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2 初露鋒芒
今天李好起得很早，因為他始終惦記着眼睛的事，一大早起來確認昨天研究的功能都還在之後，李好這才開始洗漱，哼着小曲兒上班去了。
“喲！今天大好人是怎麼了這麼高興？有什麼開心的事情說給姐姐聽聽？”
今天的李好一改以往的沉悶，摘掉了黑框眼鏡之後更是多添了幾分陽光帥氣，這讓整個典當行的人都十分的詫異。
平時有人招呼李好做一下什麼事情，雖然李好沒有拒絕，但是終歸臉色是不怎麼好看的，但是今天，不管別人叫李好做什麼事情，李好都是樂呵呵的，這事兒太反常了。
“語彤姐，你有什麼事情需要幫忙嗎？”
大好人是典當行對李好的愛稱，典當行幾乎所有的人對李好都是呼來喝去，不過這個尚語彤不同，她平時很少為難李好，就算真的有什麼事情找李好幫忙，那也是說話和和氣氣的。
“額！沒有！只是覺得你今天有些不同！”
尚語彤是典當行的接待，比李好大了三歲，也比李好早進典當行一年多，是典當行唯一的女孩子，也是掌柜的親戚。
“哦！是嗎？如果沒有什麼需要幫忙的，那我就去工作了。今天語彤姐也穿得很漂亮！”
整個墨雲軒，李好也就對尚語彤看得順眼一點，今天的尚語彤穿着一件白色的寸衫，還有黑色的齊膝短裙，李好不由得多看了一眼。
只是一眼，李好突然發現，尚語彤身上的白色寸衫不見了，映入眼帘的是一件粉色的小罩罩，然後粉色的小罩罩也隨之消失，尚語彤就這麼赤果果的站在李好面前，纖腰翹臀，胸器逼人！李好瞬間就來了生理反應，小兄弟肅然起敬！
“這是怎麼回事？難不成是透視？”
李好好不爭氣的流下兩行鼻血，不過好在有了昨天的預防針，李好也沒有太過於失態，他知道尚語彤絕對不可能不穿衣服來上班的，更何況剛才衣服還好好的呢！唯一的解釋就是自己的眼睛了。
“啊！你！你怎麼了？沒事吧？”
尚語彤被嚇了一大跳，好好的怎麼就突然流鼻血了呢？難道是天氣太乾燥了？
“額！沒事沒事！”
李好瞬間驚醒，說來也奇怪，再看尚語彤的時候，尚語彤又穿回了白色的寸衫，這也讓李好鬆了一口氣，要是這樣一直看着個沒穿衣服的女人，李好都不知道今天還要不要好好上班了。
“你今天到底怎麼了？要不要去醫院看看？”
這時候尚語彤才發現李好的眼睛一直在盯着自己的胸部，這小子！剛才之所以流鼻血會不會是因為？尚語彤不敢再想下去。
“啊！沒事！天氣太燥！太熱！我喝口涼水就好！”
李好連忙拿起紙巾擦掉鼻血，實在是太丟人了，不過李好更多的是欣喜，今天又發現了一個透視的功能，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的功能是自己還沒有發現的。
李好去打掃衛生去了，他每天上班就只是一些雜七雜八的事情，典當行的交易，從來就不關李好的事，今天同事們出奇的竟然沒有一個人來找李好幫忙，李好也樂得清閑，自己一個人研究着眼睛。
“掌柜的在嗎？”
正當李好準備掃地換擦桌子的時候，有客人上門了，尚語彤將客人迎了進來，要說相貌，尚語彤雖然說不上國色天姿，但是也絕對是美人一個，放在平時，進典當行的人多少都會盯上尚語彤幾眼，但是今天的這個客人，竟然一眼都沒有看她，進門就要找掌柜的。
“這位先生，請問您是想當點什麼東西還是想要買些什麼？”
掌柜的叫嚴德華，典當行的人都叫他華叔，華叔是典當行的首席鑒定師，年輕的時候在一家典當行當夥計，後來也從事過文物的挖掘和鑒定，退休之後就開了這家典當行。
華叔帶了兩個徒弟，這兩人跟華叔也有一段時間了，平時也自視清高，很是看不上新來的李好，平時一些一般的物件都是他們兩人經手，只有一些頂級的好物件華叔才親自出手。
進墨雲軒的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進門就直接叫掌柜的，那兩個年輕鑒定師愣是沒有插嘴的份。
“你就是掌柜的？不知道你認不認識這個？”
中年人小心翼翼的從蛇皮袋裏拿出一疊報紙，層層包裹下一個瓷碗露出真容。
“這！這是永樂甜白釉？”
華叔捧着瓷器的手微微發抖，嚇得中年人吳樂安趕緊雙手托在華叔的手下面，就怕華叔一手抖，自己的這件寶貝就開花了。
華叔輕輕將瓷器放下，然後從懷裏掏出放大鏡，這才仔細觀察起來。
