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七章 再戰敗不羞
隨着聶澗楓出現,連敗天城劍派兩位弟子的劍音敗下陣來。
若非剛剛他出手相救,只怕自己有性命之危,便知再勉強下去也是毫無意義,便接受了認輸。
踉蹌着從擂台中央走向邊緣,白馬筱趕緊上前扶住了她。
“沒事吧?那傢伙真是好運氣,走了狗屎運剛好打中你的弱點。”
劍音艱難的盤腿而坐,緩緩搖頭,“不……他是有意的。”
“有意?他怎麼會……”白馬筱雖然不敢相信,但劍音有此推斷絕不是空穴來風,畢竟他一個看客當然沒有她親身體會來的清楚。
“他格開我的劍,所用的都是虛招,只有攻我命門的那一下是殺招,很顯然他早有預謀。”
“按理說他不應該知道你的弱點在胸口啊。除非……”忽然,白馬筱想到了什麼,面露驚異的望着她。
劍音與他對視一眼,“你也猜到了嗎?”
“他不可能知道你的弱點在那裏,但這又並不是巧合,所以……”說著,白馬筱望向冉晉,面露鄙夷,“這就是個藉機襲胸的色狼!”
這弱智一般的結論讓劍音猛的咳嗽了幾聲,掙扎着說,“那樣的力道,已經不能算是襲胸了吧?顯然有人告訴了他。”
“你的意思是,有內奸?!”白馬筱萬不敢相信,究竟是誰會將劍音的命門告訴冉晉?目的又是什麼?
“也有可能天城劍派的武學路數就是如此,是我多心了吧。”
聽他這麼說,白馬筱也覺得有道理,此時也不再多想,而是專註於剛剛上場的聶澗楓與冉晉的第二場對決。
聶澗楓的靈劍術與劍音師出同門,除了風格上更偏向力量之外,路數基本相同,不一樣的是他所學的劍術並沒有劍音那麼雜。
可他那偏重力量壓制的打法在天瀑劍面前顯然沒有作用,饒是如此,冉晉也不足以對他造成威脅。
雖然不能使用靈術,但聶澗楓的劍術依舊是靈界中的佼佼者。
十幾個回合下來,雙方態勢不見優劣,聶澗楓並沒有留手,但冉晉卻似乎有所保留,一直處於防守之勢。
雖說不足以構成威脅,但也沒到會被聶澗楓打的不能還手的地步,可他卻處處防守,沒有任何進攻的意思。
看他的樣子,似乎是在……試探,但更多的,卻是一種適應。
他在適應什麼?
聶澗楓感到一絲疑惑,這一輪比試已經到了這個地步,再試探下去又有何意義,莫非是在找他的弱點?
他可沒有舊傷,聶澗楓覺得冉晉這是徒耗體力,心中信心更盛,進攻之勢越發生猛。
兩人拆招換式打的十分激烈,但那把天瀑劍卻始終佇立在擂台中央,冉晉只用短劍與他對拆,似乎是放棄了天瀑劍這一巨大的優勢。
然而並沒有人察覺這一奇怪之處,直到某一招過後,冉晉忽然一改風格,轉守為攻,迅疾幾招打的聶澗楓措手不及。
雖然轉變的有些突然,但對於本就以反擊為主的靈劍術而言,這並不能讓聶澗楓感到壓力。
然而壓力卻還是接踵而來,聶澗楓的每一招反擊居然都被冉晉以一招絕佳的劍招拆開,幾乎每一劍都會在被他打開的同時,再還給他一招更凌厲的劍招,反擊的力道、方向、位置都恰到好處。
就好像冉晉的劍法就是專為克制靈劍術而生的,可他根本沒有用到天瀑劍。
按常理來說,天城劍法應是巨劍為主,短劍為輔,可他僅僅使用短劍便可以將南宮劍宗的靈劍術破解的一乾二淨,這天城劍法莫非真的專克靈劍術?
這一疑問自出現后便縈繞在聶澗楓的腦海之中,一時的驚慌加上冉晉那凌厲到位的猛攻,他的身形開始慌亂。
敗勢一旦顯現,若不及時應對,那麼十數招之內局勢便不可逆轉,聶澗楓立刻轉換了思路,該用別的劍招。
在現代這種信息自由化的時代,他的劍術當然不止局限於符劍聲的傳授,在古劍社時便學會了各種劍術的套路,雖然不如別人精通,但也算是雜而不亂,當下便使出靈劍術之外的劍招。
果然,聶澗楓的變招讓冉晉有些驚愕,並且沒有再被他處處克制。
難道天城劍法真的專克靈劍術?
