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不信
“溪，你可知道在這件事情上撒謊的後果？”
怔了一下，蟲啟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鐵青，他盯着蟲溪，話語冰冷。
蟲啟是個溫和的人，認為蟲溪開源失敗，頂着壓力，也想幫助蟲溪獲取一個活命的機會，但他沒有想到，蟲溪居然會因此而說謊。
“我確實成功了。”
蟲溪有些懵圈，他實在搞不懂，為什麼自己說了句實話，蟲啟的態度會一下出現這麼大的變化。
“你成功了？今日你醒來，眼中神光不現，你怎麼成功？”
“神光？”
蟲啟氣憤的指了指蟲蟄。
轉頭看去，蟲溪發現了蟲蟄的一點不同。
蟲蟄的眼睛相比昨日顯得深邃了一點，在他黝黑的眼瞳中，偶爾會有星點閃爍，那些閃光實在過於微弱，若不是蟲啟提醒，溪根本發現不了。
“他眼睛裏頭的星點閃爍，那就是代表辟神開源成功的標誌，而你，沒有神光！”
“我……”不知該如何回答，溪獃獃看着蟲啟，鬼使神差的他開口道：“蟲啟師兄，你也沒有神光。”
“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是個刺蟲！”蟲啟還沒說話，一邊站着的蟲蟄大笑着譏諷道：”蟲啟師兄學巫數年，早就能掌控精氣，自然不會有精氣散溢的表現，你說師兄沒有神光，哈哈哈……“
“行了！”打斷蟲蟄的刺耳笑聲，蟲啟轉頭看向蟲溪，“溪，今日你衣着未見變化，神光不顯而意識未損，種種表現都說明你的辟神蟲未能到達神海，也許是你天生經脈有異，你不用在說了。大巫師，溪天性純良，必然是不知辟神開源的種種表象，他年歲尚佑，且念在他乃因懼怕而撒謊的緣故上，諒解他的行為。”
“不是，我真成功了啊？”
蟲溪覺得自己有些心累，再次強調，蟲蟄所說的開闢神源的過程他都經歷過了，此刻他的識海內，那團燃燒着的神火還在跳動，這就是事實，可現在別人不信，着實讓人着惱。
“好好好，蟲溪，那我問你，為何你衣着未見改變？”
蟲啟三番兩次幫他圓話，可他沒有領情，一再觸犯大巫師的尊嚴，頓時怒了。
“昨天我開闢神源后感覺到出的汗多，很難受就去洗了一下。”
“昨天？你，你……“
蟲啟覺得自己真是空費口舌，蟲溪不是辟神蟲沒到神海，而是神海被辟神蟲給搗爛了，現在已經意識受損，成了一個瘋子。
”嘻嘻，真有意思，居然有人能在半天之內開闢神源。“
突然洞外傳來師姐蟲羽的聲音，接着就見昨天見過一面的蟲羽蹦蹦跳跳的跑了進來，她衝到蟲溪身邊圍着他轉了一圈，跑到了大巫師身後，幫大巫師捶着肩膀。
“我說啟師兄，既然溪說他辟神開源成功了，那讓師傅驗證一下不就得了，你怎麼一直都是這樣的死腦筋？是吧，師傅！“
大巫師笑了笑，揮手讓蟲啟退下，招手讓蟲溪上前。
“真是心累，這年頭，當個天才還真困難。”看着蟲啟板著臉退後，蟲溪吐槽着走到大巫師身前。
大巫師抬起手放到他的額頭上，蟲溪感覺到一股清流從自己額頭的神海穴湧入，瞬間衝進識海內，識海內的神火似是察覺到了入侵者，小小的火苗頃刻間暴漲，化作滔天火焰如同波濤般捲動，將那侵入的入侵者撕碎焚毀。
“嘶，這是……”
大巫師感覺到自己的一絲神識被猛烈的神火焚滅，他不敢置信，再次分出了一絲神識投進蟲溪的識海里。
那縷神識亦如上一絲神識一般，剛剛進入識海就被滔天的火焰焚滅，完全沒有觀察到識海中的情況，這種奇異的事情，讓大巫師很是驚詫。
他當巫師已經數十年了，神識經過幾十年的沉澱，堅韌程度豈能是蟲溪他們這樣的巫徒能比的？用神識觀察他們這樣的巫徒的識海就像回自己的識海一樣簡單，本不該出現這種異事，可眼前的事情，卻容不得他不信。
“不應該啊？就算他有什麼血脈，不是修習煉血武道，修巫也沒有作用才對。”
巫師修的是識海中的精炁力量，血脈對巫師的影響並不大，最多能在辟神開源的時候有點幫助，這樣的事情大巫師也是第一次見。
默默收回手，大巫師搜腸刮肚，不斷回想自己部落的歷史，企圖有所發現，可想來想去，他都沒找到任何一種與蟲溪情況相似的見聞和記載。
大巫師半晌沒說話，看起來像在發獃，蟲羽有些好奇的問：“師傅，他的情況怎麼樣？”
搞不清楚蟲溪的狀況，但大巫師卻可以肯定他已經開闢神源，於是低聲回答：“他辟神開源成功了。”
“什麼？”
“我不信！”
聽到大巫師的回答，下方的蟲啟二人神色各異。
蟲啟顯然是沒想到蟲溪能夠成功，此時他臉頰羞紅，一臉歉意的看着蟲溪，似是在為前面的懷疑感到愧疚。
蟲蟄滿臉驚詫，嘴裏的話語暴露出他內心最深處的想法，似乎在他心裏，蟲溪就從來沒有成功的可能。
“溪，你說說你怎麼開闢的神源。”
大巫師沉吟片刻，讓蟲溪交代自己開闢神源的過程。
點點頭，蟲溪開始慢慢訴說。
即便他可勁的減慢了訴說的語速，然後刪減掉了圓鼎的存在，整個過程也沒組成幾句話，聽起來他的整個辟神開源的過程就像是喝水一眼的簡單，毫無一點難度。
“這是你開源的過程？”
聽完蟲溪的話，洞穴里的人都瞪大了眼睛，就連一直表現得很淡然的大巫師，也忍不住詫異再次確認。
“嗯，是啊，當時我就那麼一想，然後照着一做，就完成了整個過程。”
“怎麼可能，你說謊，我不相信！辟神開源怎麼可能這麼簡單！”
蟲蟄不甘的聲音在洞穴裏頭響起，可此刻其他人都盯着蟲溪，根本沒人理睬他。
“哈哈哈，哈哈哈，天才，天才，天佑虫部落，天佑虫部落。”
得到蟲溪的肯定回答，大巫師再也維持不住威嚴的形象，放聲大笑起來，另一邊的蟲蟄則咬牙切齒，像吃了翔一樣，臉都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