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武道意志
“爺爺，我回來了。”
蘇恆走進院子敞開的大門，大喊了一聲，將家中圈養的家畜，鬧的一陣雞飛狗跳。
“回來就回來了，叫喚個屁！”
院中房門一陣響動，房間內走出來一個灰衣老人，身材高大魁梧，白髮披肩，面目奇古，一雙眼睛特別的明亮，猶如夜空上懸挂的星辰，閃爍着睿智光芒。
“還是沒找到辦法么？”
蘇武瞅了他一眼，走到院子中的一棵大樹下，在茶几后的藤椅上坐了下來。
“這一次回來，我想好好休息一段時間，然後打算去莽荒山脈深處磨礪自身，尋找可以讓我突破的機緣。”
蘇恆一臉無奈走到茶几前，在他爺爺對面坐下，幫着泡起茶來。
“嗯！你自己有想法就好！”
蘇武說道。
“爺爺，我在想是不是可以換一門功法重修，畢竟，再這樣就修鍊下去，變數實在太大了。”
蘇恆看了一眼滿臉愜意的蘇武，試探道。
人老成精，經驗豐富，蘇恆雖已經有了選擇，還是想問問看，說不定會得到好的建議。
聽到這話，蘇武終於睜開了一直微眯的雙眼，目中意味深長，似笑非笑說道：“你自己心中既然已經有了答案，又何必再來問我！”
“爺爺英明神武，見識廣博，我是想從你這多取點經，看是否存在什麼疏落？”
蘇恆討好道。
“取經？呵呵……”蘇武再度微微眯起的虎目，猛地一睜，如同睡醒了的雄獅，臉上佈滿了威嚴，一字一句盯着蘇恆說道：“看來你的武道意志，還是不如我想像中的那般堅定，心中存有遲疑情緒，不然也不會問出這個愚蠢問題。”
“爺爺，我並不認為自己的決心，存在了什麼問題，之所以請教你這個問題，只是因為想對這方面的知識，多一些了解罷了。”
蘇恆目光波瀾不驚，正視着蘇武雙眼，未曾流露出任何負面情緒。
“蘇恆，你真的認為自己不存在任何問題？可我怎麼覺着你心裏，仍就抱有一絲僥倖呢？”
蘇武言辭犀利說道。
“爺爺，你看錯了！”
蘇恆眼神堅定說道。
笑看了蘇恆一眼，蘇武便不再糾纏，說道：“從你懂事，從你練武，從你修鍊古武練體經的那一天起，我就不止一次提醒過你，作為一名武者，只要做出了選擇，那就不能反悔，必須勇往直前，勢不可擋，將前方所有障礙轟得粉碎，這些你都記得吧！”
“這些我當然記得，可是，我當年怎麼修鍊的這門功法，您又不是不知道，那是在不得已而為之的情況下，才被迫選擇的。”
蘇恆一臉平靜說道。
“被迫！誰知道呢？說不定是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你本該有此‘福報’！”
蘇武不在意的說道。
“爺爺…”
蘇恆有點無奈的嘟囔道。
雖然決定繼續修鍊古武練體經，但被人這麼調侃，還是有點不爽。
“你也別不服氣！古武練體經，在村內所有功法中排名第一，深奧偉岸，傳說即便是始祖在初創屬於自身的功法之時，也借鑒了這一門功法才開闢成功，由此可以看出，這一門功法有多麼的珍貴。”
蘇武說道。
蘇恆深深懷疑道：“不是說古武煉體境這門功法，乃始祖開闢領悟而來的嗎？”
“古武煉體境這門功法，乃是始祖開闢領悟而來的沒錯，在開闢屬於自身功法時借鑒了，消息應該也不假。”
“這不是互相矛盾？爺爺，你確定那個傳說是真的？”
小村可是始祖帶領旗下弟子開闢出的傳承，開闢創造的修鍊功法，更是位列小村所有功法第二，只排在古武煉體境之下，威力強大，霸道驚人至極。
這樣一位俯瞰歲月沉浮的絕世人物，見識過的奇功妙法無數，在開闢屬於自己的功法時，居然需要借鑒古武練體經，這樣一門棄之可惜，食之無味的功法。
