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在商言商
養傷這些天，秦慕容閑的有些難受，並且好不容易賺來的錢也快花的差不多了。
平日裏特別節省的兩個小丫頭，這幾天卻頓頓吃雞，生怕秦慕容的營養不夠一樣。
還得出去賺錢啊。
秦慕容心中想着，既然偷襲的事情解決了，自己就應該出去散散心了，順便賺一點家用。
比如黃豆就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可才走到門口，就看到賈富貴這個胖商人正在門口來回的走着，很焦急的樣子。
秦慕容見到，笑了一下，上前問道：“這不是賈老闆嗎？怎麼有空在這裏盤道？這門口的石板路都讓你踏下去一層了。”
賈富貴一看秦慕容，立即喜上眉梢，衝過來拉着他的手說道：“秦公子啊，您可算是出來了！這幾天可急死我了。”
“你是來找我的？”
“不是找你還能找誰啊？這姜家大宅深的很，我就認識您一個。”
“好好，賈老闆別急，有什麼只管跟我說，雖然我能量不大，但能幫的我一定幫還不行嗎？”
賈富貴嘿嘿一笑說道：“這件事除了您之外，還真的就沒人能幫得上了！”
秦慕容眼睛一亮，說道：“不會是黃豆的事兒吧？”
“哎呀！秦公子便真的是聰慧過人！”
“還真是啊？你不會是想要我的配方？”
“那是自然！”
“這……”
“放心，絕對不會讓秦公子白白拿出來的，您看這，我這可是帶了謝禮的。”
說著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盒子，打開來，裏面安靜的躺着個一個金燦燦的元寶，只有嬰兒拳頭大小，卻起碼有十兩重！
這算是一筆大錢了！
賈富貴以為秦慕容會立即激動起來，然後趕緊把那個配方給交出來。
最近一段時間，他快被這個配方折磨瘋了。
按理說，就是一種小食，原料也知道了，有黃豆，有油，有鹽，還有一些其他的佐料，可是不管他怎麼搭配，都無法做出那種口感和味道來，甚至單獨請來了十幾名廚師，一起來研究，卻沒有一個能給出滿意的答案，甚至連接近的都少。
他不甘心，因為他是一個遍走四國的商人，他知道這種東西是個絕對的商機，甚至在很長一段時間內都不會有競爭，是世界上最適合悶聲發大財的存在。
而且他也付出了那麼多錢財，如果一點都撈不回來，心裏也不舒服。
這才無奈之下，只能跑來找秦慕容買配方了，打消了空手套白狼的念頭。
在商言商，對方做了什麼事，秦慕容自然能猜到，所以他也不用客氣，有什麼想法大可說出來。
“這元寶是好，但跟我預想的，還是有點不一樣，並且我覺得你直接拿出元寶來，不但投入很大，若是失敗了，更是血本無歸，很不划算的。”
賈富貴愣了一下，點頭道：“好像是這麼個道理。”
“所以我有一個建議，不知道能不能聽一下。”
“建議？好啊！那咱們……找個地方？”
賈富貴眼睛一挑，漏出了一種男人都懂的神態。
其實秦慕容是動心的，畢竟對那些地方，他還是很好奇。
但轉頭看到小白小蘭兩個丫頭，他還是打消了這個主意，然後說道：“如果不介意的話，到在下小院坐坐吧。”
小院，原本賈富貴以為這只是一種謙虛的說法，但真當他看到的時候，他就知道秦慕容真的是沒謙虛。
這真的是小院，並且前面應該加個“破”字。
秦慕容讓他進屋坐，可是屋子裏面哪還有什麼坐的地方？就只能坐在床上。
第一次進別人屋裏，就這樣在床上對話……讓賈富貴真的有些難受。
“秦公子有什麼想法，不妨明講。”
秦慕容笑道：“我覺得我們應該合作，一人佔一半，收益也是一人佔一半，而我自然是技術入股，你則是資金入股，怎麼樣？”
賈富貴愣了好一陣才問道：“竟然還可以這樣？”
秦慕容笑道：“自然可以，你想，若是沒有我的技術，你這買賣做不起來，我沒有你的錢，我同樣也沒有收益。與其大家都什麼都沒有，不如合作，二一添作五，怎麼樣？”
“這還真是好事！”
賈富貴想了一下說道：“就這麼辦好了！”
對方面對如此新奇的方式，竟然直接就答應了，這確實超出了秦慕容的醫療，說實話他是準備了很多說辭的。
既然事情決定了，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辦的多了。
兩個人簽了字據。
按照賈富貴的說法，其實這是用不着的，原本這種東西就沒啥約束性，而且即便上官府備案了，也是花錢能解決的。更有說服力的是姜家的地位，所以他根本不敢造次。
