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帕拉塞爾蘇斯的魔劍是用超高密度的賢者之石製作而成,本身具備強悍的力量。
當這一擊刺向莎樂美的瞬間,莎樂美身上也盪起了輕薄朦朧的薄紗,同時她手中出現了一個銀色的盤子,似乎想要抵擋這樣的攻擊。
只可惜霍恩海姆這一擊找准了時機,四周海水充沛,水元素轉化的力量激烈澎湃,他甚至不需要菲茨傑拉德提供全部魔力,就足以發動寶具。
綠髮女子痴痴地看着閃爍着五彩虹色的巨劍,她喃喃地說:“啊,約翰,你從天國來看我了嗎?”
轟隆——
猛烈的爆炸聲不斷響起,骸塞半中腰被砸了兩個寶具,這個早就被規劃為待拆的建築終於轟然倒塌。
建築鋼筋和石板不斷砸落下來,金色粒子激蕩間,berserker莎樂美率先退場,果戈里不知所蹤。
倉庫那邊,菲茨傑拉德鬆了口氣,他看向不遠處守在附近似乎在執行隔離命令的港黑成員,準備過去和那些人交涉一下。
然而在菲茨傑拉德剛走出幾步后,霍恩海姆突兀開口:“躲避!”
菲茨傑拉德:!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用赤松流給的卡給自己強化,身體如豹子一樣迅捷地撲出去。
緊接着數只金色箭矢射過來,那些箭矢在碰觸地面的瞬間,化為金色粒子消失。
霍恩海姆嚴陣以待地看着遠處倉庫房頂的人。
緊接着,月亮從雲層中露了出來,照亮了那個人的姿容。
霍恩海姆的眼睛不由自主地瞪大。
那是一位何其美麗、嬌憨、爛漫的女子啊。
少女只是站在那裏,就好像詮釋了何為美麗這個詞彙。
比起剛才已然退場的莎樂美,這女子的美麗宛如明月,莎樂美只是黯淡的星星,根本無法和這女子想比。
少女的粉色長發紮成了兩個馬尾,她頭上扎着漂亮的蕾絲髮帶,穿着繁複的白色絲裙,將曼妙的身體展現出來,最令人驚異的是她背後漂浮着的金色光輝。
那是神靈的標誌。
名為尤瑞艾莉的女神嬌笑起來:“啊呀?已經淪陷了嗎?”
女神大人輕輕抬起手,風盪起她那柔和曼妙的裙角,她笑吟吟的,金色光輝在她手中凝聚,形成了一把精緻小巧的弓。
“感受到了女神愛的注視了嗎?”
尤瑞艾莉抬手撫了撫耳邊的髮絲,她感受着四周空氣蒸騰的宛如神代的魔力,露出了越發甜美的笑容:“你構建的環境真令人懷念啊,還有這海風,也讓人心生愉悅。”
“看在你展現了如此精彩的魔術,就讓你來感受一下我的愛吧。”
女神拉開了弓箭,對準了霍恩海姆:“EyeoftheEuryale——”
霍恩海姆在看到這位女神的一瞬間,心神不可遏制地被吸引,被奪取,被攻陷。
這樣極致的魅惑和美麗深深地攫取了霍恩海姆的理智,當尤瑞艾莉射出她的箭矢時,霍恩海姆甚至沒有任何躲避的念頭,居然直直地迎上了這一箭。
金粉色的箭矢劃開了天空和黑夜,如流星一樣墜落下來。
轟隆——
又是一陣猛烈的爆炸響起。
四周海水激蕩咆哮,骸塞附近的水元素巨人轟然倒塌,澎湃的海水呼嘯着四散奔騰,虹色的粒子在空中輕盈跳動着,隨即煙消雲散。
短短几分鐘之內,berserker和caster相繼離場,看到這一幕後,遠處的尤瑞艾莉似乎聽到了什麼,也隨風離去了。
太宰治通過監控屏看完了全場,他又看了看幾乎被海水淹沒的鐳缽街,面無表情地對廣津柳浪說:“派人清理這邊,戰鬥應該結束了,對了,找到菲茨傑拉德,我要見他。”
廣津柳浪微微頷首,飛速開始安排工作。
萊妮絲的聲音在太宰治腦海中響起。
“……吁,真是太刺激了,太不可思議了,太夢幻了。”
萊妮絲有些興奮和刺激:“雖然聽兄長曾提起過英靈和聖杯戰爭,但沒想到居然如此精彩,過往歷史上留下功績的英雄再一次降臨於人世,我等後輩魔術師能有幸見到先代英雄,真是何其榮幸啊。”
怪不得她那個膽小的、無能的、總是退縮的義兄會努力強撐下去。
原來埃爾梅羅二世已經在十六歲那年就已經見到了人類英雄的巔峰,他後續的一生都在為此努力。
——他卑劣地偷竊了肯尼斯的資格,所以他要用餘生努力讓自己配得上人類巔峰英雄,他要讓自己有資格站在那樣的賽場上。
太宰治沒有搭理萊妮絲,他一邊讓人開車送他回港黑本部,一邊給坂口安吾打電話。
電話倒是很快就接通了,太宰治大致說了幾句情況,然後問坂口安吾:“流回去了嗎?”
