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八十三章 公賬

“早提醒過讓老趙收斂着點，誰成想事情敗露的這樣快，也是活該。”

“不過他這事兒辦得確實不行，心腸歹毒的都能對一個小姑娘用這樣狠辣的手段，好聲好氣的參與進去或者花大價錢買下來，也不是沒有賺頭。”

自認有頭有臉，且沒有參與進去的商人，都談起了讓人津津樂道的事情。

曾經那個高高在上而且非常富庶的趙老爺，現在算是名聲徹底臭了，也不知哪兒來的流言蜚語，說他家的東西有問題，現在趙記名下的產業損失不少呢。

連那些老主顧也有些警惕，畢竟誰敢和心腸歹毒，時不時就暗地裏出手陰你一把的人共事，一不小心就把自己搭進去了。

外面的動靜都在顧沉暮的掌握之中，如果也只是動了點手腳，全部的重心還在自己的生意上。

那些個被關起來的人，在大牢裏面待了幾天總算是老實了，一個個溫聲細語的，有資本的連那些定金也不要了。

也有人實在是心疼那些錢和貨物，就厚着臉皮裝作什麼事情也沒發生過一樣，要繼續順理成章地合作。

反正沒有參與污衊的事件，也不會被再關入牢裏了。

顧沉暮鄭重的道謝，“實在是多謝縣令了，若不是您為之操勞，事情不可能解決的這樣順利。”

而且還乾乾淨淨，沒有惹人懷疑的情況下，以彼之道還彼之身，接下來趙家的日子是不會多麼好過了。

“這話說的就太客氣，顧小姐大義凌然，為朝廷付出如此之多，關某人也是看在眼裏的，平日裏當然是要多多照顧一二，自家人哪裏用說兩家話。”

顧沉暮說是要分出來兩成的純利潤，真的就是乾脆利落地把這些錢給他先送了過來，而且不僅僅只包含解下來的收成，更是十分上道的，把從前一開始到現在所有純利潤的兩成都拿了出來。

雖然說的語氣客氣，但是縣令卻笑的眼睛都眯了起來，很少有看到這樣上道的人了，而且還找了一個那麼完美的借口，誰能說是他貪呢。

更別說這些錢，他本來就是準備花到妥帖的地方。

和太子那邊沾上關係的錢，他可不敢輕易的貪墨了，除了偶爾扣留下來一點點，無聲無息的作為己用絕大多數。

他盤算着該怎麼用這筆錢。

可以改造一下辦公的條件，甚至還有閑錢重新為自己打造一身更體面的官服，這都是官面上的東西嘛！

不過，當時答應雖然是仔細思慮過的顧沉暮，卻沒真正被把這些錢當作安身立命保護自己的保護費。

錢拿出去了就要辦實事兒，既然是交給了公家，那就不能把錢花到別的地方上去。

就以縣令在這副笑嘻嘻的模樣，就實在讓人難以相信她，會不會把這筆來得太容易的錢財全都花在該花的東西上，而不是貪圖享樂，像是老鼠一樣一點點的將其挪空。

她這筆‘保護費’是交給官家的，可不是交給一個小小的縣令，那多虧呀。

“我這邊有一個算賬極為利落的賬房先生，我想了想，以非造成現在的發展速度以後只會蒸蒸日上，而且我還準備開其他的產業，都是照例把兩成的利潤分出來，這就是一筆更為龐大的數目。”

“這麼大的數目只在倉庫裏面落灰是不成的，可是若要使用總不能奢靡的用在各處地方，那實在是太浪費了。倒不如專門列出來一個特殊的賬本，將其公平公正的張貼出來，好讓所有人都瞧瞧這筆錢的來路和去處。”

顧沉暮說著，招招手，讓外面的人走進來。

那確實是一個看起來很可靠的賬房先生，年齡大約在三十五六歲的樣子，留着一小撮的山羊鬍，眼角微微下垂，看起來有些刻薄，又有些低眉順眼的精明。

縣令有些錯愕的看着這個賬房先生，他根本就沒有想過要把剛剛到手全部都給推出去，他之前想的是這麼一份長長久久的流水賬，免不了都要從他手上過一遍，到時候他稍微苛扣下來一部分，也沒人能夠查得到啊。

如果心狠一點，在別人不知道準確數目的時候，就算是貪了一半也不會有人發現，畢竟做什麼生意都有時效的，總不可能每一季度的收入都是頂頂的高，有賺有賠，再穩妥不過。

可是顧沉暮忽然來了這麼一招，倒是讓他肚子裏的那些算盤全部都落空了。

“這有些不太好吧……”

“哪裏不好呢，我也算過了，這一筆銀子一旦流入到了官府的賬目上，就像是一汪小溪匯入了河流之中，根本不起眼，要是多了少了也不會有人發現。”

“現在單獨劃分出來就不一樣了，這完全是額外的款項，可以用來做很多事情，最關鍵的是可以用來當做典型啊！”

顧沉暮角里說服這先例，告訴了他種種好處，雖然把賬面透明化，讓人找不到機會貪墨，而且也有種不信任的意思，可實際上典型的意義太大了。

這筆錢單獨分出去之後，賬本又時時刻刻的公開，這要是哪邊有了，第三或者誰家需要幫程都可以用這些錢去幫助，長久下來，那些捐贈的人民一個個也都會被人記住。

肥早晨或許到最後只會是這裏面的一個小小一環，只要把賬目公開了，時間長樂效果肯定是要比單獨存放着好。

錢這種東西本來就是要花的，一直都在那裏堆放着算是什麼，肯定是盡量用在該用的地方。

“你說的不無道理。”可就是太有道理了，讓他都無話可說，難道他要拒絕？可是顧沉暮已經把大好的前景擺到他面前來了。

雖然知道這事兒辦成了，在他的功績上一定會留下重重的一筆，可是畢竟是一筆不小的錢財呀。

罷了罷了，他的任期還有兩年之久，專門留出了這一筆款項，剛好也能在自己的政績上留下濃厚的一筆。

從前他也沒做過什麼出眾的事，情要是真辦成了，說不定就能夠被調到更加繁華的地方，官升一級半級的也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