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只如初見(二)溫家兄妹有點凶
人生若只如初見(二)
“哥,蕭蕭喝多了在我們家呢,不過你先幫我查下法學院叫許明安的學生,年級和哪個班的以及哪個導師帶的都查清楚,還有查下他是怎麼跟蕭湘認識的。”此時的溫婉一改平常的柔和,滿目的凌厲與之前判若兩人。
也不用驚訝,人往往有很多種面孔,就好像有些人看起來道貌岸然的卻是個偽君子,有些人看起來玩世不恭卻有着真性情。
人所呈現的表象和真正的實質往往是截然兩分的,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講的話,人越是缺少什麼就越會在意和表達什麼,就像是極端自卑的人會呈現出來一種極端自負,內心極其強大的人反而更為溫和和謙虛,你說這個世道扯不扯淡?!
“嗯…我知道了,你等我電話吧。”
這位名為溫言的男孩聲線瞬間的低沉了下去,帶着些疑惑,也帶着些凝重。
他了解他自家的這位妹子,能夠讓這位妹子顯示出她凌厲的一面是很難的,除非是有什麼了不得的事情。
說罷他輕輕的嘆了口氣,不知道是感慨自己的傻還是感慨某個人的蠢,又或者是對生活的無奈吧。
溫言隨即拿起了手機開始翻出了幾個名單,一一詢問過之後便斜倚着牆角盯着窗外的夜景,握着酒杯的手有些不自覺的用力。
溫家公寓。
溫婉看着睡的像豬一樣的女孩,她本想狠狠的教訓她一頓,可看着她本來就已經那麼難受的樣子,又覺得有諸多的不忍心,最後還是妥協般的給瘦瘦弱弱的女孩蓋了蓋被子。
“咔嚓“
一身禮服收拾的規整的男孩推門而入,明顯的能夠看出來這是衣服都還沒來得及換便急急忙忙的趕過來樣子,溫婉此時直接忽略了男孩眉眼間的疲憊,給眼前清秀的男孩遞過手中從暖到涼的茶水,開口便問:“查到了么?“
這位名為溫言的男孩同樣忽略了杯中水的溫度,有些着急的一飲而盡,似乎絲毫沒有發現這杯中的水是涼的,茶是苦的。
“查到了,許明安是蕭蕭的男朋友,蕭蕭看到許明安摟着一個女孩一起進了套房,隨後就一個人去酒吧喝酒了。”
溫言握着茶杯的手的骨節此時分外的明顯。
“這事不可能這麼巧,你說蕭蕭就怎麼正好撞見了許明安出軌呢?怎麼能夠有這麼巧的事發生呢?”溫婉嘴角的嘲諷根本不帶絲毫遮掩。
“是,你說的是,我問過蕭蕭的同學,她們說只知道蕭蕭玩遊戲的時候突然的接到了一個電話,那麼喜歡玩遊戲的蕭蕭竟然直接退出了遊戲,黑着臉出了門。”
溫言頓了頓,繼而又道:“然後蕭蕭自己打車到了酒店,就剛剛好撞見這一幕。”
還沒等溫言的話音落下,溫婉便從蕭湘身上摸出了手機,直接拿着蕭湘的手按在屏幕上,就這樣的這個睡着的女孩絲毫不知道自己已經被翻來覆去的探查了好幾遍,除了沒扒開衣服檢查外,已經被扒的什麼都不剩了。
溫言一雙柔和的眸子打量着熟睡的女孩,訴不盡的是情誼綿綿,道不明的是繁星點點啊,他跟她相處了那麼久,卻始終看不懂這個女孩子的內心。
他喜歡了她那麼久,可始終沒能夠得到女孩的回應,他自認為有足夠的耐心,可卻沒有足夠的信心,他從來沒想過索取,他喜歡她,總覺得想要給她力所能及的保護和自由。
他喜歡到,能夠看着她幸福,也算的是件很開心的事。
他曾經問過自己為什麼會喜歡,他想了好多年,他其實也不知道,因為圍繞在他身邊的女孩好像個個都比她優秀,可他卻覺得,沒有人能夠比得上她,這大概就是愛情吧,有這麼一種感情不需要絲毫的理由,愛就是愛了。
“微信和信息上都沒有聊天記錄,有的只是一個陌生的電話號碼,撥過去了,對方已經關機了。”
溫婉的語氣冰涼,向來給人溫暖的女孩此時已經從春天直接跳到了冬天。
“嗯,今天太晚了,我就不回去了,你不要去打擾爸媽了。”
溫言自然而然把外套脫下放在掛到了衣架上,轉身準備去書房。
“哥,你的房間在二樓。”溫婉調侃着自家的親哥哥道。
“臭丫頭,別調侃你哥了,你哥這麼些年都已經這麼難了,你還要雪上加霜么~”
眉頭皺着的稜角分明的少年臉上沒有絲毫鬆動的跡象,語氣里的嬉笑也顯得漫不經意了幾分。
“哥,值得么?”溫婉滿是心疼的看着比自己大不了幾歲的親哥哥,問出了自己心裏一直想問卻從未曾找到機會開口的疑惑。
“沒有什麼值不值得,她跟你一樣,都是妹妹,看着你們一起長大,她跟你一樣都是我最重要的人。”說罷溫言的目光並不直接迎着溫婉。
“別自欺欺人了,這個家裏除了你自己看不出來,爸媽都能夠看出來你喜歡她,不過你的事情我做不了主,但是我很了解蕭湘,她認定的事情基本上是沒有迴旋的餘地,況且感情這種事,那麼簡單又那麼複雜。”
溫婉終於一吐為快。
溫言只是笑了笑,轉身揉了揉妹妹的頭髮,笑着說:“不早了,早點休息,我也是為了能讓你睡個好覺這才連夜趕過來,你要是不好好休息可對不起我的一番心意。”
“切,少來,你是為了我還是為了沙發上的那個姑娘,你比誰都清楚。”
溫婉斜睨着自家的親哥哥,說實話心裏有點酸,但更多的還是心疼。
“睡吧,晚安,有什麼我們明天再說。”說罷自顧的轉身進了書房。
但溫婉細心的發現,哥哥這個極其不喜歡別人打擾他的人竟然把書房的門開着,溫婉這下更加確認了,自家的哥哥這輩子可能就栽到沙發上醉的跟爛鬼一樣的女孩手裏了。
感情這種事可以簡單到一眼萬年不需要理由,可以複雜到權衡利弊思量取捨,人心可以複雜到損人不利己的傷害別人,也可以因為一念之思毫無理由的傾盡所有。
看着妹妹進了房間之後的溫言坐在了妹妹先前坐的位置,許久不抽煙的他破天荒的又開始抽煙,纖長的骨節划拉着手機。
突然一個電話打過來,溫言翹着二郎腿,溫和的目光灑在眼前的女孩身上,原本清澈透亮的嗓音帶着些沙啞,可他還是壓低了聲音,
“溫言,我查到了一些東西。”
電話那邊的男低音滿是玩味,字裏行間透着的欲言又止仿若着一夜的月色,把整個星河的心事都傾注到了電話這邊的少年身上,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