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人皇
“有人發現了我的蹤跡，正在跟蹤我，看來我身上的令牌暴露我了。”
涼月低聲說道，他自然能夠感知到從進城的那一刻起就有兩個人遠遠吊在遠處跟蹤他，因為他的令牌和這座人皇城的封印有特殊的感應，應該是被人族的高手知曉了。
“你打算去哪？”
秋瑟問道。
“直接找人皇吧，有些事他應該比我知道的多。”
涼月話還沒說完，身前就出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驚芒，是你回來了，難怪剛剛有人匆匆忙忙和我彙報說出現了了不得的人物，原來就是你，這些年你去哪裏了，我們可是調了很多人去找你啊。”
眼前的身影說道，此人一身藍色勁裝，身背長劍，長發披肩，長相算不上英俊，有一絲凌厲。
“原來是元滅，好久不見。”
涼月說道，來人正是四大護族神劍之一的元滅，至於他的真名涼月也不知道，他們都是以劍名作為封號，元滅主要負責殺人的任務，對於人皇想要滅殺的對象，他毫不猶豫，出手果斷，為人皇立下很多功勞，但是他和涼月兩人關係一般，只能算點頭之交，偶爾見到了打個招呼，互相也沒有深入接觸過。
“這些年在執行一件比較麻煩的任務，直到前幾日才完成，回來複命。”
涼月回道，他們都是直接聽命於人皇的，每個人接受的任務都是不同的，除了人皇以外沒有其他人知道，所以都不會去過問對方所執行的任務。
“原來是這樣啊，破空呢，他沒有和你在一起嗎？還有這位是？”
元滅沒有深問，似乎察覺到了秋瑟的不凡。
“破空還要過幾日回來，這位是人皇的貴客，身份不便透露，我們還要急着向人皇復命呢，等復命回來再和你詳聊。”
涼月隨便搪塞了幾句，帶着秋瑟離開。
“好好，你先忙哈哈，見到你真是開心。”
元滅打了個哈哈也離去了，臉上充滿笑意，算是確認了兩個來歷不明高手的身份。
“這個人，有點奇怪，但是又說不出來。”
兩人離去后秋瑟說道，涼月沒有回答，只是微微笑了笑。
兩人一路朝着人皇城中心走去，由於人皇令的緣故，路上的幾個關卡都是暢通無阻，穿過幾座高大的建筑後，一座古樸的建築出現在兩人眼前，建築不高，整個外觀都是呈灰黑色，一眼看去像是來到了黑白世界，但是整個建築上斑駁的痕迹似乎在講述着以前那段亘古的歲月，人皇殿三個大字雕刻在大門上，來到這裏后，整個人皇殿四周空無一人，連護衛也沒有了，涼月沒有感到奇怪。
“你進入的話可能不太方便，在這裏稍等一會。”
涼月說道，指着一處地方讓秋瑟等待，隨後走進了人皇殿，人皇殿內是一個簡單的大廳，大廳正中央的牆上掛着一柄長劍，長劍前面站着一道修長的背影，穿着華麗的銀色戰袍，背影旁邊站着一個鬚髮皆白的老者，看樣子是在等待着某個人。
“驚芒，你終於來了。”
背影轉過身說道，是一個高大青年模樣的人，英氣逼人，整個人在銀色戰袍的存托下似乎天神下凡，對着涼月微微一笑，此人正是當今人皇，他還是皇子的時候涼月就已經跟隨他左右，而在他旁邊的白髮老者也對着涼月點了點頭，此人是人劍三傑之一的殺劍絕鳴，雖然現在看着這個老人和藹可親，但是在千百年前，他可是上代人皇的利器，殺人滅口的事基本都是他來做，為人心狠手辣，心機深沉，一身修為更是三傑之首，三百年前就已經突破至封劍入心境，如今更是深不可測，號稱人族當世第一高手，在人族也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被人皇封為劍侯。
“人皇大人，劍侯大人。”
涼月抱拳說道，以示尊敬。
“呵呵，驚芒這一去十二年，所為何事啊。”
絕鳴問道，臉上擠出一抹堅硬的笑容。
“當年將妖皇譜交給人皇后不幸被人埋伏，將我打成重傷，還將破空殺死，還好我得人所救，不然也早已經身死道消，以至於我十二年一直在療傷，現在依舊重傷在身。”
涼月如實說道，想看看人皇有沒有什麼說法和眉目。
“什麼？！你可知道是誰？”
