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記
後記
已經很晚了,我那條名叫“維尼”的狗蜷縮在我旁邊的狗窩裏,呼呼地打着呼嚕。一條13歲的老狗了,就這樣陪着我熬過了不知道多少個夜,它那雙眼睛目睹我寫出一本又一本書。這條天熱了知道要求開空調,天冷了知道自己去拖被子的聰明狗,就這樣看着我日復一日年復一年地趴在電腦前創作,似乎連它也覺得很有成就感,所以就這樣“無怨無悔”地一直趴在我腳下,陪伴我在孤燈下熬了13年。
而這個時候我的腦子還在四姐和翦衛國那些人身上沒回來,如同喝了一壺老黃酒,精神還很興奮,那就索性再啰唆幾句吧,順便也把四姐和翦衛國這些人的命運結局給各位讀者做一個交代。
其實,這個故事很早以前就已經形成了,大約在2010年的時候,製片人江紅約我去西安聊一個電視劇,我就給她講了一個初期的猴票的故事,並在此之後形成了這部小說和同名電視劇。但是,後來因為其他稿子的原因,這本書寫完一稿后就被我扔在硬盤裏,靜靜地趴了將近五年的時間,直到前不久江紅打電話通知我,說電視劇已經開機了,我才想起了這事。
首先要說的是,小說里所有的人和事,都是真的,而且“四姐”和“衛國”也都是我生活中的朋友,在生活中我也是這樣稱呼他們的,四姐也確實姓王,只是衛國並不姓翦罷了。
這些年,我的生活軌跡除了寫作基本上就剩下玩兒了。我是屬於很愛玩兒的那類人,玩壺、玩茶、玩煙斗、玩核桃、玩茶葉、玩郵票,等等,等等,但凡是說玩兒的事,基本上我都能與之扯上一點兒關係。有段時間,一家媒體想讓我過去開一個關於說玩兒的專欄,但是因為時間關係我沒有接受。其實玩兒不是一件簡單或輕鬆的事,尤其對我來說,只要是玩兒,就一定要玩兒出個名堂,至少要知道這個東西的玩法,起源在哪裏,有什麼故事,這些最基本的常識要能說出個一二三來,否則就是瞎玩兒。回頭來再看看我這輩子所走過的路和寫過的書,也大部分都是和玩兒有關:《混子》玩的是古董,《大商埠》是一張古畫,《中年危機》是一把茶壺,《茶葉帝國》則是玩茶,還有一本尚未寫完的作品《我要賺到一個億》,講的是玩核桃,以一對文玩核桃作為道具,講述一個女復轉軍人艱苦創業的勵志故事。
這本書就不用多說了,玩的是郵票。有讀者可能會問,這本小說里講述了那麼多複雜曲折的關係,是真事兒嗎?我在這裏可以很負責任地說,千真萬確都是真人真事,不僅僅是真事,而且確確實實地就發生在四姐和衛國這兩口子身上,只不過在最後的部分做了一些必要的誇張。比如最後捐獻那些郵票,現實中的四姐和衛國其實只捐出了一部分——那正是猴票價格被炒到最火爆的時候,連號版單版已經突破了200萬,這也是一個不小的數字!
很長一段時間以來,我一直在探究一個社會現象,比如人性。我說不好究竟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一向努力好學的中國人中,有相當一部分年輕人遠離了閱讀而醉心於追求物質,讀書,已經成為他們的負擔,取而代之的是那種對物質追求的狂熱,為了一己利益不擇手段,貪婪和虛榮已經成為今天社會的一種病態在蔓延,而有人甚至大言不慚地將此定義為“競爭”。我的一位朋友陳曉蕾曾經在她的微信里說過一段發人深省的話:“很多人總以為擠垮了誰、超越了誰、整死了誰就代表了成功。然而事實並非如此,所謂成功,不是看他擺平了多少人,而應該看他服務了多少人,幫助了多少人,凝聚了多少人,成就了多少人。”
有一次與著名藝術評論家柯文輝先生一起喝茶,聊到了關於人性的問題,他說了一句話非常經典,讓我始終記憶猶新。他的原話是這樣說的:“就人性而言,就像掉落在染缸里的一滴凈水,水只是個自然屬性,一旦落入紅色就是暖的,落入黑色必定是黑的。”
我還是衷心祝願我們這個社會多一些暖色,少一些冷漠!
感謝本書的出版人、我的老朋友林苑中先生,感謝製片人江紅女士,感謝導演,感謝演員王千源、邊瀟瀟以及劇組所有的演職人員,我在此向你們付出的努力表示衷心的感謝!
當時鐘指向三點的時候,我再次回頭看了看狗窩裏的“維尼”,它於睡夢中忽然發出幾聲“嗷嗷”的怪叫,我估計這是狗在說夢話,面對人世的浮華與浮躁,我不知道在狗的世界裏會是怎樣一種表達。
劉傑
2015年12月3日凌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