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生活不易!
“不,我希望你遠遠看着她是如何站起來發光發亮的,再看看你自己。你需要學習的太多了。”程達理果斷地否決了他,“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大家都知道。”
江河又低下頭,心中如無數螞蟻咬。
到底還是....不行嗎?
咯吱——
房門被緩緩推開,聲音細小,從外面走進一個女人,眉目間的冰冷如那天在b市完全不同,細看那眼睛還與江河有幾分相似。
撲面而來一種冰冷的威嚴感。
“沈愉在外面等你。”她坐到程達理身邊,看了眼門外。然後用溫柔的面目和語氣同程達理噓寒問暖起來。
江河看她第一腳踏進來就已經做好離開的準備了。
他這個媽一向都是如此。
“外公,我走了。”
江河坐起身同程達理告別。
程達理點了點頭。
醫院外面艷陽高照,陽光不比b市的弱多少,照在身上同樣感覺曬人。綠植蔥蘢,樹影很多。走出病房,終於得空想一些不關於程達理的,每一步都讓他越發想念b市來。
簡單環視這裏,似乎哪兒哪兒都比b市好,就是空氣沒b市清新。
一百米外的樹蔭下,沈愉在那裏等他。
看着他一步步朝自己走來,突然又不覺得他和自己有什麼相像了。
快靠近沈愉時,江河小跑着到他身邊。
看他在身邊停下,沈愉轉頭陪他走向醫院大門口。
這私立醫院是有些大的,到大門口的路程還夠他講一個故事。
要提起故人了,沈愉的眼圈有些紅了:
“有些話不能說,我就不講了,就跳過那些。”
“那就都別講了。那是你們的故事。”江河淡笑着搖頭,“沈大哥想提醒我的我都知道,就別說了。”
沈愉心頭一喜,扭頭看他,滿眼的讚賞,讚賞中還帶些不可思議:“哦?”
聲調逐漸提高。
江河低頭笑,緩緩地點頭:“都知道。外公剛剛教育過我了。”
話說完,他又嘆息了一口。這一口極無奈啊,也帶些寵溺。
沈愉拍了拍他的肩膀:“苦了你了。”
“都是親人。”江河肚子裏只有這四個字。
“年輕好啊,什麼都還有機會。”沈愉安慰他道。
江河撇嘴:“說的好像你就沒有機會一樣。”
“哈哈,”沈愉被戳穿了想法,只好用笑容來掩飾尷尬。
爽朗的笑聲引得江河心裏沒那麼怨念了。
“我像你那麼大的時候溫冬還好好活着,梅歡也還撐得住。夢來要是能來a省就好了,我就能扶着她站起來,不重蹈以前的悲劇。”
“她要來a省的話,沈大哥得往後排。”
“說的好像有我扶着就不會重蹈以前的悲劇一樣,呵呵。”沈愉自嘲地笑了出來,滿帶凄涼。回憶梅歡離開溫冬到她去世的那段時間,好像他不曾陪在身邊一樣。
可是那有什麼用?兩捧灰就在那裏。
“無法回憶的痛苦過去就讓它們都過去吧,掉進黑暗裏遇見的人事都該忘記。誰沒犯過錯呢?最後承擔錯誤的也是自己。”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腦子裏竟都是王夢來的影子,而這話也不像是從他嘴裏說出來的,更像是王夢來的口吻。一如既往的人生導師~王大導師~
想念你~
江河低頭笑了出來,然後他向南望,望向那個遙遠的王夢來。那些天在b市的生活竟慢慢變得像夢一樣,不真實。但讓人
眷戀。
-夢-
躺在床上終於才有了回家的感覺。這舒服的床才是他真正的窩,好些日子沒住,保姆都給收拾乾淨了,讓人有點懷念以前。雖然以前有那麼一丟丟一丟丟的邋遢。
這家裏安靜得很,空蕩蕩的大房子莫名其妙讓人又開始想念那個牆壁摸着都臟手的小房間。
Oh,你快回來~
我快了。
叮咚——
手機鈴聲突然打斷他的想念,迴響在耳邊,隨即掏出來看。
光亮的屏幕上亮着兩個字:陶故。
而未接來電是999+
毅力絕對。
看看時間,是下午五點多,這個點不用想都知道他在附近的籃球場裏。
江河邊接電話邊往那邊跑去,小區裏的景色在身旁快速划走。
邊喘氣邊聽電話那頭的傢伙痛罵他的冷漠,煩躁之下直接掛斷。
世界終於重新清凈了,只是短暫的一會兒。
室外籃球場這個點也聚了些人,陶故就在那一堆人里,眼尖地第一眼看見了他。然後直接把手中的籃球朝他砸來。
球在空氣中呈現出一個美妙的弧度,掉在他手上。
江河一手耍球,一手拿手機,而手機屏幕還沒熄,停留在他掛掉電話的那一頁。
比賽停止,一幫人朝他跑來,興緻沖沖地,像要淹沒他。
陶故把在他食指上快速旋轉的球拿下來,跟他勾肩搭背感慨道:“你他媽終於知道回來了!”
“你再不回來他就萎了。”旁邊的人打趣道。
“我去你的!”陶故立馬把拳頭揮了出去,笑着打在那人的肩膀上。
那人故作疼痛地躲在同伴身後。
陶故仔細打量起江河全身上下,不看不知道,突然發現他又白了不少,臉上肉都快把那看起來兇巴巴的骨頭撐起來了,圓潤了!而且那眼睛老是笑嘻嘻的,跟個傻子似的,溫和不少,看起來沒剛去b市那陣傲了。
這他媽,
還是原來從這裏走出去的人嗎?
瞧瞧,
把人折磨地都沒魂兒了都!
陶故的面目漸漸猙獰,又從他的臉順着摸他的手。
我的天!
這一看不得了,這他媽,還是打球的那雙手嗎?
像是發現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陶故把他的手拿給大傢伙看,那雙白皙又細長的手在陽光下竟顯得像個女孩的手,秀氣了。
於是心靈漸漸扭曲,咂嘴道:“瞧瞧,幾個月沒打球手都不糙了。”
江河自然而然地想起王夢來,然後眼中含笑,對眾人說起王夢來,聽來是用炫耀的語氣:“她從不打球,手也是糙的。皮膚比平常女孩要黑,手像個男人手,但她心很細。”
可是眾人並不了解王夢來,而且他、們、是、在、說、這、個、問、題、嗎?!
這他媽,
好好地說他,話題怎麼到了一個姑娘身上?!
這他媽,
欠捶?
緊接着不止陶故一人扭曲了,眾人都漸漸心靈扭曲。
好在陶故這個人很講兄弟義氣,
沒關係,就算你酸臭了兄弟也不嫌棄你。
他沒把話說得那麼明顯,故意略過王夢來:“打球就打球,說什麼手?毛病!”
江河不懂其意,笑眼依舊,輕鬆而自在地擺手說:“不打球了。我還能跟你們打一輩子的球,可我只能再見她幾個月了。”
這他媽能忍?
捶!
好在江河在王夢來那裏已經練出了逃命的精髓,所以當他一感覺眾人如狼般的視線,立即就從一堆人中跑了出來。
吹着大自然的風暗自感慨:媽的,這一天天的,
生活不易!
ps:更晚了,卑微小王在線求原諒。做一個沒有收入的碼字工我實在沒有緊張感。笑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