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夜襲
“閣下請品。”
秋瑟給白衣人倒滿了一杯秋釀。
“唉，以前聽說秋釀入喉相思愁，如今看來，名副其實啊，嘖嘖，只是我並無相思之人，體會不了這秋釀的境意，反倒是體驗到了秋風蕭瑟的孤獨感，讓我想起了一個人，萬年前這忘歸城繁花似錦，出了一個劍客，修為通天徹地，後來人族妖族大戰，這忘歸城死傷大半，一片荒涼，這個劍客知道后殺了回來，一劍誅殺了妖族數萬，使得妖族退兵。”
白衣人一杯秋釀入喉后說道，讓涼月和秋瑟都為之一驚。
“真好喝，哈哈，好多年沒有喝過這麼好喝的酒了，這一杯酒值一個人情，兩位心事重重，眉間陰鬱，要當心災禍降臨啊。”
白衣人一口喝完了秋釀，說完這句話后搖搖晃晃的摔衣離去。
“忘歸昔日有一劍，不破妖皇誓不還，紅塵過客千萬載，多是虛夢空一場。”
白衣人漸漸遠去消失在兩人的視野中。
“剛剛這個人恐怕意有所指，他似乎知道我的身份。”
秋瑟看着遠去的背影說道。
“人族地廣人密，很多修鍊大賢隱於山野之間，一生不求名利，只求一樂，說的就是這種人吧。”
涼月也跟着感嘆道。
“聽他說來，這兩天似乎不會太平。”
秋瑟說道，兩人今晚就在這間客棧進行休息，本來是準備休息幾天再出發的，剛剛聽這個白衣人所說后也不敢多耽擱，準備明天一早就出發。
夜裏，電閃雷鳴，天空下起了暴雨，讓這座人口不多的忘歸城添加了幾分陰冷，街道上的人也都早早回了家。
“看來今晚恐怕不會太平。”
涼月突然睜眼說道，對面的秋瑟也點了點頭，兩人身為封劍境的強者，感知力也相當可怕，兩人都感知到了一股超強的靈力正在極速接近。
“我先出城，你先隱藏好，等待機會。”
涼月說完便踏着夜雨消失，隨後出現在成外的數十里之外，而在他前面有個矇著臉的黑衣人也停下了腳步。
“你是誰？”
涼月眯着眼問道。
“一個你得罪不起的人，今晚前來只有兩件事，要你性命和取妖皇譜，我知道你不會束手就擒，所以出劍吧。”
來人的聲音有些故作沙啞，似乎不想過多暴露什麼。
“你可知道妖皇譜落入你手中的後果。”
涼月說道。
“你只是一顆棋子而已，今天就是你這顆棋子的最後一步。”
黑衣人說完便運轉靈力，整個人氣勢高漲，一股浩瀚的劍意蔓延開來，此人的實力居然達到了神堅境，看來此人對涼月的實力了如指掌，知道涼月只有破凡境的修為。
涼月也急忙運轉靈力，將自己的劍意提升至最強狀態，這種級別的對手，一點大意都可能要命。
“殺！”
黑衣人大喝一聲，一步踏出，長劍出鞘劈向涼月。
“鏘”
兩人長劍相接，一股狂暴劍意波動四散，震的周圍的樹木都碎成了木渣，這次戰鬥可不是上次和秋瑟那樣的戰鬥，上次兩人都未出全力，都是試探性的進攻，而這一次可是生死相向，兩人都沒有留餘力，雨越來越大，將這場驚世大戰掩埋在陣陣雷聲之中。
“沒想到你破凡境還有如此戰力，不愧是四神劍之一，是我低估你了，不過境界終究是差了我一等。”
黑衣人說道，再次發起攻勢，兩人的長劍激烈的碰撞着，狂暴的劍意一陣一陣的四散開來，讓周圍成了一塊平整的空地，黑衣人想用近戰先耗光涼月的靈力，在對他進行致命一擊，而涼月雖然境界差了一等，但要不是體內的這道劍氣，他的境界早已超出眼前的黑衣人，更何況自身的戰鬥經驗豐富，而且還有神月劍術加成，從容應對着黑衣人的每一次攻殺，轉眼兩人就交戰了三百餘招，黑衣人一直找不到涼月的破綻，更沒感覺到涼月的靈力不足，心裏也有些緊張了。
“六元歸一”
黑衣人大喝一聲，長劍一揮，不想在拖下去了，涼月的表現超出了他的想像。
“嘭嘭”
涼月看到四周突然出現的光幕，便凝聚出幾道劍氣，擊在光幕上只有響聲，沒有動靜。
“你即將被我擠成一堆碎肉。”
