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六章 殺機忽顯現
那一池洗澡水被白馬筱用雷系靈術——雷龍出海給瞬間蒸發殆盡。
這一招本是要在有水的地方才能起到效果,沒想到第一次使用居然是為了造成煙幕一樣的效果。
他先是用控水術將王子頂向高空,然後在王子離開水柱的瞬間用這招雷龍出海蒸發水柱,不至於傷到王子的性命。
一連串操作之下,整個浴室都被霧氣覆蓋,完全看不清包間裏發生了什麼。
此時王子正倒吊在白馬筱面前,驚恐萬分的說,“你……你究竟是何方神聖?!”
白馬筱冷冷的說道,“我是千黛坊的守護神,你若再欺負這裏的姑娘,我可不敢保證下次還能不能接得住你。”
話音剛落,王子腳上的無形之力瞬間消失,他頭朝下落了下來,快要落地的瞬間被白馬筱一腳踹出了空蕩蕩的浴池,免得他大頭落地,折斷了脖子。
各層的窗戶被打開,穿堂風將澡堂內的蒸汽衝散,待眾人能看得清時,那王子已經披上了衣服,在一眾樓蘭官兵的護送下,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眾人瞠目結舌,整個澡堂就只剩下小玉還在哭泣的聲音,小曼抱着她,一邊安慰着,一邊滿臉驚愕的看着白馬筱。
白馬筱走近,蹲下說道,“沒事了。”
小曼愣了幾秒,忽然放下了妹妹,一把抱住了他,口中不停的念着“謝謝”,小玉此時緩了過來,也抱住了他。
三人緊緊相擁,彷彿經歷過生死訣別似的。
這時,高處傳來了掌聲,眾人循聲望去,只見蘭玉兒站在最高處,也就是七樓的欄杆前,不急不忙的拍着手。
接着,全場也跟着爆發出掌聲和歡呼聲。
她們不但是慶祝小玉的獲救,更是慶祝這不可一世的王子終於得到了教訓,每個人心裏都是無盡的暢快。
這可比看小曼的笑話要快樂得多,畢竟和小曼比起來,這位樓蘭王子才是最討厭的人。
歡呼聲中,蘭玉兒朗聲道,“今晚我請客,咱們好好喝一杯。”
這句話將現場的氣氛推到了頂峰,好像和樓蘭王子被教訓比起來,這才是最令人高興的。
某個角落裏,小言那如刀般的目光緊緊盯着白馬筱,嘴角漸漸現出一絲冷笑。
……
入夜,千黛坊早早的關了門,在前場的大廳里舉行着晚宴。
和以往招待客人的盛會比起來要低調的多,沒有來來往往伺候的侍應,舞台上也沒有驚艷熱鬧的舞蹈。
因為這些平常伺候客人的姑娘們,卻是今晚的主角。
她們有說有笑的享用着美食和瓊漿,雖說是為了慶賀白馬筱救了小玉,但這似乎只是開宴的一個借口,姑娘們自顧自的玩樂,只是時不時會看白馬筱一眼。
而白馬筱此刻正和內場同組的姐妹們同桌,又在和她們“說書”,時不時就會引發大笑,惹得不少別桌的姑娘們也湊了過來。
酒過三巡,蘭玉兒示意大家安靜,接着小曼便帶着小玉上前敬酒。
早上小曼對他們惡言相向,下午他便不計前嫌救了她妹妹,這份恩情使得小曼又感激,又愧疚。
“不用客氣,大家不都是好姐妹嗎?”
聽了他的話,小曼更加羞愧,由衷的又敬了一旁的小喬一杯。
小喬面色有些尷尬,與她客套了兩句。
白馬筱全程以茶代酒,手邊的酒壺一次也沒有抬起來過。
蘭玉兒笑道,“今夜如此歡快,為何不喝杯酒呢?莫不是嫌我們自釀的‘妃莫笑’不夠香醇?”
白馬筱嘿嘿的傻笑着,“不好吧,我可不是什麼正人君子,若是酒後亂性,我可死的冤枉了。”
蘭玉兒哈哈大笑,“小凡你於萬花叢中依舊安分守己,泰然自若,雖言語上略有些輕浮,但從未動手動腳,光憑這一點,你已是君子了!”
還是第一次被人誇君子,白馬筱臉紅的撓了撓頭。
蘭玉兒舉起酒杯,道,“為了你的君子之風,不喝一杯嗎?”
白馬筱苦笑着舉起茶杯,尷尬地說,“不瞞你說……我喝不慣這麼烈的酒,一口就得吐,毫不誇張。”
以前和兄弟們在一起喝點啤酒還行,可一旦喝起白酒,白馬筱可真的是一口都喝不下去。
蘭玉兒也不勉強,仍由他以茶代酒。
小喬笑道,“這麼好的酒,你可真是沒福氣了。剛好我這壺喝完了,你的給我吧!”
說著,她伸手拿過白馬筱面前的酒壺,蘭玉兒秀眉微皺,提醒道,“你的酒量可只有一壺,別這一壺下了肚,到時候醉的不省人事。”
小喬擺擺手,“蘭姐你說的嘛,今夜如此歡快,我又怎麼能只一壺了事呢?”
