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臭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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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河愁眉緊鎖。
來到班級,果然要翻牆。她十分榮幸地做了第一個到班級的人。牆不高,才到她的腰。站在走道邊看遠處,正把來時的路盡收眼底。
路上行人還少,也不知道現在幾點,身上沒帶任何可以看時間的東西。手錶這東西硌骨頭她一直不喜歡。
站外面邊吹冷風邊吃飯,倒吃得挺快。
倚在樓梯口的江河看着她吃飯自己也餓了。雖然他早早地就被外婆拉起來吃過飯。
進學校之後他發現不知道去辦公室的路怎麼走,在這裏人生地不熟地,周圍也沒有其他人可以問,只能靠着剛才那姑娘,所以偷偷地跟在後面上來了。
一個飯糰吃完撐得慌,又喝了口水。然後才不緊不慢地打開窗戶翻進去。
一隻腿已經伸進去了,扒着窗戶框好不容易才坐上窗戶。窗戶框坐着屁股疼就沒有多停留,奈何她手腳笨拙,另一隻腿沒收回來,還屁股一滑摔下去了。
這一摔不要緊,她睜開一條眼睛縫看見了躲在樓梯口處的江河。
拍拍屁股從地上爬起來,先把書包扔進教室:“尾隨我?”
江河發現自己暴露了,大步走向她,嘴上還帶着一抹笑。在王夢來看,這就是嘲笑。
“沒。我就是好奇慧中學生的作息。”
“你嘲笑我?”
王夢來陰着臉看他刺眼的笑容。
他揉了揉自己笑到發酸的臉,抬頭看向班牌,“高二四班”
懂了她為什麼說不是最後一面。
他為自己辯解道:“沒。”
王夢來指着前面,對他更加生疏:“找老師辦公室對吧?這條路直向東就是。”
剛剛那一摔倒不疼,書包墊在身下哪兒都沒摔到。她向來文文靜靜的不喜做費力的事,太久沒爬技術生疏了。要不是早上那個混蛋,她根本不至於來得那麼早。
念及此處,默默握緊拳頭。
“現在還太早,進去坐坐。”江河乾咳了一聲,單手扶着牆輕快地翻了進去。
王夢來心中只有四個字:身輕如燕。
兩人相距不過一米,沒人出聲,氣氛越發尷尬。
“你該減肥了。”江河輕描淡寫地說。
那眼神打量着她渾身上下,看的她十分不舒服。
嘴上說沒在嘲笑她,這不算?
平生最討厭別人說她胖,黑胖矮這三個字就是她的死穴。
王夢來咬牙,立即抄起口袋裏的清風砸向他,憤恨道:“新同學不能友好一點?”
江河抓住扔來的紙巾,眉眼藏笑,反調侃道:“你就不能溫柔一點?”
“我不溫柔的話,你手裏就不該是紙巾。”
王夢來忍着火瞪他一眼。
她笨拙地爬進去,踩着凳子慢慢站到地面上。她搶回那包紙,抽出一張擦乾淨凳子。途徑他身邊順帶又惡狠狠瞪他一眼。
教室是東西朝向,她坐在北邊第二排靠窗位置。
把書拿出來理好,‘一日之計在於晨’,背書。
江河悠閑散漫地坐到她前面,翻出她的數學試卷看。
字跡倒是很好看,一點兒都不繞,光看字會覺得這人文靜賢淑。和她性格外露的冰冷真是截然不同。
滿分120,考個83分。真夠差的。
再看看那些題目,弱智都會做的她都不會。
看她的眼神悄然變化。
王夢來余光中看出他的鄙視,搶過試卷塞回數學書里,繼續拿出她惡狠狠的眼神瞪他:“你能不能不要自來熟?”
“你就只有這一種眼神嗎?”江河笑她。
王夢來的嘴角抽了抽,抄起數學書拍他一下,力道不輕不重,她提醒說:“別挑釁我。我脾氣很差。”
“哦。”他把腿擔在凳子上,悠閑散漫地,敷衍應。
盯着她的臉左看右看,一會兒眯眼一會兒瞪眼,半晌才說話,正要開口,王夢來預感他又要說一些讓她不爽的話,立馬威脅:“你要再說我壞話我就把你趕出去。”
江河不以為然,輕笑兩聲,懶散地撐着頭看她,逗她說:“叫聲哥哥,我教你數學題。”
“滾。”
王夢來的手在桌子下默默握緊。
經過這一會兒的相處,她對江河的印象差到極點,臭不要臉這個詞才最貼近他的形象。
時間慢慢過去,教室里的人也多了起來。
王夢來不知道看了多久的書,反正腦子裏沒留下什麼。被這傢伙氣得她滿腦子都是火。
同學們進來后各自做着各自的事,誰也沒搭理誰。不過進來的人都有個共同點,就是眼神都在他們倆的身上停留過。他們倆雖然沒什麼互動,但每個人都覺得他們倆很熟。
班級里罕見能進來一個不認識的人。
王夢鈴從門外經過,勾頭進來問:“姐,你今天怎麼來這麼早?”
王夢來皺了下眉頭,朝她笑着說:“起得早。”
王夢鈴也注意到了江河,一身黑色,很帥氣。他低着頭看書,帽子擋了大半張臉。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感覺。
“姐,那人是誰啊?”
她瞥了一眼眼前的這個正看書的臭不要臉,眼裏有恨意。搖搖頭。
王夢鈴只好走開。
她的班級就在王夢來的旁邊。
作為尖子生,性格又開朗大方,長得乖巧可人,她一直是老師的寵兒。而王夢來就不一樣了,普普通通平平庸庸,自小就不受寵,甚至被討厭。她們二人是同父異母的姐妹,因為母親的原因,造成了她們的待遇差別。
王夢來的母親是黃燕啼,來自鄉下,小學文化,和她父親屬於包辦婚姻。而王夢鈴的母親是朱曉,城裏人,上過高中,和王順業是自由戀愛。王夢來的父母離異后她跟了父親,父親後來又娶了朱曉生下了王夢鈴。
雖說是姐妹,卻沒有半點感情,從小不知道因為這個妹妹悶不吭聲吃了多少委屈。奶奶從小就瞧不起她母親,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都藏起來留給王夢鈴。
王夢來戳了戳江河的肩膀,拿回書本。看了眼在走廊站着的林只,冷聲要求:“起來。”
江河也看向林只,溫柔地笑道:“不好意思。”
在眾人面前笑得像只乖貓,特有禮貌。這讓王夢來對他更有恨意。感情眼面前都是他不認識的人,還有待遇差別?
林只向來是外貌協會的人,對他這一笑根本毫無抵抗之力。臉上瞬間有了花痴的笑。她紅着臉小聲說:“沒事。”
江河最後瞥了王夢來一眼,走出教室。
王夢來嚴重懷疑他是釣馬子來的。他就對林只說一句話,讓林只沉浸在花痴的情緒里起碼五分鐘。臨走時掃視班級,這讓班裏的女生都看清他的臉。於是原本安靜的班級就炸開了鍋,女生圍在一起討論他。
他前腳剛走,後腳走道里都是驚呼的聲音。
王夢來是不理解她們心情的,只覺得這傢伙真會裝。想想他之前的那副弔兒郎當的模樣,又恨得牙痒痒。也不知道是哪兒來的厚皮臉。
我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