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懟人不留情的辛老闆
且說杜府千金杜明月被禁足半年，心裏頭如同小貓抓似的，坐也坐不住，站也站不住，心裏頭越想越氣，連飯都吃不下幾口。
才一日的時間，她便已經熬不住了。
這日，她突然從床上坐起來，陰沉的臉色把丫鬟嚇了一跳，忙上前去察看，擔憂的問：“小姐，您這是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
“有多難看？”杜明月半是好奇半是疑惑的讓丫鬟把銅鏡遞過來，看着鏡子裏臉色發青的自己，嚇得丟掉銅鏡尖叫起來。
太可怕了！鏡子裏這個面色發青，皮膚暗沉，一雙黑眼圈跟塗了碳似的人是她！
驚嚇過後，她的臉色又陰沉了下來，心裏對辛慕苑更加怨恨，罵道：“這該死的辛慕苑，多管閑事，擾了本小姐的計劃不說，還害的本小姐在洛沁面前出醜！禁足半年，害的本小姐如今這副模樣……”
忽的，她腦子裏靈光一閃，衝著丫鬟一勾手，問：“本小姐聽說辛慕苑開的那家麗影生香似乎賣的有胭脂，而且包裝獨特，顏色好看，而且沒有上妝痕迹？”
丫鬟迷茫的點頭。
杜明月嘴角勾起，冷哼道：“是嗎？買一盒回來，本小姐倒要看看，她的胭脂有沒有說的那麼神奇！”
“是！”丫鬟不明所以，還以為自家的小姐終於想通了，即便是禁足也願意好好對自己了，高高興興的就去了。
屋子裏，杜明月讓其他丫鬟撿起來掉在地上的銅鏡擦乾淨，這才接過銅鏡看映在上面的醜陋的自己，道：“辛慕苑，你不是喜歡錢嗎？本小姐就讓你身敗名裂，無錢可掙！”
杜明月的丫鬟將胭脂買回去后不久，麗影生香的門前便炸了。為首的便是杜明月的丫鬟小微，雙眼通紅，滿目怨憤。
正在後堂檢查新色號的辛慕苑聽見外面的動靜，側耳聽了兩句，又瞅見提着衣袍匆匆跑來的管家，問：“杜家的丫頭？”
這一句直白的問話直接把緊張的管家問愣了，差點忘了他過來的目的，木訥的點頭。
辛慕苑面色平靜，絲毫沒有感覺到意外。她將手中正在檢查的胭脂放下，道：“這批質量不錯，讓人測試一下。”
“誒。”管家呆愣的回答，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不見辛慕苑的人了。
她已經來到了前堂出售胭脂的小攤前，慕一正帶着人將這群鬧事要退貨的人攔在外面，不讓她們靠近，以免傷害到桌子上價值不菲的胭脂。
辛慕苑款步而來，如同藏着星星的眸子掃過這些哄亂的人群，忽的笑了，道：“各位都是名世家的小姐，今兒個興緻怎麼這麼好，跟着個丫鬟玩鬧起來了？”
諸位一怔，聽出來辛慕苑的言下之意是在諷刺她們如今的行為沒有世家小姐的風度，跟個野丫頭似的，紛紛看向領頭鬧事的丫頭，連忙與她拉開距離，咳嗽兩聲恢復了自己那副清高的模樣。
辛慕苑眸子裏的笑意深了些，看向領頭鬧事的丫鬟小微，問：“你是杜小姐的丫鬟？你不在家中伺候主子，來這裏湊什麼熱鬧？是你主子讓你過來的嗎？”
那日隨杜明月前往洛府的人不是她，她也很少出門，認定辛慕苑是沒有見過她的。可為何這才見到第一面，她就猜出來了自己的身份？
她心裏是藏不住事兒的，心裏這樣想着，嘴巴上竟然也這樣問了出去：“你認得我？”
“不認識，猜的，”辛慕苑解釋，“今兒早前聽到院子裏的丫鬟們說從不買麗影生香東西的杜小姐派人過來買胭脂，就隱約猜到她會讓你再來一趟。”
話里話外的意思簡單明了：杜明月就是瞧她不爽，過來找事兒的。
那些原本跟着要退貨的世家小姐聽出來了，安靜下來，所有的目光齊刷刷的落在了她們兩個身上，靜等下文。
辛慕苑擺擺手，工人們非常有眼色的搬來了椅子放在辛慕苑的身後，接着又搬來了凳子和椅子分別給了小微和吃瓜看戲的世家小姐，慵懶的問：“說吧，為什麼找過來？”
被辛慕苑這麼一搞，原本氣勢洶洶的小微頓時蔫兒了，緊張的將雙手放在了膝蓋上，道：“你家胭脂出了問題，自己心裏沒有數嗎？怎麼還好意思過來反問？”
這句話把辛慕苑逗樂了，她攤開手道：“正因為我家胭脂沒有問題，所以才會好奇哪裏出了問題。”
丫鬟怒道：“你還好意思說沒有問題！我家小姐今日就是塗了你家的胭脂，半邊臉都爛掉了！虧得我家小姐心善，說自己只是不適合，又找了府中的丫鬟塗抹，結果丫鬟的臉同樣爛掉了半邊！你還敢說自己的胭脂沒有問題！”
“是嗎？你可敢當眾測驗？”辛慕苑的眉毛挑起，眼中沒有絲毫的懼怕。
她的產品都是經過她嚴格把關的，製造的時候還特意考慮到了敏感膚質，就連測試的時候也找了幾個敏感膚質作為試驗品，均沒有問題。
那日洛老夫人大壽，她瞧過杜明月的膚質，用這款胭脂是完全沒有問題的。
杜家的丫頭小微顯然是有備而來，冷哼一聲道：“當然可以！”頓了頓，她又說，“你也別說我們杜家欺負你，你自己挑人，親自試驗！也免得日後說我在人身上動了手腳！”
“好啊，那便在現場隨便找出一人吧，不過——”辛慕苑也不推辭，衝著小微勾了勾手掌，說，“在此之前，我得先看看你帶來的胭脂是不是我家的。”
語罷，慕一已經走到丫鬟的面前伸出了手。
小微輕哼，瞪了辛慕苑一眼，將早就準備好的胭脂砸在了慕一的手中。
這款胭脂是經過調換的，用的本就是麗影生香的包裝，她自信就算是辛慕苑親自過來檢查，也說不出一二！
可就在這時，翻看了一番的慕一突然衝著桌子另一邊的辛慕苑搖了搖頭。
也就是說——
這胭脂，不是他們麗影生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