這下比試便從壓制的局勢漸漸趨於平衡,聶澗楓也終於有了喘息和反擊的機會。
幾招下來,冉晉的身形開始有些動搖,漸漸呈現出難以招架的疲態,一劍佯攻聶澗楓面門后,轉身便回到了天瀑劍旁,將天瀑舉起,朝着聶澗楓橫掃而去。
終於逼他用上了天瀑,可這對於聶澗楓來說並不是好事。
這一劍來勢兇猛,聶澗楓趕忙閃身躲過,還未站穩,冉晉便又攻了上來,右手短劍迅疾如風,左手巨劍沉重如山,左右兩手一快一慢,一輕一重,搭配的極其精妙。
這種配合與一手畫圓一手畫方異曲同工,十分令人驚嘆,直攻的聶澗楓連連敗退。
別家的劍法到底是不純熟,聶澗楓很快便敗下陣來,一劍被拆開后,被冉晉尋了個破綻,天瀑劍迎頭劈下。
聶澗楓避無可避,下意識便舉劍格擋,這一下便分出了勝負之勢。
一如那日在武宗府門外的劍音一樣,被這一劍直壓得單膝跪地,動彈不得,縱使使出全部的靈力,青光爆發,也沒法撼動分毫。
這下已是無可奈何的窘境,冉晉絲毫沒有給他翻盤的機會,抬起一腳便踹中了他的胸口,將他直踹到了擂台邊緣,緊接着天瀑劍猛地揮去,擊在他舉起招架的劍刃之上,巨大的力量將他從擂台上推了下去。
第二場,以南宮劍宗又一次失敗而告終。
本以為勝負已定的外場觀眾席此刻又是一陣唏噓,那些押了天城劍派的人們又重新燃起了鬥志。
原本劍音勢如破竹,一人連敗天城劍派兩位弟子,沒曾想這最後的冉晉居然也連敗了南宮劍宗兩位弟子,造就了如今一對一的殘局之勢。
“這下不能怪我了吧?”將聶澗楓拉回擂台後,白馬筱便譏笑道,“你們倆居然輸給同一個人,最後還不得靠我?”
兩人沒有說話,而是同時丟給了他一個“自己體會”的眼神,直看的白馬筱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
是啊,有什麼可高興的?這倆人都打不過的傢伙,他白馬筱能贏嗎?
如果能用靈術,那白馬筱尚且算是個不可估量的黑馬,可要論體術,簡直是趕鴨子上架。
“雙方各剩一人,勝負在此一決!”
此時便是所謂的賽點,外場吵雜的叫喊聲此起彼伏的向內場衝擊,白馬筱只覺得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他們倆身上,可謂是萬眾矚目。
“怎麼辦?要不投降算了。”白馬筱撇着嘴,毫無底氣的說。
雖然之前有過類似的場景,但那時是他們太浪,主動投降,且對方仍是烏合之眾。但現在,這兩人是被冉晉憑實力打敗的,完全不可同日而語。
“你自己決定吧,就這樣認輸,你若不覺得不甘心,大可以如此做。”
白馬筱無奈的看着聶澗楓,覺得這根本就是威脅,潛台詞便是“你若頭像,我們一輩子瞧不起你”。
劍音傷勢不輕,此時說不出話來,但在她的目光,白馬筱也看出她的意思與聶澗楓相差無幾。
其實他自己的想法也差不多,就這樣止步決賽,不止是他們倆,就連許有才都會笑出淚來。
一想起那貨譏笑的模樣,白馬筱瞬間下定了決心。
“大不了死在台上!”
向擂台中央邁出幾步,冉晉早已拄着兩把劍等候着他,看他的姿態和神色,儼然一副放鬆休憩的模樣。
果然,無論敵我,沒有一個瞧得起自己的。
雖然很是泄氣,但那也是他自找的。
從背後拔出那把“千月玄武”,白馬筱只能將希望寄托在了這把不知名的神兵上。
不過失去了靈力加持,這把神兵只是一把堅不可摧的鈍劍而已。
“魂侶,你說我能打贏他嗎?”
“怎麼說呢,你的勝算要比他們倆都要大。”
從不拍馬屁的魂侶說出這話,白馬筱頗為驚訝,“啊?怎麼說?”
“首先你沒有舊傷命門,其次你靈劍術剛入門。”
“沒有命門這個我懂,但劍術剛入門也能加分嗎?”
“是啊,從剛剛他和老聶的對決來看,他們的劍法似乎是克制靈劍術的,剛好你的靈劍術練得差強人意,豈非是剋制不了你?”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這隻能是在他白馬筱精通其他劍術的前提下,才能算是優勢。可現實是剛剛聶澗楓用了別派劍法還是輸了,而他可是對別家劍法一竅不通,根本毫無勝算。
想到這,白馬筱這才反應過來,“你是在說反話臭我呢?”
“呵呵,隨你怎麼理解吧……”
看來這傢伙是指望不上了,白馬筱的兩隻眼睛賊溜溜的一轉,笑着心說,“每次遇到體術對決,你都是這樣竟說些有的沒的,是不是……白馬非也是個體術白痴啊?”
這話彷彿戳中了魂侶的某個激動點,立刻反駁道,“放屁!就這種小屁孩,他才不放在眼裏!”
“是嗎?那如果是白馬非,會怎麼對付他呢?”
魂侶冷哼一聲,不假思索道,“哼!太簡單了!你給我聽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