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稻花魚的設計
石嵐的話說得有理有據，人群安靜了下來，卻還是有小聲的嘀咕。
石守信卻已經沒有了耐心，對着人群威嚴的問了一句：“你們這般吼着是在嫌棄我家田莊嗎？”
一句話過去，人群立刻就沒有了聲音。
宋歌看得明白，這些人是習慣了佔便宜，一向在老將軍面前賣乖慣了，剛剛被石嵐算了一通賬，心底下不服，實在擔心自己以後被管理再也占不到便宜。
宋歌想說又不便說，就隨意地對石嵐說道：“其實這些地是可以增產的。”
“宋歌可有什麼好的方法？”石嵐說道，雖說在石嵐的眼裏宋歌是個畫家，可是宋歌總是沉默的樣子和行事的方法總會讓產生此人有無限種可能的感覺。
“有種魚叫稻花魚，不知將軍可曾聽說過？”宋歌說道。
“不曾聽過，賢侄快快說來。”石守信早就覺得乏味了，自己農莊裏的老兵和自己一樣，種不好地，又不好放回去，只好靠這些地養着，可是他們卻把地種的七死八活的，到最後，總是連自己的都養不活。
千畝良田啊，傳出去都是笑話，搞得他很無能似地，他丟不起人，就免了這些人的賦稅，可是就這樣，眼見着他們都要把農莊給荒廢了。
“今年的稻田依然如此了，好生照顧，卻也是可以維持收成的，但如果養上一些魚，過些日子稻花開了，等到了秋季，我們是可以收穫稻花魚的。”宋歌隨意說道。
“宋賢侄真是讀過書的人，你給咱們談談稻花魚。”石守信一時興趣昂然。
“稻花魚其實就是在稻田裏養魚，在我遊歷過的一些偏遠地區，是有些農家這樣種植着水稻，又在稻田裏養魚，可以魚和稻穀雙豐收的。
我們先可以小面積的試驗，等有了成效再推廣。吃過稻花的魚很是鮮美，營養豐富，不同於其它的魚。”宋歌說道。
“怎麼實驗？”石守信說道。
“比如門前的這兩畝地先可以由我來照顧，等到了秋後，稻穀按往年的收成歸給莊戶，多餘的留下，要是少了我們補償，只是魚收穫了歸將軍，如何？當然稻花魚的各種做法也會給將軍賺很多錢。”宋歌自信地說道。
“既然宋賢侄這麼有把握，兩畝算什麼？這一大片的稻田長得一般，還不如就由了你來養魚，賢侄你放開了干，養好了我給你慶功，養不好明年繼續，咱家不靠這幾畝地活。”石守信不愧是征戰疆場的將軍，做什麼都是大刀闊斧。
“好的，石伯父，只是這稻田得稍作改良。”宋歌說道。
“如何改造，你吩咐，這些人都隨你派遣。不聽號令者斬。”石守信這一次居然動了殺伐。
“還有，伯父，咱們這裏可有魚苗？”
“有的，沿着汴京河走，是有幾家魚塘的，但都養得不多，畢竟這裏吃魚的人還是少，或者說那玩意兒有人吃，但物以稀為貴，一般人家還是吃不起的。”一個隨從說道。
“其實這樣倒是很有市場的。只是請石伯父答應我幾個條件。”宋歌說道。
“要錢要人，你說了算。”石守信說道。
“這些人能幹活的主要勞動力不足百人，我的工程需要在一天內完全做完，所以要請石伯父給我一些人，然後面前能看到的這些稻田，都按我的要求改良。
”這個好辦，只用一天的人，還是容易召集，現在就去給你召集。可有什麼要求。”
“就說壯年勞動力，每人都帶着挖土的工具來，再要五六十個。要給工錢，只是我不知咱們這裏的一日工錢怎麼開？”宋歌看着石嵐。
“這個根據乾的活來準備，我們的看幹活的勞動量來定。”石嵐說道。
“那好吧，就給這些幹活的人把吃食準備夠。工錢到時候再定。”
“這些都簡單，只是賢侄，明日開工如何？今天已經半天過去，再說你們才剛到莊上，先休息一下吧。”石守信很是驚詫於宋歌做事的速度。
“好的，伯父，今天先去招人，再去聯繫魚苗。快的話，我們三天後就應該把魚養在稻田裏。”宋歌說道。
“好的，現在讓大家都回去，準備好勞動的挖土工具，明日清晨就來這裏幹活，我們這裏管吃的，幹完后，有錢領。”宋歌對石嵐說道。
石嵐就和大牛去吩咐大家了，又百般叮囑了時間。
大家散去后，石守信和眾人一起進了小院，老媽子忙着去做飯了。身邊的隨從趕緊去打掃了各個房間，幾個人都住在前院，說是互相照應方便，雖說是小院，但其實不小，有着前後之分，相連的門和路都多少有些樹木屏障，倒顯得雅緻幽靜，卻又不是十分大，四個人住下，再安排幾個看見護院的干雜活的，確實剛剛好。
正是初夏天氣，房間裏熱，石守信不喜歡在屋裏說話，就在院子裏的樹下擺了長桌，幾個人坐下，看宋歌畫出稻田的改良圖來。
宋歌一邊畫草圖，一邊講解圖上的用處。
“這些堤埂得加寬加高，埂邊要開一條魚兒暢遊的水渠……對，這裏，會有稻苗損壞，但是這些稻苗可以挖出來，密密實實的種在這裏，對，在這裏密密實實，可以防止魚的逃跑。……”
不一會，宋歌把一張草圖畫好，講解了個清清楚楚。
“賢侄，你這魚養在稻田裏吃什麼？”石守信好奇的問道。
“稻花開的時候吃稻花，稻花過後，稻田裏有很多水草，害蟲都是魚的食物。而且魚可以排泄糞肥，這樣可提高水稻的產量。”宋歌說道。
“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賢侄啊，你都不知道自打賢侄昨日到來，可真是給我增光不少啊，我老石覺得，我輸在詩文上的，田地上的，都將要贏回來了。”石守信可是開心的哈哈哈大笑。
“我大哥就是個福星，誰遇上他都會交好運。”大牛說道。
“此話怎講？”
“這不是明擺着嗎？沒有大哥，就沒有我們幾個的結拜，自然也就沒有這即將改良的稻田了。”大牛認真地說道。
“也就沒有稻花魚！大哥，等稻花魚豐收了，我要吃你做的最拿手的稻花魚。”石濤總是一副最佳吃貨的模樣。
宋歌微微笑着，表示答應，拿眼去看石嵐，卻見她轉了身離去。
石嵐要去廚房裏看看：“也不知他們做的什麼菜？伯父會喜歡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