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麻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寒霜化甘露

第二卷 麻將 第一百六十七章 寒霜化甘露

隨着疑惑散播心間,我艱難地從地面上爬起,往周遭一望。

雖然周遭已是大洞密佈,滿目瘡痍,但我依稀認得這裏仍是那片遼闊詭異的原野。

“我怎麼還在原野中?我不是死了么?”死亡的感覺再一次湧上心頭,我臉色霎時變得慘白。

畢竟這次死亡的感覺實在太真實了,遠超先前那兩次死亡遭遇。

先前那兩次死亡遭遇,一次是在公路右側遇見銀絲白髮,另一次是在噩夢草原被血色屍骸啃食。

但那兩次死亡遭遇都不太真實,我感覺自己雖然是死了,但事後證明這一切都是幻境。

畢竟如果不是幻境的話,我經歷那兩次死亡遭遇后,又怎麼會毫髮無損?

所以我很早就斷定,先前那兩次死亡遭遇,不過是迷惑內心的幻境。

但這次死亡則是完全不同,一切都過於刻骨銘心,絕對不是幻境可言!

這次死前的無助與痛苦,一遍遍地衝擊我的心靈。

這次死後的渾噩與迷茫,無休止地摧毀我的精神。

若現在有人問我對死亡的真正感受,那就是人一旦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只剩下無邊無際的虛無與茫然。

奇怪的是,在這片虛無與茫然之中,我發覺自己並沒有化為鬼魂。

“依照最近的經歷來看,鬼魂一說真實無誤,但是我這次死亡之後,為什麼沒有身化鬼魂?”我疑惑了,心中百思不得其解。

但就在我疑惑的時候,一陣難以言狀的麻痹痛感,從身軀之上慢慢泛起。

在這陣麻痹痛感的襲擊之下,我冷不防地低下頭顱,再次跌倒在原野地面上。

我這才想起自己死去太久,現在貿然挪動冰涼的身軀,實在有些勉強。

“唉,看來這次自己真的死亡了,要不然身軀也不會變得如此冰涼。”冰涼也就罷了,我順勢摸了摸自己的膝蓋,最後發現其上僵硬無比。

清楚自己身軀不但冰涼而且僵硬,我下意識蠕動雙手,有節奏地捶了捶自己的膝蓋。

這麼一捶,卻是捶對了,我終於發現了身上的異樣。

只見自己僵硬又冰冷的身上,竟生長着兩棵參天大樹。

而且這兩棵參天大樹上,正不斷滑落着一滴滴通體青藍的液體。

這一滴滴通體青藍的液體,就猶如寒霜化甘露般,正在不計代價地滋潤我的身軀。

有了這些青藍液體的滋潤,我感到自己死去多時的身軀,正在慢慢復蘇。

不過復不復蘇已然不是最重要的了,我一邊望着身上這兩棵參天大樹,一邊露出驚世駭俗的眼神。

因為……因為這兩棵參天大樹我認得。

它們……它們正是孔宇盛所賜生牌的顯化!

不是你們是否還記得,最初的鬼牌一共有八隻,分別是生牌、老牌、弱牌、病牌、殘牌、衰牌、死牌以及哀牌。

但孔宇盛救主心切,竟將其中的生牌賜給了我。

自從那隻生牌被孔宇盛賜給我后,便一直停留在我的眉眼之間,化成了一個縱橫交錯的“生”字。

這個縱橫交錯的“生”字,既代表着那隻生牌,又代表着兩棵充滿生機的參天大樹。

孔宇盛曾說過,只要“生”字一日在我眉眼之間,我便擁有着一絲的生機。

回想起孔宇盛所說的話,再結合眼前所見的參天大樹,我終於恍然大悟:“難怪我死而復活,原來是被生牌所救,唉。”

我恍然大悟的同時,不禁嘆了幾口氣。

因為此時此刻的我,想起了魂飛魄散的孔宇盛:“孔宇盛對我太好了,不僅多次救我於水火,還給我留下了一絲生機。”

想起孔宇盛,再想起孔宇盛魂飛魄散的下場,令我對所立的誓言更加堅定:“一直以來,孔宇盛都想解禁他老婆的鬼魂,我一定要替他完成這個夙願。”

我一邊目光堅定地想着,一邊重新挪動身軀,從原野地面上站立起來。

其實經過這一小會的捶揉膝蓋,再輔以青藍液體的滋潤,身軀上的麻痹痛感已經逐漸消失。

所以我毫不費功夫,便從原野地面上站立了起來。

但就在我站立起來的一瞬間,意外的一幕便發生了。

身上那兩棵正在滴落青藍液體的參天大樹,逐漸虛化變暗,不久后,它們便徹底地銷聲匿跡。

隨着那兩棵參天大樹銷聲匿跡,我看見自己的身軀恢復成原本模樣。

當然,這副所謂的原本模樣,肯定沒有任何的傷口。

也就是說,由生牌顯化而成的那兩棵參天大樹,不僅令我死而復生,還間接治癒了身上的傷口。

“我先前被花白手掌正面擊中,然後因全身骨頭斷裂而死,但那兩棵參天大樹不但復活了我,還修復了斷裂的骨頭,真是太神奇了。”我忍不住稱讚幾句。

我稱讚的同時,還本能地活動了一下筋骨。

結果我發現自己的筋骨,太靈活了,就像從來沒有受過傷。

得知自己的傷勢真的徹底痊癒,我笑了:“難怪那兩棵參天大樹銷聲匿跡了,原來我已經徹底痊癒。”

