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第59章

第59章

劉蒙不像徐媛媛總是不經意的炫耀她的家室多好,在郝博文看來能跟徐媛媛做朋友的,家裏應該差不了。而且他有注意過兩人,每個月都會收到家裏寄來的包裹,可見倆人在家裏也是受重視的。郝博文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自從他大伯被開除之後家裏的日子一天不如一天了,就連他這次下鄉都是被迫的。

如果是以前他也許會嚮往去鄉下干出一番大事業,可是來到這裏他才知道自己的天真。他想回城,大伯說了他沒辦法,不得已他才把目光轉移到知青身上,而且是家裏有權勢性格單純的知青。比如徐媛媛這種,可惜徐媛媛看不上他。

郝博文看了眼徐媛媛,看到他聽見二丫的話居然點頭,心頭湧上一股老血,暗罵對方沒腦子。他想張嘴說自己跟徐媛媛又沒仇為什麼要害她,又怕以二丫的胡攪蠻纏在說出什麼不合時宜的話來,只能咬着牙閉嘴不說話。

倒是劉蒙聽了郝博文的話問道:“你以前得的也是這種嗎?怎麼治好的?”劉蒙的疙瘩在脖子後背那塊,她拿過藥膏就迫不及待的抹上去了。這藥膏也不能說一點用都沒有,只是止癢效果確實不強。

郝博文搖搖頭說道:“感覺很像,也是很癢,不過沒有現在這麼多,這麼嚴重。當時也開了葯,不怎麼管用,我家人帶着我去了好幾個醫院都是這樣。也就是過了一個月吧,它自己就好了。”郝博文沒說他那時候還拉肚子,拉了半個多月,差點把腸子都拉出來。等他好了,又在床上躺着養了一個多月才算是活過來,為了這個他大伯娘跟他家沒少鬧事。

“什麼?你的意思是我也要這樣癢上一個月?”徐媛媛也在抹藥膏,她昨晚上沒注意臉上被抓破了,這會兒又疼又癢,心裏一股邪火想往外冒,恨不得跟人干一架發泄發泄。

郝博文推了推眼鏡,忍着難受說道:“這我也不知道,徐同志不是京師來的嗎,為什麼不給家裏去封信問問呢?說不定那邊的醫生有辦法?”

“對呀,我怎麼沒想到呢。”說著就想往外走去寫信。

劉蒙拉住她說道:“寫信太慢了,咱們還是發電報吧。”說完這句,她又湊到徐媛媛耳邊輕聲嘀咕,“正好趁着這次生病,讓家裏想法子把咱們帶回去。”

現在交通並不發達,哪怕今天徐媛媛家裏人收到她的電報,等他們收拾收拾來到這裏也需要兩三天。這幾天她們只能是拿着藥膏湊合著,沒有別的辦法可想。

“所以說,這次咱們能送走幾個知青了?那其他的知青呢?”柳貝貝聽着她二哥帶來的消息,忍不住問道。沒想到她弄得珍珠粉末無形中幫了徐媛媛一把,讓她順利回了城。

柳有銀一邊吃着飯一邊說道:“能怎麼辦,繼續在咱村待着唄。不過等雙搶完,上頭會來人給他們做思想教育。不只是咱們村,其他村都有。”為著這幾個知青,他今天來來回回跑了大半天,又累又餓。還好早上他妹給他帶了一壺水,不然他更難受。想想今天跟他一樣來回跑的村長,柳有銀不禁生出一絲同情。

村長為了在領導面前留下個好印象,基本上領導吩咐的事,他都搶先去做,這跑的比他還多。而且村長去的時候啥也沒帶,等他們處理好事情,公社也沒留他們,連口水也沒給他們喝,就這樣又走着回來的。

柳老太聽了這話明顯很失望,柳貝貝還好她上學跟知青打交道的時候不多,老頭老太卻是一直在村子裏的,一個村子住着,總有遇見的時候,他們能高興才怪。

說著說著,柳有銀想起徐媛媛的表現,忍不住說道:“俺今天才知道那個徐同志家裏不簡單,她家裏住在京師的軍區大院。你說這樣的人家,怎麼養出來的孩子,這麼,這麼二呢?”柳有銀實在不知道怎麼形容徐媛媛,想了半天才想出這麼個詞。

柳貝貝聽着柳有銀的描述,有些心虛的低下頭,她平時沒跟徐媛媛接觸過不了解她的為人。但是她知道,徐媛媛今天的表現多少受灰色珍珠的影響。你以為那珍珠粉只是讓人起疙瘩發癢嗎?

