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47 老馬
“怎麼樣？商量好了沒有？”
等李好他們再回到攤位上的時候，老馬已經有些不賴煩了，雖然說李好他們是去商量到底要不要買，但是老馬也怕他們有什麼花心思搞歪主意。
“買當然是要買，但是我想知道你這裏還有多少？”
李好故意沉思了片刻，老馬聽了有些不懂他的意思，這可是三彩馬啊！就算是一個，就不知道有多少人買不起，只能看看而已，可是這個人兩個還不夠，居然還想要多的？
“你當三彩馬是菜地里的白蘿蔔嗎？就只有這兩個！”
老馬當然一口咬定只有兩個，他現在甚至還有一點後悔一次性拿出兩個來了，有時候古董並不是越多越值錢，反而越是稀少越值錢。
“就只有兩個？那有點可惜了，這樣吧！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這兩個三彩馬我全部要了，但是這價錢嘛！得改改！”
李好托着下巴沉思道，他才不會傻到真的拿一千萬去買兩個贗品呢！但是事情還是得查下去的。
“哦？怎麼個改法？”
老馬知道這些人應該是確定要買了，既然是要買，那他就不急了，如果真的能賣出去，稍微便宜一點也無所謂。
“你也別要我五百萬，我也不給你五萬的價，咱們取中間數，五十萬一只，怎麼樣？”
李好笑着說道，原本老馬還以為李好頂多也就是稍微砍個幾萬塊錢，但是怎麼也沒想到他居然砍這麼狠啊！這哪是取中間數啊！你這是打一折了啊！
“朋友！你是認真的？有你這樣砍價的？這生意怕是做不了了啊！我這可是真品！你見過哪裏的三彩馬只有五十萬的？我收你五百萬都是少的了！”
老馬說著就準備將兩隻三彩馬收起來，看來這些人完全就是來消遣自己的，根本就沒有誠意買。
“我之所以出這個價，你自己心裏沒點數嗎？老闆，咱打開天窗說亮話，你如果還有這東西，咱們可以合作！嘿嘿！”
李好突然湊到老馬的耳邊說道，聲音很小，只有老馬一個人能聽到。
“你！你怎麼知道的？我這些寶貝可是毫無破綻的！”
老馬思量了一會之後，終於鬆口，既然人家已經看出來了，那就沒必要藏着掖着了，更何況對方還有合作意向。
“你的破綻就是毫無破綻，而且你不應該一次拿兩件出來！貪心不足蛇吞象啊！”
李好當然不會說自己是看到了三彩馬的內壁，這個“馬”字隱藏得很好，除非是把三彩馬摔了，不然絕不可能被發現。
“這……”
老馬傻眼了，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的破綻居然是拿了兩件三彩馬出來！是啊！三彩馬何其珍貴，能夠擁有一件就已經是是幸運，又有誰能同時擁有兩件呢？
“東西有倒是還有，但是不在這裏，你先買了這兩件，然後我們再談別的！”
事到如今老馬乾脆大方承認，但是他也不傻，怎麼說也得把手上這兩件先出手再說。
“行！買了！五十萬一件，我全部要了，但是我必須要看看製作工藝！現在可以帶我去看看其他的了吧？”
為了不讓老馬起疑心，李好立即跟他進行了交易，直到現錢到手，老馬這才相信李好。
“去是可以去，但是只能帶你一個人！”
李好出手很大方，如果這個生意可以做下去，那老馬絕對是可以賺一大筆的，反正東西有的是，要多少有多少至於李好要看製作工藝，讓他看了又如何，反正他不認為李好僅憑肉眼就能記住所有的工序，更何況還有絕密配方呢！
李好讓申韻寒帶着兩件三彩馬跟着史嘉玉回去了，而他則是上了老馬的車。
“李好不會有事吧？”
路上史嘉玉開口說道，本來他們兩個是想要跟着一起去的，但是老馬指定了只能讓李好去，而且史嘉玉他們必須立刻離開庸周，否則生意免談，沒辦法史嘉玉只能開着車往瀟南走。
“他那麼能打，能有什麼事？不如我們調頭回去跟着？”
申韻寒說道，雖然嘴上這樣說，但是她多少還是有些擔心李好的，畢竟李好是為了幫警方辦案才上了老馬的車。
“跟？怎麼跟？你沒發現我們出來的時候有好幾個車跟着嗎？估計我們不出庸周他們是不會撤的，還怎麼調頭回去跟蹤？”