而且，這門功法，還是始祖自己開闢的。
“你既然已經有了自己的決定，那這個傳說的真假，重要嗎？”
蘇武顯然也太不知道這個傳說，究竟是真是假，只是將當作激勵蘇恆的手段而已。
“呃…”
蘇恆無話可說。
“我實話告訴你吧！只要說服村內的任何一位元老，就可以幫你重修另一門功法，但你自己卻要付出非常慘重的代價。”
蘇武一臉戲虐看着蘇恆說道。
“什麼樣的代價？”
聞聽此言，蘇恆心中暗道一聲，果然不出所料！
“小村傳承悠久，天驕妖孽層出不窮，並不缺乏一些好高騖遠之徒，因為貪念古武練體經功法，最終不得不轉修其它功法，致使根基受損，自身潛能消耗巨大，在武道征途上成就有限，鬱鬱而終！”
說到這裏，蘇武也不由得暗自嘆了口氣，不管是陰差陽錯，還是有意為之，蘇恆既然修鍊了古武練體經，好像也只剩下這兩條道路了。
一個是轉修另一門功法，但這一條道路，經過村中先輩的親身驗證，註定了在武道上不會有太大成就，蘇武不支持蘇恆走這一條道路。
二是堅持到底，一條大路走到黑，不斷磨礪自身，凝聚不打破桎梏誓不罷休的無敵意志，強行翻開武道新篇章，登臨武道之巔，俯瞰萬古。
對於這樣的結果，蘇恆並不感到意外，猶自問道：“爺爺，這門功法既然無人可以修鍊成功，且禍害了村中這麼多英才，那為什麼不將其封禁，從選修目錄中刪除，禁止任何人修鍊呢？”
“這是始祖的旨意，誰敢大逆不道將這門功法封禁！”
蘇武說道。
“這是為什麼？”
蘇恆自始至終平靜的臉龐，露出了驚愕的神色，這怎麼可能？
這樣一位驚世人物，怎麼會留下這麼一道讓人摸不着頭腦，貽害萬年的旨意，難道有其它深意不成！
不會因為功法是他開闢的，所以，才會留下這一道旨意吧！
“到底是為什麼，至今沒有人知道！但根據村內有關始祖的史籍記載，這一門功法好像隱藏了一個驚世機緣，可惜，迄今沒有人獲得。”
聽到這話，蘇恆雙眸頓時閃過一抹光亮，語氣有點急促問道：“驚世機緣？爺爺，你知道古武練體經這門功法，始祖是從哪裏領悟出來的嗎？”
這些年來，蘇恆幾乎將所有有關這門功法的信息，修鍊研究了個通透，也沒有發現任何蹊蹺的地方，他曾想過到功法的源頭，尋找破開壁壘的辦法。
此時驟聞蘇武這些話，便感覺這便是自己突破桎梏的關鍵。
縱然不是，也有相當大的關聯，至少可以了解到這門功法的來源。
“你可知道一個武者最注重的是什麼嗎？”
蘇武並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好像回到了最初與蘇恆交談的話題，自顧自問道。
“爺爺…”
不等蘇恆把話說完，蘇武再次開口說道：“武者首重意志，其次是悟性，資質才是最微不足道的。”
“為什麼？”
經過打岔，蘇恆知道蘇武有自己的打算，強行壓下心中躁動耐心傾聽，不再繼續追問。
“資質悟性高低，只是父母先天給予的，但那最多只能決定一個人修鍊速度快慢而已，卻無法阻攔他人未來的最終成就。”
“只要你有足夠的決心和勇氣，經得起磨難，不管是刀山火海，還是漫天神魔，誰若敢阻撓你的道路，遇神殺神，人擋殺人，橫掃一切阻礙你意志的劫難，那麼，你將會得到難以想像的收穫。”
蘇武筆直身體上，霸道的武道意志沖霄而起，橫掃九天十地的氣勢，朝四面八方擴散開來，籠罩在天地之間，讓大樹上的枝葉嘩嘩作響，漫天亂舞。
威壓臨身，蘇恆感覺好像整個天地都壓了下來，讓他身體難以動彈分毫，胸膛就像鼓面般不停的上下起伏。
這股壓力着實太讓他難以承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