黑衣人說道，看到涼月被他的招式困住，心中頗為得意。
“難道你不怕妖皇譜和我一起毀滅嗎？”
涼月裝作驚恐的喊道。
“我的目的就是不讓妖皇譜回到妖族手裏，至於能不能拿到妖皇譜我也無所謂。”
黑衣人說道，也道出了他的根本目的，就是讓妖皇譜回不到妖族就行，至於涼月的生死還沒那麼重要。
“恐怕不能如你所願。”
涼月運轉靈力，將靈力凝聚至手中的驚芒長劍上。
“寒光現驚芒！”
涼月大喝一聲，一道青光乍現，一道青色的劍芒瞬間擊碎了黑衣人的光幕，涼月更是手持青色驚芒一瞬間刺向黑衣人，其威勢遠遠超過了在前些天對戰秋瑟的時候。
“早就料到你會用這招。”
黑衣人見到涼月擊破光幕並不意外，對涼月使用的這一招似乎也了如指掌。
“神鬼具滅！”
黑衣人大喝一聲，手持長劍迎向涼月。
“轟”
一聲巨響傳來，比天上的雷聲還響，兩人長劍相接，一股磅礴劍意瞬間襲至數十公裡外，連忘歸城裏的人都感到了一絲震動，而涼月和黑衣人都倒飛了出去，口吐鮮血，剛剛黑衣人使用的招式也是將靈力凝聚於長劍，將攻擊最強化的招式，兩人此時的體內都在翻江倒海。
“是我低估你了，沒想到你破凡境還能有這麼強的攻擊，是我失策，下次見面，必取你命，先讓你活上一些時日。”
黑衣人此時已經受傷不輕，繼續打下去恐怕還是殺不了涼月，所以想先退走。
“你想走？我看沒那麼容易。”
涼月說道，神情凌厲。
“怎麼？憑你想攔我？”
黑衣人帶着一絲嘲諷的語氣說道。
“沒錯，今夜你哪裏都去不了。”
一道聲音響起，秋瑟手中正凝聚着一柄巨劍刺向黑衣人，剛剛黑衣人只顧和涼月大戰，兩人的劍意完全遮掩住了秋瑟的氣息，所以現在秋瑟才有一擊必殺的機會。
“居然還有人！”
黑衣人驚恐的說道，來不及多做其他動作，只能運轉一絲靈力慌忙接下這一招。
“噗”
一大口鮮血吐出，黑衣人向死豬一樣飛出去很遠，不知死活。
“想殺我，沒有那麼容易，下次見面，你二人都得死！”
就在涼月和秋瑟想要靠近檢查黑衣人死活的時候，黑衣人突然暴起，消失在夜色中，兩人根本來不及反應和追趕。
“他身上應該有一件軟甲，不然剛剛那一擊絕對能要了他的命，真是可惜了。”
秋瑟嘆道。
“到了封劍境，不單單是修為，生命力也遠超常人，想要殺死一個封劍境的人，也沒有那麼容易。”
涼月捂着胸口說道。
“回去吧，今晚應該是安全了。”
秋瑟攙扶着涼月回到了客棧，運轉萬物生幫助涼月療傷。
……
次日清晨，兩人一大早便走出了忘歸城，涼月的傷勢也恢復的差不多，兩人決定不再進入城內了，只在野外進行休息，昨夜一戰，黑衣人順利逃走，還暴露了秋瑟，如果還有刺殺，對方肯定做好了萬全準備。
兩人一路上飄忽不定，並沒有沿着直線行走，本來一個月能夠到達邊境的，硬是花了兩個月時間才到妖族邊境。
“據說人族和妖族的邊境有一道無垠死淵，不可飛躍，只有三座橋連通，而離我們最近的一座橋與淵城的城南相接，如果要去妖族，必須經過淵城。”
“我們原本走的路是去衛凌城，現在拐到了淵城，應該不會有什麼危險，就進淵城吧。”
涼月說道，兩人朝着淵城的方向走去。
淵城是人族最南邊的城池，位於無垠死淵的懸崖邊上，南門的一座橋連接着妖族青峰城的北門，是妖族和人族重要的要塞，淵城規模很大，遠在忘歸城之上，和望海城差不多，城中人口眾多，除了人族之外，還有很多妖族居住在這裏，形成了這裏特別的文化，而淵城由於處於兩族交界之處，是一處重城，所以人皇在此任命了一個大統領和兩個副統領在此管轄。
涼月和秋瑟跟着人群慢慢走進了淵城，而在一進城的時候兩人就發現了城門邊有個熟悉的身影，正是在忘歸城所見的白衣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