史嘉玉看了一眼後視鏡，發現那幾輛跟着他們的車已經放慢了速度，看來是不可能調頭回去跟蹤老馬了，而且時間已經過去這麼久了，他們也不知道怎麼跟蹤啊！
“手機關機，然後把眼睛蒙上！”
老馬遞給李好一塊黑布，看到黑布李好笑了笑，手機關機倒還是有些麻煩，但是蒙眼睛這種事，對別人有用，但是對於李好，這完全就是個擺設啊！就算再多蒙幾層，他也照樣看得見。
車子越開越遠，也越來越抖，這個地方李好沒有來過，所以李好只能記着路線還有周圍的標誌性建築，但是後來李好就只能認路了，因為翻過一個山頭之後，基本上就已經人煙稀少了。
“這是什麼地方啊？”
扯下蒙眼的黑布，李好來到了一個工廠，機器的轟鳴聲有些刺耳，廠房裏面有好幾個大型機器，此時正在運轉着，工人也在忙綠着。
瓷器的製作，是人們對土和火的認識和運作，選用不同的粘土，施以不同的火溫，便可以燒制出與陶器有着本質區別的瓷器。
土與火，是瓷器製作的兩大條件，含高嶺，長石，石英成分的瓷土，是瓷器生產的內在根據，火溫則是瓷器生產的外部成因。
瓷器是一個複雜而又完整的過程：練泥:將瓷胎的原料，瓷石經過磨洗、除雜揉勻后,調和成用於製作瓷器的瓷泥。
制坯:用模具或者手工,將泥製成需要的外形,將坯胎晾到半乾的狀態,再放到拉坯機上,用刀旋削表面,保證瓷器外表的光潔。最後依照需要,使用材質不同(鐵、骨、木等材料的雕花刀在外表刻出花紋。
按上釉分,瓷器分為“釉下彩”和“釉上彩”“釉中彩”三種不同的種類。
廠房內，地上擺放着各種胚胎，也有已經成型的瓷器擺放在架子上，各種瓷器都有，唯獨卻不見三彩馬。
“馬哥！你這是什麼意思？我只對三彩馬有興趣，你帶我來看這些幹嘛？”
李好不動聲色的說道，此刻他不能表現得太過於心急，這樣容易被人看出什麼來。
“三彩馬？怎麼回事？”
聽到李好說三彩馬，旁邊有人立即停下了手裏的活，開始打量着李好，一開始李好進入廠房他就在觀察，如今更是直接要三彩馬，那人感覺有點蹊蹺。
老馬在戴光熙耳邊說著什麼，當戴光熙聽到李好竟然能看出三彩馬的真偽的時候，瞳孔瞬間睜大，整個人的表情都寫着不可思議。
三彩馬的製作工藝他有親自參與，仿得有多真他是知道的，在他看來這裏所有的瓷器，就只有三彩馬是最難鑒別的，沒想到今天反而是三彩馬被人看出了端倪。
“跟我來吧！三彩馬不在這裏！”
戴光熙說道，三彩馬有一道特殊的工序他們這裏的人都不會，只有一個人會，所以三彩馬是單獨製作的。
“老馬！在幹活嗎？”
廠房的後面有一間小房子，戴光熙和老馬將李好帶到房子前面，門是鐵門，鐵門上面有一把鎖，而此時是鎖着的。
“又一個老馬？到底有多少老馬？”
李好好奇道，怎麼這麼多老馬啊？直接叫老馬老馬的，他們能分辨出來？
“進來吧！”
鐵門裏面傳來一個聲音，聲音不是很大，稍微有些微弱，但是很清晰，就感覺說話的人很久沒有喝水一樣，聲音很是特別。
得到回復戴光熙這才打開鐵門，然後三個人才進去，房間不大，僅有一扇窗戶，照射進來一絲光明，不過窗戶也已經焊死，整個房間就是一個銅牆鐵壁。
“其實他才是真正的老馬馬玉堂，是我二叔，我叫馬振海。”
馬振海指着房間裏那個頭髮灰白的老者說道，老者馬玉堂此刻正低着頭手捧着一件三彩馬，在三彩馬上面添加着色彩，對於戴光熙他們的進入不聞不問。
“老馬，有人想要買三彩馬，他看出了破綻！”
戴光熙的一句話讓馬玉堂的手一抖，而手中的筆也隨之一顫，一抹血紅色劃到了本來不屬於它的地方。
“看出來了？這麼多年，終於有人看出來了？”
馬玉堂的聲音有些發抖，眼角不禁已經濕潤，但是他努力的剋制着，稍微平復一下心情之後，馬玉堂才將手中的三彩馬放下，把目光投向了李好。
“你是怎麼看出三彩馬的真偽的？”
馬玉堂有些激動，他必須知道眼前這個人到底是怎麼看出來三彩馬真偽的，這還是這麼多年來第一個看出三彩馬真偽的人，做了一輩子的三彩馬，馬玉堂也想知道自己的三彩馬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