人皇說道，語氣中充滿威嚴。
“當年傷我的是極其陰寒的劍氣，而且實力已經達到入心境。”
涼月回答道。
“極其陰寒的劍氣，還有入心境的修為，放眼整個人族也只有一個人，就是在無極寒川與世隔絕的寒劍天霜，只是他遠在北方，而且與你無冤無仇，為何要對你下死手，令人難以琢磨啊，而且老夫對他非常了解，雖然他脾氣有些古怪，但是絕對不是干出這種事來的人，當年他對人族也是盡心盡責。”
人皇沒回話，劍侯反而答道，天霜當年和他也曾經並肩作戰。
“我也不知道到底是不是他，人族這麼多隱世高手，說不定另有其人。”
涼月說道。
“我會派人去調查的，既然敢傷我人族之柱，若是查到，定讓他血債血償。”
人皇說道，語氣依然平靜，但是想來心中並不太平，自他即位以來，先是遭遇妖族舉族攻打，一路兵敗，險些遭遇滅族之恥，再是自己封的護族四神劍，遭人暗算一死一傷，這對他的打擊可不小，而且涼月和秋易可都是跟隨他過百年的親信。
“劍侯，你先退下吧，我和驚芒許久未見敘敘舊。”
人皇再度開口，示意絕鳴退下。
“遵命”
絕鳴拱了拱手走了出去，離開前凝視了涼月一眼，意味深長。
“涼月，這些年你到底去哪裏了？你可知道我有多麼擔心。”
人皇突然走上前兩隻手搭在涼月的肩上，言語有些激動，他還以為涼月已經遭遇了不測。
“當年我被人所救，便一直在東海山脈，一邊和他修行一邊療傷……”
涼月簡單的和人皇說了一些這些年的經過，看到人皇如此表現，他可以感受到人皇對他的關心。
“涼月，雖然如今我已身為人皇，但是依舊把你當兄弟看待，這座殿內可以隔絕外面的一切，這次我和你的談話，沒有第二個人會知道。”
人皇朝着涼月走近，他和涼月認識多年，自然知道他的本名。
“你知道當年妖族為什麼舉族之力攻我人族嗎？”
人皇問道。
“當年正是人族老人皇歸天，新人皇即位之時，人族人心動搖，所以妖族想趁機吞滅人族。”
涼月答道，這也是人族所有人的觀點。
“你錯了，妖族雖然好戰，卻從不趁人之危，這場戰事的起源人族或許只有我一人知道，因為妖皇唯一的獨女被我害死了……”
人皇說道，神情充滿了悲意。
“什麼？！”
涼月被人皇這番話震驚到了。
“十三年前我認識了她，她叫做韻心，是妖皇的女兒，也是我的戀人，我們是在夏靈族歷練的時候認識的，當時的我剛繼承了人皇譜，獲得人皇之力不久，修為進入神堅境，傲氣無雙，自以為天下無敵，所以想去傳說中的禁地無盡之森，這也是我去夏靈族的目的，所以我帶上了她，兩個人進入了無盡之森。”
人皇閉上了眼睛，還是回憶那段美好而又短暫的時光，涼月在一旁安靜的聽着。
“我太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無盡之森，無盡之森裏面封印着很多流放的邪靈族，這也是我第一次遇到邪靈族這個神秘種族的人，這些被流放的人眼神中充滿着殺戮和死亡的氣息，在剛進入不久，我就殺了幾十個邪靈族，當中還有幾個御劍中期的高手，這更加引起我的好奇，因為我能夠感覺到，他們在守護着什麼，所以我帶着韻心一路殺了進去，無人能夠阻擋，在接近中心的時候還殺了兩個封劍境界頂尖高手，我總算見到了他們守護的東西，一柄絕世利器，人族第一神劍宿命懸在這裏。”
人皇說道，語氣也有些波動，人族十六柄上古名劍排第一也號稱神劍，名為宿命。
“這柄神劍充滿了殺伐之氣，就在我想要帶走它的時候，出現了一個人，他長的很像人族，但也是邪靈族的人，他見到我的到來似乎很開心，他從我的劍式中認出了我的身份，說只要能夠打贏他，便把這柄神劍給我，可是結果太殘酷了，這個人雖然看着年紀輕輕，但是修為強的嚇人，他是化仙境的高手，我和韻心兩個神堅境的人在他手裏幾個回合便身受重傷，就當他準備對我們下殺手的時候，韻心用了妖族秘術，實力大增，把我一掌推了出去，留下來獨自面對這個邪靈族強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