錯,她還會暫時影響人的神經,就像徐媛媛那樣,說話不過腦子。當然這個影響力的大小也跟各人的自制力、平日的性格有關係。比如,徐媛媛,她平時就大大咧咧高高在上的,這種人一看就是在家沒吃過苦的,她的自制力就差,加上身體不適情緒激動,稍微一影響就可能說出或者做出在別人看來很傻的事。

再比如劉蒙,她平時的話就很少,說話前都是想了一遍又一遍才出口,這樣的人哪怕受到影響也有限度。只要她能穩住情緒,這方面的影響可以忽略不計。

還有郝博文,因為他之前中過招,這回心裏多少有些防備,所以對他的影響也不多。

綜上,才會顯得徐媛媛腦殘。

這些只有柳貝貝自己知道,她也不打算告訴任何人。只是她以前跟人不合也就是罵罵架、實在氣不過就動手打兩下,像這樣用詭計還是第二次,尤其是聽她二哥說的徐媛媛當著醫生院長說出來的那些話,讓人誤會她不是個正經姑娘,心裏難免發虛。

“老二啊,你去跟村支書說,要是那徐同志的家人來給她遷戶口,讓支書卡一卡。她罵老頭子的事不能這麼算了,怎麼也得要點賠償。”原本柳老太想着閨女都替老頭子出了氣,這事就算了。剛才老二說無意中看到徐媛媛拍電報的地址,還有收信人,她猜測可能是熟人,還有可能是仇人,這才開口。

柳有銀抹抹嘴巴,咽下嘴裏最後一口飯,這才說道:“娘您放心,這事您不說支書也會卡一卡他們的。這要是那麼容易鬆口,以後知青有樣學樣那還了得。再說了,這事就算支書想痛快,恐怕村長也不會答應。”

說著,柳有銀壓低聲音,“這可是難得收那啥的時候。”賄賂兩個字柳有銀終究沒好意思說出口。村裡人求村長辦事還知道送點啥呢,更何況是外面來的,村長還不得使勁往下扒。辦事收禮大家都心照不宣,只是有多有少,村裡就沒有一個真正乾淨的,就連他都收過別人蔬菜和雞蛋。不然,就那點工資,村裡人傻啊,都爭着想當官。

不過,這時候大家做事還算有分寸,小事通融通融還行,犯法的大事柳有銀一概不沾,禮自然也不會收。

柳老頭聽了兒子的話,皺眉,“老二,別人俺管不着,你可別做的太過火,不然等啥時候事發,俺也保不住你。”柳老頭也只水清無魚的道理,別人都收禮,老二要是不收那不是等着被排擠嘛,因此他只警告他別過火。

柳有銀點點頭,說道:“這俺知道,俺最多也就是收個蔬菜雞蛋,別的俺可不沾。就是蘭花俺也警告過她,不讓她沾這個。”以前沒分家家裏有柳老太掌控,他不需要操心。現在分家了,就周蘭花那人家捧幾下就飄的性子,柳有銀要是不看着點還真怕出事。

柳老頭點點頭,“你心裏有譜就行。”

柳有銀又跟老頭老太聊了幾句就下地了。

這兩天村裡難得清靜,就是柳貝貝總覺得她媽心裏有事,做事情總是走神,問她也不說。

直到這天早上,村裡來了幾個穿着軍裝的人物,幾人一來就去了知青大院,然後就看見他們帶着徐媛媛和劉蒙幾人上了車。

柳貝貝遠遠地看着幾人走到村口上了一輛汽車,她心裏羨慕的很,沒想到徐媛媛家裏這麼有錢,這還是她兩輩子加起來第一次看到汽車。

柳貝貝不知道她羨慕的樣子被柳老太看了個正着,通過柳貝貝她彷彿看到另一個人羨慕的看着前面。這樣想着,柳老太的心就止不住的痛,她怕人看見眼睛裏的淚水,趕緊用袖子擦了擦。此時,她更是堅定了心中的想法。

柳家溝忽然來了一輛汽車,整個村子都沸騰了,大家幹活的時候都還在議論。誰都沒想到徐媛媛的家室這麼好,家裏居然能出動汽車來接她。想到徐媛媛的家室,他們還想着自己有沒有得罪過她,萬一她報復怎麼辦?