秦慕容卻非要這麼做不可。
“這種事情，總要變成習慣才好，商人最重要的因該是信譽，而信譽的基礎不應該是人心，應是契約。”
賈富貴則是嘿嘿一笑說道：“這是秦公子這樣的文化人才懂的東西，我們這些人都是大老粗，既然秦公子這麼說，那就這麼辦。”
字據弄好了，秦慕容就說出了配方。
其實這東西真的不難。
他們之所以油炸的過程總是弄不好，怎麼都無法達到那種口感，其實最重要的就是一個蒸煮的過程。
這黃豆需要兩煮兩曬，讓它乾的如同小石子，然後再通過油炸，就會達到那種口感，並且香料的配搭也是有講究的，哪種香料需要放多少，這都是秦慕容研究了一段時間才得出來的。
“我的天！原來竟然是如此繁雜，怪不得秦公子弄出來的豆子就是香脆無比，而我們弄出來的……哎，別提了，也不怕您笑話，我當真是聘請了十幾個這渭城中最出名的廚子，結果他們對油炸這種事都不太清楚，哎……卻不知這種配方，是秦公子自己研究出來的，還是……”
秦慕容笑了笑說道：“其實是我秦家祖上的秘方，當時秦家勢大，對於此等小道自然是看不上，我也是小時候偶爾學來，沒想到現在卻起了大作用。”
賈富貴立即激動道：“原來竟是秦家秘法？那我就更加不敢造次了，不過這黃豆到底應該如何販賣，還請教秦公子。”
秦慕容說道：“原本你才是商人，對於這市面上的了解必然要比我多得多，我本不應該插嘴說什麼，但我這還真有一個建議，不知賈老闆想聽嗎？”
“自然想聽！”
“賈老闆需要先到坊間找專人製作包裝，最好印有漂亮紋飾，能夠一眼就看出這是我們產出的貨品，但這事物最好不要通過集市去販售，集市中都是百姓人家，說實話興許能賺些錢，但沒有必要。”
“那依秦公子的意思……是要如何販售？”
他真的是認真求教，因為明明對方就是一個富家公子，卻沒想到竟然對這買賣行里的東西……門清！
秦慕容笑道：“自然還是老地方。”
“賭檔？”
“也不包括賭檔，比如青樓，比如上號的酒樓，尤其要注意的就是富貴人家。”
“富貴人家？”賈富貴苦着臉說道：“不瞞秦公子說，雖然我在外面的場子並不算小，但對於富貴人家來說，我終究是一個下九流，人家怎麼可能跟我這種下等人交易？”
秦慕容道：“事在人為，雖然這裏等級森嚴地位分明，但倒不是說富貴人家就不能跟商賈交流。這豆子，可以先以贈送的方式，送到每一個渭城富貴人家之中，而後再在玲瓏坊中設立一個專門的店鋪，位置無所謂好壞，關鍵門面一定要精緻內斂，專門用來販售一些高級貨物，這豆子就放在其中，若是富貴人家吃好了想要購買，便可以專門讓下人到店鋪中去尋，想來也不是什麼難事。”
“呃……着啊！”
賈富貴愣了好一會，然後猛地拍了一下大腿，激動的站起身說道：“秦公子，這辦法妙啊！我的天啊，秦公子您的腦子是怎麼長的？這種方法怎麼都能想得出來？”
秦慕容有些臉紅。
前世這種經營手段，那都是臭了街少人用的了，沒想到來到這裏，竟然還有這種效果。
賈富貴搓着手說道：“那個……這些事就這麼定了，全憑秦公子安排了！店鋪的事情我也馬上着手去做，不過……不過在下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當講不當講。”
秦慕容道：“你都說出來了，難不成我還不讓你說了？”
“嘿嘿，罪過。秦公子啊，在下的意思就是，這種經營方法，您能不能允許我在其他地方也用起來？不瞞您說，我主要的地頭是在大梁城，弄的營生雖然不算太多，但也不少，若是都能按照秦公子這種方法……”
“自然是可以的。”
秦慕容攤手道：“我說過，我是技術入股，這技術我拿了，事後利潤分成我也拿了，至於技術你想要怎麼用，那自然是你自己的事。”
“痛快！”賈富貴激動道：“跟秦公子您說話，實在是太痛快了，那我就馬上去辦！”
他一會是“在下”的，一會又是“我”的，各種稱呼混雜來用，已經算是失禮，不過也顯示出他的激動。
在商路一途中他專研了不知道多少年，什麼方法能有效，什麼方法是扯淡，他自然可以看得出來。
而秦慕容的，不管是豆子還是方法，都是上上之選，甚至賈富貴都想不出自己怎麼可能不賺錢！
火急火燎的離開小院，賈富貴留下一句“等我好消息！”的話之後，就立即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