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剛生產完
“滾”
隨着一聲怒吼。
一個破衣爛衫的女子,懷中抱着一個小嬰兒。被人推倒在院落當中。
那女子面上帶着哀傷,懷中緊緊的護着那個瘦小可憐的嬰兒。口中求着面前婆婆一家人。
“娘,水生至今趕考未回。我這剛生產完。你讓我等到水生回來,再搬出去,可以嗎?”
紫草身體很是虛弱,一米六的個頭,瘦弱的身體。一看就是長期營養不良。
這剛生產完,更是搖搖欲墜,一陣大風都能刮跑。
“你瞎說什麼呢?就水生那樣子,能參加科考?你做夢去吧!”
她那尖酸刻薄的大伯嫂,此刻指着她的鼻子一頓罵。
他們一家人根本就不相信,那老二,傻乎乎的大個,能去科考。
“就是,那老二一天書都沒念過,怎麼可能科考?這一走就是快大半年了。我們念着你是我陳家媳婦。讓你生產完也夠仁至義盡的了。到現在了還撒謊呢,你不就是想在我家白吃白喝嗎?也得看看我老婆子同意不同意。”
婆婆的話,深深的扎進了紫草的心裏。
一直知道,水生在這個家不受寵。原身自然也跟着被欺負,一直以來隱忍着。
原主因為她們不給請穩婆,生產完,大出血,去世了。
她、另一個靈魂紫草,在這身體醒來,被無情的趕出來。
腦海中閃着那原主的記憶。讓她現在就想毒死這一家惡毒的人。
“娘,爹,大哥,大嫂。你們今日當真如此無情?”
她不死心的最後問了一句。
希望她們有點良知,最起碼,等她做好月子,將身體恢復恢復。
“什麼叫無情?好吃懶做的臭婆娘。趕緊滾回娘家去。我們陳家將你休了。”
婆婆張氏,直接將她的希望給打碎了。
“休了?呵呵,好。那你們將水生找回來,開祠堂,找族長,給我一紙休書。日後,我紫草,與你們陳家再無瓜葛。”
都說泥人也有三分脾性,此刻的她就像換了個人一般。說出來的話,讓她們一愣。
“你、你、好啊!老三,你去找族長。”
那陳張氏一聽,當即就讓一邊不做聲的老三去叫人。
“娘,畢竟是一家人,二哥還不在。”
那老三陳大力。看着紫草身下,破爛褲子上的血。這心裏就有點不忍。
“老三,你啥意思?別以為我們不知道,你喜歡二嫂很久了。今日是捨不得了吧!”
那老三媳婦薑桂芝一開始沒做聲。此刻看着自家男人的表情,直接就來了一句。
“啥?大力,你真喜歡她?”
那大嫂此刻尖銳刺耳的聲音,又在眾人身邊響起。弄的幾個人受不了都往旁邊靠了靠。
“哼,你家大哥,不也喜歡她么?真當我們是傻子看不出來。”
薑桂芝看了看那大嫂。直接一句話,將她的火給拱了起來。
“啥?陳大亮,這事是真的?該死的jian人,今日看我不撕爛了你這張勾人的臉。”
本來這大嫂余雲沒往那想,被她一說,就衝著自家男人問了過去。人卻是朝着地上抱着嬰兒的紫草衝過去了。
紫草剛生產完,身體虛弱。根本沒什麼力氣站起來。
若不是她懂得醫術,偷偷的用手指頭掐着穴道。
此刻的她,怕是剛過來這個世界,就和原主去了。
“行了,都瞎攪合什麼?娘,族長還叫不叫了?”
“啊~殺人了,救命啊~”
這大亮的話剛落,紫草就開始喊了起來。
身體往後退着,護着嬰兒。眼睛四下里看着物件。
她不能坐以待斃。
看出來了,這一家人,一點人情都不講。是要生生的弄死她啊!
她家的動靜,讓左鄰右舍聽見了。一個個的伸着頭看着熱鬧呢。
“賤人,讓你勾人。今日我就教訓教訓你。”
余雲看着她那個軟弱的樣子,就想像以前一樣打她。
“來人,救命啊!大家救救我。救救我。”
紫草一邊哭着,一邊求救。
可是大家就是看着,沒人幫忙。
她露出一抹苦笑。
眼看着那余雲的手衝著她臉撓了過來。她往後挪動了一些,伸手就抓住了旁邊的泔水瓢,直接就扣余雲頭上了。
“啊...什麼玩意?”
余雲沒想到她能還手。
這一瓢扣的,那裏面還有泔水,順着她的臉頰就流了下來。
“滾開,今日誰讓我們母女不好過,我就讓她生不如死...。”
紫草拼盡全身的力氣,手拿泔水瓢,抱着嬰兒站了起來。
雙眼之中,發射出如豹子一般危險的光芒。
“哎呀,老二媳婦,你就忍一忍吧。別真的被休了。”
“是啊,這要是被休了,日後這孩子可怎麼整啊..”
那原本安靜看熱鬧的人們,此刻竟然勸她忍。
“都閉嘴,找族長來。不然今日我死了,做鬼都不放過你們。”
她的眼睛看着陳家所有人,又看了看周圍的人。
勸人之前,看清形式。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被善良對待的。
她沒多少力氣了,一定要將事情解決。
原主死的太慘了,而她不是她。沒必要還因為那個未謀面的男人,忍耐下去。
原本柔弱,骨子倔強。此刻的她,渾身狼狽。只有那雙眼睛,震懾了眾人。一時之間,都安靜了下來。
“發生什麼事了?”
那聞訊趕來的里正和族長,一進來,便看見這種對峙的局面。
這陳家,三天倆頭的就打架。
當然也是偏架。妯娌都欺負那二媳婦。
他們也沒出面管,畢竟是人家的家事。
“里正和族長來了。今日你們可得給民婦做主啊!”
紫草一回頭,看見他們,立刻就轉身衝著他們,凄慘的哭訴着。
“發生什麼事了?這是,生了?”
里正一看她那個樣子,還有懷裏的小孩子。震驚的說了一句,然後看了眼族長。
“族長,你們來的正好。這臭婆娘,就知道好吃懶做的。我們陳家決定休了她。族長,開祠堂吧!”
陳張氏,直接就說了自己的目的。
“這人剛生產完,你們這樣休了,不是讓她去死?”
族長一聽,也知道這事有點嚴重。趕緊說了一句。
“族長,水生不在。這個家裏,平日對我也沒什麼親情可言。我同意開祠堂,拿休書。日後我紫草與陳家再無瓜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