“胎薄如紙、光影照人、釉色如玉，好東西啊！”
這是一件高足碗，華叔越看越是欣喜，這麼好的物件他很久沒有見到過了，上次還是以前搞文物挖掘的時候。
“好東西吧？掌柜的給開個價？”
吳樂安看到華叔識貨，知道自己今天沒找錯地方，這東西一出手，他就發達了。
“再看看！再看看！”
華叔並沒有急着開價，這東西要是真的，那可就值錢了，所以容不得半點馬虎。
“我說！你都看了半天了，到底怎麼樣啊？這東西你收不收？不收我找別家去了！”
吳樂安等的有些不賴煩了，原本大好的心情也被磨得差不多了，如果這家店給的價錢不合自己的定價，他立馬就會走人。
“對不住了！實在是永樂年間的甜白釉實在是太過少見了，所以多瞧了幾眼，這件明永樂甜白釉暗花八吉祥高足碗我可以出三百萬！”
華叔思索半天，最後給定價三百萬。
“三百萬？！”
這價位不僅吳樂安自己被嚇着了，那兩個年輕鑒定師也驚呼起來，一個小小的瓷碗竟然三百萬？
那邊咋咋呼呼的，李好也聞聲看去，突然間，原本隔着好幾米遠的瓷器就像是擺在了李好面前，雖然隔了好遠，但是李好相信，自己看得比華叔拿着放大鏡還要清楚。
“永樂甜白器是在樞府瓷的基礎上創造發展起來的。在煉胎上，增加高嶺土的比例，並經過多層過濾淘煉，去除雜質，使胎體韌性加強，拉坯更薄，更細白，同時增加鋁的成分，使燒制溫度升高，多數永樂甜白器處於半脫胎狀態。在釉的配伍上，去除鐵的成分，釉色瑩潤白中微微泛米黃色，積釉處有湖水綠現象。”
李好放下手中的抹布，很奇怪的，當李好看着這件瓷器的時候，有關這件瓷器的信息瞬間顯現在腦海，李好就這麼照本宣科的說了出來。
“清代仿品胎釉雖潔白細密，亦人工拉坯，但胎體偏厚，且上下相對比較均勻，釉面平整，做工規整，釉色細白，時見寶光，但積釉處無湖水綠現象。”
“現代仿品，機械陶胎，灌漿成型，修胎和釉面缺乏精美，釉色多用化學料調配，發色極不自然，看不見寶光，且“賊光”顯然易見。如果用燈光甄別，永樂甜白器物透光度由上至下，逐步減弱，這是因為永樂瓷，從底部、腰部到口部，坯胎由厚逐漸變薄的緣故。而清代仿器，全身胎體薄厚均勻，所以燈光之下透亮度基本一致。現代仿器由於淘煉粗糙，雜質顆粒較多，燈光之下，胎體不勻現象較為普遍。二十倍顯微鏡下看氣泡，永樂甜白器氣泡大、中、小共存密佈；清仿器物，氣泡大小疏朗分佈；現代仿品氣泡大小均等密佈。”
“所以，這只是一件現代仿品！”
李好一口氣將自己腦子裏面的信息全部說了出來，這時候才發現，所有人都在盯着自己看。
“現代仿品？李好！你怎麼知道的？”
華叔問道，李好來典當行兩個月天天端茶送水掃地擦窗戶他是知道的，什麼時候他竟然學了這些？而且李好所說的這些竟然絲毫不差。
“額！我在書上看到的，最近我在看這方面的書籍……”
眼睛的事情肯定是不能讓別人知道的，這時候李好才發現自己好像太過於鋒芒畢露了，好在華叔並沒有追問下去，而是專心的再次觀察起那件瓷器來。
果然，再仔細看，華叔發現這件瓷器發色不怎麼自然，也看不見寶光，再放到燈光下一看，李好所說的那些毛病全部都一一驗證，果然是件仿品！
“這！這！這怎麼可能會是仿品呢？掌柜的你不要信這種毛頭小子的話啊！三百萬！三百萬我現在就賣給你啊！”
吳樂安急了，自己手裏面到底是個什麼東西他自己當然清楚，在他看來能看出其中貓膩的應該沒幾個人，沒想到這個典當行的掌柜的沒看出來，竟然被一個打掃衛生的小子給看出來了。
“這位先生請回吧！這東西我不要了！”
開什麼玩笑？現代仿品又沒有什麼用，雖然這件仿品足以亂真。
“哼！不要就不要唄！”
吳樂安氣呼呼的走了，臨走前還狠狠的瞪了李好一眼，就是這小子壞了自己的好事！
“李好啊！今天謝謝你啊！不然我這老臉就丟盡了！”說著華叔感激的看了李好一眼，今天要不是李好，這跟頭就栽大了！
“應該的！應該的！如果沒有什麼其他事那我就去忙了！”
李好再次拿起了抹布，華叔看着李好的背影微微點頭。
“有什麼好神氣的？不過是瞎貓碰上死耗子罷了！我就不信就憑他還能真的看出什麼門道來！”
兩個年輕鑒定師在一起嘀咕着，今天李好大出風采，看着李好那得意的樣，兩人心裏都不好受，為什麼自己就沒有發現那瓷器有問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