就連馮喜娣都悄悄的問柳貝貝要不要躲一躲,畢竟村裡都知道柳貝貝跟徐媛媛鬧過矛盾的。

柳老太聽見粗聲粗氣的說道:“躲啥躲?就在家待着,我倒要看看誰敢來動我閨女。”

馮喜娣訕訕的不敢再多說,連忙彎腰繼續割麥子。柳貝貝看着她娘的臉色也不知道說什麼好。

柳老太大概也意識到自己說話沖,她對着柳貝貝說道:“娘不是針對你,娘就是看不慣你四嫂那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的樣子。”

柳貝貝點點頭,她直覺她娘沒說實話,可是也明白她問不出什麼,只能任由她四嫂背鍋。她四嫂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的,胳膊擰不過大腿,她也沒想到徐媛媛家裏會有汽車,能開的起汽車的,想來她家裏人在軍隊的位置不低。

柳貝貝是真的打算按照她四嫂說的出去躲躲的,至少躲到徐媛媛回去。誰知道她娘一直跟着她,下工就拉着她回家,她根本找不着機會出去。再說余小魚還在她家做客,萬一她躲出去了,來人報復到余小魚身上怎麼辦?

就這樣柳貝貝提心弔膽的跟着柳老太回了家。

到了晚上,柳家果真如馮喜娣擔心的那樣來了人。看着來人嚴肅的樣子,柳貝貝慌亂起來。關鍵時刻柳老太太擋在了閨女面前。

“您、您是?”來人中以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打頭陣,老頭進來目光就被柳貝貝吸引,像,真是太像了。世界上怎麼會有這麼像的人呢?他剛想說話,誰知道柳貝貝就被一個老太太擋在後面。老太太給他的感覺也很面熟,但是他又很確定自己以前應該沒見過她。

看老太太的年紀跟他差不了多少,再看看被老太太擋住半個身子的少女,一個答案呼之欲出。

“大小姐?”來人張張嘴,遲疑着叫出這個幾十年沒叫的稱呼。

好在屋子裏都是自己人,他也不怕別人傳出去。確定眼前的人是自己失蹤將近五十年的大小姐,老人眼中含淚激動的手抖。

柳老太聽到這個稱呼手一顫,她猛地站起來罵道:“誰他娘的是你大小姐,少跟老娘套近乎。你算是個什麼東西?”

“你這老太太怎麼罵人呢,劉叔也是你能罵的。”老頭還沒開口,跟在他身後的一個年輕男子忍不住跳出來了。這個男子大約二十七八歲,五官跟徐媛媛很是相似,就是跟柳有銀都有兩分相同。

“閉嘴,小徐你先出去。蒙蒙你也帶着媛媛先回去。”青年的話還沒說完就被老人粗聲打斷。

劉蒙拉了拉徐媛媛的手臂,見徐媛媛不為所動,就使勁拽着她的胳膊往外走。叫做小徐的年輕人本來還不情願,可是在劉叔的瞪視下,還是跟着走了出去。他出去的時候咣鐺一聲關上門,以此來顯示自己的不滿。

“對不起,剛才是我認錯人了,您是二小姐吧?”說完不等柳老太反駁,他又說道,“這位就是您的閨女,小小姐了吧。”劉叔衝著柳貝貝討好的笑笑,嚇得柳貝貝使勁往柳老太身後躲。

不是來興師問罪的嗎?怎麼成認親大會了?還有這一會兒大小姐一會兒二小姐的,她怎麼不知道她娘還有這身份?

“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口中的大小姐也不是什麼二小姐,我只是一個鄉下普通的婦人。如果你今天是來替徐同志找我閨女問罪的,那我告訴你,都是徐同志自己先找事的,我閨女只是還擊。還有,徐同志侮辱退伍軍人,這個事,你們也得給個說法。不然我們只能軍事法庭見了。”

不管劉叔怎麼說柳老太就是不承認她是什麼小姐,甭管是大小姐還是二小姐。

聽了老太太的話,劉叔更加確定自己沒有認錯人,他的眼眶立刻就濕潤了。他想起她娘臨終前一直念念不忘,說自己對不起夫人的囑託,沒有看顧好她的兩個孩子,也就是大小姐和二小姐,並讓他有生之年一定要找到兩位小姐,活要見人就是死了也要找回屍體好好安葬。

不說他娘的囑託,就是他自己也是跟兩位小姐一起長大的,尤其是大小姐徐巧靈。劉叔跟大小姐年紀相仿,他娘還做過大小姐的奶娘,兩人可以說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小時候他娘和夫人還開玩笑說等長大了讓他娶大小姐為妻,那時候他是既開心又自卑。不可否認他心裏是喜歡大小姐的,大小姐溫柔善良,長得又漂亮,見過的誰不說她好。

誰知道夫人產下二小姐沒兩年又懷孕了,這次她沒有那麼好的命,居然難產而亡。更糟糕的是,夫人死後沒幾個月老爺宣佈另娶,緊接着大小姐和二小姐也不見了蹤影。那個時候可急壞了他們這些人,她娘也在一日又一日的尋找着病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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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擊的村花[六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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