不過我只笑了一會,便臉色凝重地想道:“經此一役,眉眼之間的生牌應該耗盡了力量,若是以後自己再遇到危險,就得小心翼翼了,因為從此以後,自己再無生牌庇護。”

一臉嚴肅地提醒自己幾句,我便邁着腳步,相繼撿起身側“紅色雙肩包”以及那身紅色旗袍。

話說回來,這身紅色旗袍之所以莫名飄蕩,只因先前被三寸少女附身。

但現在三寸少女已經顯形,這身紅色旗袍便又掉落在地面上了

撿起這身封禁孔宇盛老婆的紅色旗袍,再將它塞入“紅色雙肩包”中,我便一臉漠然地背起了“紅色雙肩包”。

可是我剛剛背好“紅色雙肩包”,便聽見一道女聲闖入耳畔:“莊家梁凡,你終於復生了。”

莊家梁凡?啥莊家梁凡?賭局不是已經結束了么?

懷着滿腔疑惑,我循着女聲往眼前一望。

只見一位身軀只有三寸的少女,正坦胸露背地凌在我的面前。

這位身軀只有三寸的少女我也認得,她正是主持賭局的天地異物。

“人臉大山的花白手掌如此強大,這三寸少女竟然沒死?”我臉上的疑惑更多了。

不過疑惑歸疑惑,我還是滿目警惕地退後了幾步:“你叫我莊家梁凡?可是那場賭局不是結束了么?”

三寸少女沒有即刻回答,而是縱身飛臨我的肩膀上。

在三寸少女縱身飛臨肩膀的瞬間,她那粉紅白嫩的三角地帶,一覽無餘地映入我的眼眶。

望着這麼粉紅白嫩的三角地帶,我不禁有些意亂情迷。

就在我意亂情迷的時候,三寸少女的聲音在耳邊響起:“那場賭局當然還未結束,因為你還未進行最後一次猜牌。”

“我還沒進行最後一次猜牌?但是我明明記得在生死一線之間,已經進行了最後一次猜牌。”聽見三寸少女的聲音,我當即從意亂情迷的狀態中驚醒。

三寸少女直接搖了搖頭,輕聲解釋道:“你那時的確進行了最後一次猜牌,但由於人臉大山沒有攤牌,所以現在的你,擁有一次重新猜牌的機會。”

我不由來有些發怒:“重新猜牌?你現在才叫我重新猜牌?菱形血桌被毀,人臉大山也已不知所向,請問我現在還能對誰猜牌?”

也難怪自己有些發怒,畢竟當時面臨生死一線的我,明明進行了最後一次猜牌,但三寸少女卻沒有如常地降下死牌懲罰。

可以大膽地說,如果三寸少女及時降下死牌懲罰,恐怕孔宇盛便不會提前魂飛魄散了。

想到這裏,我心中的怒氣更甚了:“就是你,就是你間接害死了孔宇盛,你給我下來!”

我憤怒地抖動身軀,試圖甩掉立在肩膀上的三寸少女。

可三寸少女堅如磐石,根本沒有被如願甩掉:“你先收收心中的怒氣,我先前之所以沒有降下懲罰,自然有不可說的理由。”

“不可說的理由?這天底之下還有什麼理由,能讓你對孔宇盛的魂飛魄散不管不顧?”我臉上青根暴露。

看見我這麼生氣,三寸少女遙遙指着不遠方的菱形血桌:“既然是不可說的理由,我自然不可隨意告知你,但你睜大雙眼看看,那不就是菱形血桌么?我已經將它恢復如初了。”

循着三寸少女所指之處,我這才注意到佇立在不遠方的菱形血桌。

那張菱形血桌就這樣佇立在原野上,就像從來沒有迸裂過。

望着視野之內完好無缺的菱形血桌,我心中的怒氣減少了大半:“咦,這三寸少女真把菱形血桌給修復了,我剛才怎麼沒注意到?”

不過怒氣雖然減少了大半,但我仍是嘴硬地說道:“就算你將菱形血桌修復了又能如何?那張人臉大山都不知所向了,你還能抓它回來不成?”

聽見這句話后,三寸少女笑了,笑得饒有深意。

目睹這一幕,我不經意間呸了一聲,心裏暗暗想道:“你這個不穿衣服的少女笑毛啊,有本事把屁股翹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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