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三章 赤字
嗯？
聶老闆和劉中人看着盤裏的食物，“這……為何是一幅綠水青山圖？”
聶老闆指着那幅栩栩如生的風景圖，心裏隱隱有個猜測，又覺得不太可能，試探着開口。
“這就是我用青菜做的，既可以吃，又可以看，你先嘗嘗味道怎麼樣。”
宋阮阮說著給二人遞去筷子，二人拿着筷子，一時之間不知該如何下手，小心的夾了一片青菜送入口中，細細品嘗着。
“這個味道……”
劉中人瞪大眼睛，一時之間竟說不出話來，這麼好吃的青菜，他竟是頭一次吃。
聶老闆也是如此，眼睛都直了，於是風景什麼的被拋在腦後，只想吃個痛快。
宋阮阮對上韓承離的笑容，俏皮的眨眨眼，接着又去廚房將剩餘的菜給端出來。
宋阮阮一共做了四個菜，除了第一道菜之外，還有一道茄子做的百花齊放，茼蒿做的深山小屋和茭白做的大雁南飛。
一道道都讓二人飽了口福又過了眼福，聶老闆更是不顧及形象的把盤子舔了個乾淨，這才發出滿足的喟嘆。
“你這幾個菜，不僅味道好，連意境也好，我現在終於相信你說的話了，看來把這小樓賣給你，准沒錯！”
宋阮阮看着二人一臉魘足的模樣，笑眯眯的，“既然聶老闆鬆口，我們談談這個價錢吧。”
聶老闆聞言，無所謂的擺擺手，“我當初故意出高價，無非就是不想這麼輕易賣出去，怕玷污了小樓的氣質。”
“如今賣給你我倒是不怕了，哈哈！我可以出價一百兩，但你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宋阮阮聞言眼睛立馬亮了幾分，不過倒沒有表露太多，依舊笑着。
“洗耳恭聽！”
“你這廚藝實在不錯，我這剛吃完就惦記上了，我就想到時候你酒樓開業給我留一個專屬包廂就行。”
聶老闆摸着山羊須，笑容蕩漾。
聽到這個要求，倒是讓宋阮阮徹底放下心來，也很乾脆。
“沒問題，不僅給你專屬包廂，以後每次聶老闆來消費，我都給你打八折怎麼樣？”
聶老闆笑的更加開懷，連連道好。
於是劉中人從懷中掏出準備好的契書，在空白處填上金額，又在後面備註了附加條約。
雙方按過手印，一手交錢一手交地契。
宋阮阮看着白字黑字的合同和地契，笑的見牙不見眼，見時間尚早，便和韓承離一起去找阮氏。
此時的阮氏正坐在小攤後面，愁容滿面。
眼見着每天的顧客越來越少，心裏着實不是滋味，今天怕是又要剩下許多。
宋清辭站在二樓，將下面的情形盡收眼底，心中只覺無限暢快，笑容也愈發擴大。
“東家，這是近三天的收支情況，請您過目。”
掌柜捧着一摞賬冊來到二樓，宋清辭微微頜首，示意掌柜放到書桌上，又欣賞了一會阮氏的窘迫才返回書桌。
宋清辭是越看眉頭皺的越深，恨不得夾死一隻蒼蠅，對還站在一旁的掌柜道。
“你確定這賬冊沒有問題？為什麼全是赤字，就算我們價格壓的低，但薄利多銷，不可能一點進項都沒有吧。”
掌柜也是愁眉緊鎖，苦着臉道，“我的東家喲，薄利多銷的說法是沒錯，可是這菜品的價格壓的實在太低了，一點盈餘也沒有，簡直是賣一份虧一份啊。”
宋清辭聞言登時叫道，“不可能，價格我都是算過的，肯定是手底下的人不好好當差讓客人逃單，或者是私下拿出去賣了，這些你都不好好查查嗎？”
掌柜的臉上也有些微惱之色，卻還是盡量讓語氣平和，“下面的人忠心耿耿，東家若是不信自可以親自去查，敢問東家，算菜品價格的時候，可有把人工和店面的費用加進去？”
宋清辭一怔，自己光想着把價格壓低和宋阮阮搶顧客，倒是把關鍵點給忽略了。
老掌柜看她臉色便知道問題出在哪裏，語重心長勸道，“東家，我們還是把菜品的價格往上調點吧，肉菜不比素菜，想必顧客是能接受的。”
宋清辭面上閃過不甘，又擔心菜價上調顧客流失，那之前所做的一切豈不是打水漂？
沉思了一會兒，道，“不行，繼續按現在的價格走，給底下的夥計和廚房的人工錢往下調點。”
老掌柜聞言更加吃驚，連忙勸阻，“不行啊東家，若是底下的人心生不滿可就不好了，慎重啊！”
此時的宋清辭哪裏聽的進去，腦子裏全是宋阮阮和阮氏的窘迫，語氣也更加不善，直直的看着老掌柜，“你是東家還是我的東家，照我說的做！”
老掌柜一噎，只能無奈嘆氣，佝僂着背影離開二樓。
宋清辭再次來到窗邊，看着下面的情形，剛剛煩悶的心情也一掃而散，她相信，自己這麼做一定是正確的。
宋阮阮一來就見阮氏愁眉不展的模樣，生意下滑的事情她也清楚，卻不是那麼擔心，甚至還在心裏吐槽，不知道是哪個傻冒為了和自己搶生意想出這麼個損招。
“阮阮來了，店面的事情看的怎麼樣，談下來了嗎？”
阮氏看見宋阮阮，立刻收拾好表情，拉着宋阮阮仔細詢問。
宋阮阮故作沮喪的模樣，一言不發，又把阮氏急的心焦，還是注意到宋阮阮那憋笑的表情才注意到自己被騙，故作生氣的輕拍了她一下，母女二人又放聲大笑。
“娘，今天就到這裏吧，我帶你去個地方。”
宋阮阮神神秘秘的，吊的阮氏的胃口也起來了，不過還是有些猶豫，但耐不住宋阮阮一直勸說，只能收攤，帶着小羊兒和花子一起離開。
一行五人雇了牛車，一路往縣城的方向而去，看的阮氏一頭霧水，結果宋阮阮就是嘴巴緊閉，隻字不提。
直到，來到一座大宅子面前。
“阮阮，你來這裏是要找誰嗎？”
花子看着氣派的大門，不禁心生嚮往，問着宋阮阮。
“這個呀，就是我們以後落腳的地方。”
宋阮阮狡黠的眨着眼睛，笑的得意洋洋。
阮氏聞言瞪大眼睛，結巴道，“你……你說……這是我們的家？”
宋阮阮笑着點頭，旁邊的韓承離很有眼色的為宋阮阮解答，一五一十的講清楚。
阮氏張大嘴巴，半晌說不出話來，她一直以為房子被燒自己只能認了，沒想到居然賠了一座宅子。
那破破爛爛的黃泥房換這麼氣派的房子，總覺得有些不現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