蘭玉兒無奈的笑着搖搖頭,沒有再勸。
小喬正準備倒一杯,忽然一隻手捉住了她的酒壺,白馬筱回頭望去,卻見小言站在身後,她目光低沉,微笑着說,“別喝了,今晚輪到你們小組值夜。”
“值夜?”白馬筱奇怪道,“怎麼你們……我們,還需要值夜嗎?”
小喬解釋道,“最近為防備紅衣使派人潛入千黛坊,所以姐妹們要輪班守着。”
“你們……還會武功吶?”
小喬連連搖頭,“當然沒有,我們只是負責站崗,若遇到情況當然還是叫‘夜尾’來解決了。”
又是“夜尾”。白馬筱正想問問這夜尾究竟是何方神聖,就聽小喬接着對小言說,“今夜高興嘛,再說這壺酒不喝豈不是浪費?不如讓姐妹們分了它,多喝一杯不礙事的。”
小言沒有再阻攔。
這時,白馬筱明顯感覺到了一絲奇怪的波動,似乎那一瞬間有一道靈力與他擦肩而過。
怎麼會有靈力?莫非是錯覺?
“哎呀!”小喬正準備倒酒,那酒壺的壺底忽然掉了下來,酒灑了一地。
接着便不知從哪跑來一隻小白狗,對着地上的酒舔了幾口。
白馬筱樂了,“這狗還真貪杯,就和某人一樣,明明醉的連酒壺都拿不住了,還要再喝呢!”
小喬聽出他是在說自己,笑嗔道,“你才是狗呢!明明是這酒壺不好,才不是我拿不住!”
“那就是你力氣太大,把壺都捏碎了。”白馬筱笑呵呵打着趣,接着便挨了小喬一記粉拳。
不一會兒,一個姑娘跑了來,抱起狗嗔道,“小白,說了多少次別舔地上的東西,多臟啊!”
小白在她懷裏乖巧的嗚咽了幾聲,看起來十分可愛。
白馬筱誇了幾句,那姑娘問道,“你們天界人也會養寵物嗎?”
白馬筱笑道,“當然,還有不少呢。每天大家一起出門遛狗,可熱鬧了。”
那姑娘心生嚮往的感嘆了幾句,這時,小白忽然發出了幾聲痛苦的嚎叫,在她的懷裏掙扎翻滾起來。
看情況有些不對勁,那姑娘立刻手足無措,焦急的叫喊聲引來了所有人的圍觀。
白馬筱也慌了,“看樣子是中了毒,你給它吃過什麼?”
那姑娘帶着哭腔說,“就是平常的肉和骨頭,都是客人剩下的,不會有問題的啊!”
一個外場的姑娘問道,“前兩天來過一撥鬼門的客人,你別是給小白吃了他們剩下的骨頭吧?”
鬼門,白馬筱聽過不少這個名字,還記得是一個善於用毒的門派。
那姑娘連連搖頭,“鬼門客人吃剩的東西我們都是小心處理的,我怎麼可能會給小白吃呢?”
這會兒功夫,白馬筱已經向魂侶討來了催吐之法,上前說道,“現在討論這個沒有意義,先替小白解毒吧。把它給我。”
那姑娘已是六神無主,聽他這麼說也無暇細想,交給了他。
白馬筱接過,伸指抵住它的腹部,靈力穿過皮毛直達腹部,攪了個天翻地覆,不一會兒便順着他的手指一路往上,到達嘴部時,瞬間吐出了一灘黑水。
接着,它的狀態好了很多,那姑娘立刻喜極而泣,連連道謝。
白馬筱看着地毯上的酒漬,陷入了沉思。
莫非……這壺酒有毒?
這酒是他的,若不是他今晚滴酒不沾,只怕中毒的是他。
這小白僅僅只是舔了一口,若不是催吐及時只怕已經一命嗚呼,若是整杯下肚,必死無疑啊!
難道有人要殺我?
結合今早的遭遇,白馬筱可以肯定,有人想要他的命。
……
入夜,散場后的姑娘們各自回房休憩,小喬這一組的都去了千黛坊外圍值夜,只留下白馬筱一個人在卧室。
白馬筱本來也想去,但小喬說只有她們在危險時,夜尾才會出現,他去了沒用,所以讓他留下了。
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畢竟他留在這裏也是為了躲那幫神罰會的人,出去值夜被看到的話,還不知會引來什麼麻煩。
今天發生的事有些多,還挺刺激。白馬筱躺在被窩裏始終睡不着,也沒有去魂池打發時間。
自從昨晚和魂侶說了那種話后,她似乎一直刻意迴避他,若不是今天那小白危在旦夕,魂侶都不會和他說話,看來一直在賭氣。
對此,白馬筱也沒辦法,畢竟是他自己理虧。
這時,門外響起了腳步聲。
他們組的宿舍在後場的最裏面,按理說不會有人經過門口,而同組的姑娘們要到明早才能回來。
這時候還有誰會來呢?
果然,不一會兒便響起了敲門聲。
“是我,你睡了嗎?”
這聲音,是蘭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