“沒有,不過他給我打電話了,說橫濱要陷入爭鬥之中,他是目標之一,暫時不回港黑了,他去自己的安全屋躲避。”
坂口安吾的胃疼死了,這一刻他特別想念在北美的尾崎紅葉和開着荒神號出去浪的中原中也,更讓坂口安吾鬱悶的是,他給首領和尾崎幹部發消息,結果通訊失敗了。
還是赤松流告訴他,說有人封鎖了整個橫濱的對外通訊渠道,這場戰爭結束后通訊才會開啟,才讓坂口安吾稍微安心了點——他還以為港黑的加密渠道被人解開了呢!
不過這並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因為赤松流緊接着就提醒坂口安吾:“這期間港黑需要你全力支撐了,安吾,我相信你可以的,不要大意的上吧!”
坂口安吾:“…………”
要你何用啊!!垃圾!垃圾!
太宰治聽說赤松流那邊通訊開了之後,他立刻給赤松流打電話。
電話響了一聲就被接了,是阿薩辛的聲音,對方報了一個地址,太宰治立刻讓司機調轉方向。
太宰治趕到了赤松流的安全屋,這地方距離港黑本部不算遠,周圍是工廠,比較安靜。
太宰治推門進去時,就看到阿薩辛在幫助赤松流纏綁帶,
赤松流坐在沙發上,整個人都懨懨的。
他臉色蒼白如紙,甚至隱隱有藍綠色花紋浮現,他上身沒穿衣服,露出了精壯結實的肌肉,只是如今上面出現了大面積燒傷的痕迹。
太宰治快速走到沙發邊,他仔細打量赤松流,手指摸上赤松流的臉頰。
隨着他的碰觸,隱隱浮現的花紋緩緩消失了。
赤松流緊皺的眉頭鬆開,似乎很舒服的感覺。
他抬手握住太宰治的手,貼在自己的臉上,他疲憊地說:“你來了。”
哈桑很有眼色地消失了,蘭堂也受傷了,在開啟彩畫集拉赤松流和哈桑時,他遭到了寶具餘波的攻擊,身上也有傷。
格蕾正在幫忙照顧蘭堂,他們躲在距離安全屋不遠處的一間普通宅邸里。
赤松流的空宅子很多,尤其是橫濱,到處都是他的安全屋。
太宰治沒好氣地抽回手,他拉起白色綁帶,繼續幫赤松流處理傷口。
他一言不發,等他將傷口包裹好之後,才突然覺得不對勁。
赤松流已經靠着沙發睡著了。
他睡著了!!
太宰治:“…………”
這一刻,太宰治的心情複雜到了極點。
萊妮絲嘖嘖不已:“這個男人居然在你面前睡得這麼沉嗎?”
太宰治沉默了一會,他坐在赤松流身邊,握住了赤松流纏滿繃帶的手。
也許是太宰治的靠近讓赤松流覺得很舒服,他的腦袋居然主動靠了過來,整個人都想貼着太宰治。
萊妮絲通過太宰治的目光,看到了赤松流的手背,她悚然一驚。
赤松流的手背的確有令咒,只不過比起正常的令咒,赤松流的令咒外圍居然還有一圈細小的盧恩文!
萊妮絲仔細觀察了一會,心中一個猜測緩緩浮現。
這個盧恩文的作用是隔絕,也就是說赤松流和他的從者之間契約是隔絕的,從者不會從他身上吸取魔力,在赤松流解除這層限制之前,他也沒可能全力驅使自己的從者。
可是按照自己的御主太宰治的說法,赤松流之前就有從者,只不過令咒用完了,如今聖杯戰爭重新開始,他再度和從者補充了契約。
萊妮絲吐出胸口一股鬱氣,心下感慨,這個男人可真是狡猾啊。
為什麼要隔絕魔力傳遞?考慮到赤松流體內的此世之惡,顯然赤松流擔心自己的力量污染從者,可阿薩辛從很久之前就是他的從者了,早被污染了。
換而言之,赤松流召喚了新的從者!!
為了防止新從者被此世之惡污染,所以他在令咒周圍佈置了隔絕的術式!
可是之前在骸塞,和赤松流打配合的阿薩辛還是過去的從者。
赤松流又一次欺騙了所有人。
萊妮絲想到這一點的瞬間,心中不可遏制地升起了佩服,同時又有些幸災樂禍,她真的很想看一看太宰治知道這些時的神情,一定很有意思。
萊妮絲開口,她對太宰治說:“你可以抱着他休息一會。”
她慢條斯理地說:“你剛才看到了吧?他臉上的符文是此世之惡的標誌哦,伴隨着聖杯戰爭的開啟,此世之惡似乎也活躍了起來。”
“你不是有消除的能力嗎?所以他會本能地靠近你。”
萊妮絲笑眯眯地說:“而且之前的戰鬥耗費了他大量魔力,你可以試着給他補魔哦!”
太宰治終於開口了:“補魔?”他皺眉:“這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魔術師的魔力也不是無限的,用完了也需要補啊。”
萊妮絲興緻勃勃地說:“你知道最簡單的補魔手段嗎?”
她拉長語調說:“你們來一發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