”
感覺到周圍人的目光都落在了沈佩寧的身上,蔣天鳴的眼中閃過一抹得逞,故作誠懇地勸顧澤言,“顧總,這個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過的爛貨根本不值得您關注,您還是好好看清楚這個女人的真面目吧,免得她騙了!”
顧澤言輕哼一聲,臉上的神色沒有絲毫變動,他冷眸一掃,身後幾個黑衣保鏢立馬會意,還沒等蔣天鳴從地上爬起來,直接拖着他,將他按在了沈佩寧的面前。
“跪下。”低沉性感的聲音帶着幾分慵懶,顧澤言臉上一片漠然。
話音剛落,蔣天鳴感覺腿彎處一陣劇痛,雙膝陡然跪在堅硬的石板上,聽得周圍的人一陣牙酸。
“去吧,”顧澤言修長的手臂將懷裏的人往前推了推,漫不經心道,“要殺要剮,你看着辦。”
沈佩寧一愣,站在蔣天鳴面前神色怔忪。
顧澤言,這是要讓她出氣?
“等等。”沈佩寧正想着該怎麼出氣,身後慵懶的聲音又響了起來,她莫名回頭,卻看見男人眼底帶着幾分笑意。
“別再甩巴掌了,手會疼。”
沈佩寧臉上一囧,還沒等她有反應,一個保鏢已經拿出一條結實的狗鏈套在了蔣天鳴的脖子上,將另一頭遞到了她面前。
沈佩寧嘴角微微抽搐,心裏卻覺得暗爽。
蔣天鳴的所作所為,的確也只有“瘋狗”這個稱呼最適合他了。
她回眸嬌笑,接過鏈子,在眾人忌憚的眼神中扯了扯,帶起一陣叮叮噹噹的鐵鏈碰撞聲,“顧先生說的沒錯,對付這樣的瘋狗,何必那麼認真,我得好好想想,瘋狗最喜歡做什麼?”
沉吟片刻后,她突然眼睛一亮,“對了,他說我自己喝**,不知道被多少男人碰過,不如,我就把之前他對我做過的事都還給他,怎麼樣?顧先生,你幫我查查,那天這瘋狗為了害我,逼我喝下的**是什麼,幫我弄點來吧。”
聽到她的稱呼,顧澤言眸色幽暗了幾分,輕哼一聲,“大路貨而已,你要是想要,我可以給你弄點好的。”
蔣天鳴被嚇得渾身哆嗦,臉色瞬間慘白。
雖然丟面子,但他根本不怕沈佩寧的手段,只是,如果顧澤言插手,那他的下場絕對不會好……
“不不!是我滿嘴跑火車!是我說錯話!沈小姐,您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我收回那些話!我收回!”
蔣天鳴跪在地上,一手拉着脖子上的鐵鏈不住地求饒,看到不遠處一個保鏢端着一個放滿藥劑的托盤走過來時,頓時嚇得一陣腿抖,一陣腥臊的水漬從他的褲子上蔓延開。
沈佩寧嫌棄地撇了撇嘴,扔下手裏的鏈子,挽着顧澤言轉身離開。
“沒意思,把他打一頓拖走吧。”
不再理會酒庄門口的慘叫聲,沈佩寧暗暗打量起酒莊裏參加宴會的人。
剛才那個穿着大紅色包臀裙的身影,分明和沈雪晴有七八分像,可她怎麼會出現在這種地方?
她找了個借口離開,悄悄將酒庄找了一遍,卻沒有再看見那個大紅色的身影。
沈佩寧微微皺眉,包里的手機突然響起,她拿出一看,屏幕上赫然出現沈雪晴的名字。
“喂,雪晴,你在哪?”
沈雪晴躲在酒庄衛生間的一個隔間裏,裝作睡意朦朧的樣子回道:“姐姐,我當然在學校啊,剛準備睡覺,覺得還是打個電話問問你和媽媽的情況才安心一點,家裏一切都還好嗎?”
“嗯,挺好,我在外面有點事,你學校的比賽準備得怎麼樣了?”
沈雪晴悄悄鬆了口氣,“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評委那邊有幾個隊友幫忙打點,應該問題不大。”
沈佩寧嗯了一聲,皺起的眉頭剛剛放下,就聽見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女人的尖叫聲,還有女人含糊不清的說話聲。
“雪晴,你那邊怎麼這麼吵?”
沈雪晴暗暗咬牙,抬腳將剛剛闖進隔間的醉酒女人給踹出去,急忙應道:“沒事沒事,是我一個室友,她夢遊症犯了,正在說胡話呢。”
“是嗎?”沈佩寧疑惑地皺眉,她從沒聽沈雪晴說過她有個有夢遊症的室友。
“既然這樣,那你就先幫忙照顧一下室友吧,我這邊還有點事,先掛了。”
沈雪晴應了一聲,掛了電話,透過衛生間的窗戶看到外面不遠處的人影漸漸消失,面目猙獰地勾了勾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