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5章 初次進路府
她小心翼翼的出了院子,又將院門關好,左右四下的望了一圈,這才躡手躡腳的往一條小路上走去。
沐雲歌看人要走遠了,連忙拉住路輕塵的衣袖跟了上去,兩人不遠不近的跟在她後邊,走了差不多兩刻鐘才見她停下來,站在一處廢棄的屋外,警惕的往周圍看了好幾遍才進入其中。
還好沐雲歌他們跟的不算太近,所以沒有被發現,見她進去之後,兩人十分小心的找到一處破爛的窗沿往裏面看去。
這一看之下沐雲歌心中大喜,屋中竟然還有另外有一個男子,他們兩人此時面色嚴肅,不知在說些什麼,隔得比較遠,所以什麼都聽不見,可是這樣的場景明明白白的告訴沐雲歌,這女子定然不簡單。
約摸着過了半刻鐘,那名男子才拱手離去,他們兩人趕緊蹲下身,免得被發現,不一會兒,農家女子才緩緩從中走出,又按着來時的路要回去。
沐雲歌站起身來正準備跟上去,一旁沉默了許久的路輕塵這次附到她耳旁,低聲道,“方才與她接頭的人是李章程的得力手下,武藝極高,現在不可打草驚蛇。”
聽到這話她眸子瞬間瞪大,不可思議的抬手捂住嘴,沒有想到這事竟然還跟李章程有關聯。
路輕塵蹙着眉頭,似乎也是覺得事情有些出乎意料,半響后又拉上她的手,跟上了快要走遠的農家女。
還是如同方才一半,不遠不近的跟着,經過一個拐角時,兩人停頓了小半晌才走上前去。沒想到才剛轉過半邊身子,那農家女卻一下子出現,左手高高抬起,路輕塵下意識將沐雲歌拉近懷中,連忙往後退去。
女子不知是灑下了什麼東西,一時不察之下兩人都吸入不少,沐雲歌還以為是什麼有腐蝕性的東西,連忙扯起袖子將兩人皮膚上沾染的的粉末拍乾淨,一陣手忙腳亂后,她才後知後覺的發現,這東西既不辣眼,也沒有讓他們身上犯癢,正摸不着頭腦間,就聽到一旁的路輕塵語氣沉沉道,“這是散功粉,會讓人在短時間內消失內力。”
“那我們先回你那處私宅,不然待會兒那女子追上來了。”沐雲歌聞言大驚失色,扶着他便準備往宅子那邊去。
路輕塵一把抓住了沐雲歌的手,語調微沉,“這女子身份不知如何,若是跟着我們回到宅子,只怕會暴露你的行蹤,我們先迴路府。”
“好。”
沐雲歌扶着他一路小心翼翼的往前走去,一路上既是害怕那女子跟上來,又害怕路輕塵沒了內力會暈倒,所以兩人雖然心中焦急,但是步子卻走的很慢。
月黑風高,沐雲歌看不清路輕塵的神色,若是她再仔細一些看路輕塵的表情,就會發現他現在神情十分愉悅,哪裏有半分虛弱,其實於習武之人而言,沒了內力只是武力受到影響而已,但是路輕塵卻是隻字未提,貪戀這一刻的沐雲歌對他的照顧。
一路波折,沐雲歌才終於將人扶到了路府,雖說是半夜了,但是路府門前依舊燈火通明,一叩響大門,立刻就有門童將門打開,看到路輕塵他似乎十分吃驚的模樣,瞪大了眼睛喊道就沖另外一個人喊道,“大公子回來了,快去通知老爺。”
托這位門童的福,他們兩個大半夜的竟然驚動了整個路府,不僅是路老爺,就連二房的人都巴巴的起了床,一時間府中得人全部都趕到了正廳。
“你這逆子,今夜怎會大半夜的回府?”路老爺儼然是一位俊朗的中年男子,此時端坐在太師椅上肅着臉,語氣沉沉,氣質頗為威嚴。
路輕塵站起身還未來得及開口,一旁的一名婦人便搶先說道,“難怪好些日子不曾見到大公子,原來你都是夜間回來的。”
聽到這話,正坐上的路老爺面色更是難看,當下便大力拍了一下桌子,怒道,“這麼些時日你都幹什麼去了?還把路府當做家嗎?”
沐雲歌聽到這話十分愧疚,這些時日路輕塵為了幫忙找藺玄觴,四處奔波,眼下看來竟然因為這樁案子,許久未曾歸家,心中羞愧難當,便朝前一步,越過路輕塵,對着座上的路老爺拱手道,“路伯父,還請您不要怪罪路輕塵,這幾日他都是為了我家中的事物在奔波,才許久未曾歸家。”
她這一出聲,所有人的目光就都望着她,路父神色莫名,看着她不說話,方才的那位婦人卻是搶先開了口,“輕塵竟然有你這般朋友,還蠱惑着他不回家,你居心何在?”
一直未曾開口的路輕塵一把將她往身後拽去,眉角微揚,語氣中蘊含著幾分冷意,“二夫人既然知道這是我的朋友,便不該對她這般態度的,況且多日不回家,是因為皇上命我辦公差,難道二夫人也要怪罪陛下的不是?”
婦人一下子被他噎住,說不出話來,趙父這才將目光從沐雲歌臉上移開,擺了擺手道,“罷了,你們先回去歇下吧,我有些事要與大公子都單獨聊聊。”
二夫人面色有些難看的離開了,沐雲歌也自覺的走到院中去安靜的等待,她站在台階下望着月亮,心中暗暗思忖方才的景象。
那位二夫人應當就是路禮的母親,從她剛才的神情言語中看來,似乎是十分不喜歡路輕塵,故而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在抹黑他,看來這路府中也是勾心鬥角的,並不簡單。
短短几分鐘內,沐雲歌就已經在腦海中想過許多個宅斗劇本,將路輕塵代入其中那些個舉步維艱的苦命嫡子,越想越是感慨他的艱辛,所以當正廳的房門被推開后,她看向路輕塵的眼神中都帶着一股淡淡憐惜,直看的他莫名其妙。
“你這眼神為何意?”路輕塵皺眉不解。
沐雲歌微微一怔,隨即笑着搖搖頭,言道,“沒什麼,對了,你父親同你說了些什麼?”
聞言路輕塵抿了抿唇,似乎在忍耐着什麼,憋了半天才語氣中帶着笑意道,“他同我說什麼不打緊,但是我要同你說的是,以後扮男裝須得更謹慎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