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四章

珀溪算是被半強迫的上了兮沫的車輦,車子從晉陽東門一直往斷崖窟方向行駛。

“妹妹一看就是素雅的性子,我們一會要去的地方景色可美了,你肯定喜歡。”兮沫看出來珀溪非常不情願,於是耐着性子打破尷尬。

“嗯,謝謝公主費心。”珀溪禮貌的應着。

“還有一段距離,我們先喝點好東西。”

兮沫從一旁放着的壺裏倒出一些清澈的液體在酒杯里,自己先舉起酒杯一飲而盡。然後又遞了一杯給珀溪:“妹妹嘗嘗,這可是加入了夏天晒成乾的鮮桃和冬天梅花上的初雪融成的冰水釀造而成的甜酒,味道清香入肺。但是少喝不會醉人,所以可以放心嘗一嘗。”

珀溪看着甜笑得一臉無害的兮沫,暗暗隱去初時的不快,接過酒杯淺嘗一口:“公主說得對,味道的確清美。”

“妹妹喝得太少,味道出不來,應該放心喝上一大口。”說完,又給自己倒上滿滿一杯一飲而盡:“妹妹要像我這樣喝才過癮呢,你快試試,保證你不後悔。”

珀溪被她期盼的眼神看得不知如何拒絕,於是再次舉杯稍微喝了更多的一口。其實珀溪從不喝酒,味道無所謂好還是不好,只不過有點“盛情難卻”而已。

兮沫看着珀溪吞下酒後,笑得更甜了,又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連喝三杯的她看不出一點醉意,可是珀溪卻開始感覺肺腑有着隱隱的收縮感。尤其心臟部位,那種透熱感似乎直達梨陽印記的皮膚表面。

兮沫看着珀溪擰眉,嘴角微微上揚。自顧自又舉起酒杯小口小口的喝着。事情正如自己所願,很快,就沒這個絆腳石什麼事啦。秦國王后的位置只要不是珀溪,她就更有勝算能取而代之。

車輦慢慢停下來了,珀溪覺得自己有點使不上力,可是又不至於不能動。兮沫帶頭先下了車,珀溪也起身彎腰出了車子。還沒下車,發現外面荒無人煙。再一看,不遠處林密山險,透漏着不為人知的危險。

她勉強下車站好,頭卻有點暈。兮沫旁邊有個侍女扶着她,看起來似乎也是有點暈乎乎:“哎呀,我不該多喝,在車裏不覺得,下來才發覺酒的後勁卻上來了。”

“如此,我們不如打道回府?”

珀溪感覺到事有蹊蹺,輕語明明坐另一輛馬車,還有幾個侍衛跟在後面的,此時卻不見蹤影?

正說著,是有一輛車過來了,馬車停了以後,下來兩個男子朝他們這邊走來。兮沫看見他們,嘲諷的揚了一下嘴角。

只見那兩人過來后完全忘了向兮沫行禮,都直勾勾的盯着珀溪。那樣子猥瑣下流,讓珀溪一陣厭惡。

“舅舅你可來了,這裏的確美不勝收。可是本公主因為貪杯,現下怕是無力登山賞景。”兮沫看着舅舅那副下流的嘴臉,以前厭惡至極,今天卻要感謝他的下流。

梁寶與同來的郭守聽到兮沫說話才收回了打量珀溪不懷好意的眼神。

“公主如果醉酒,確實不適合爬山,只是可惜了,山上的風景才是一絕。”他說完又看着珀溪:“這位姑娘是?”

“普通人家的女兒,剛認識不久,看着喜歡,帶着一起出來玩而已。”

梁寶一聽是普通人家的女兒,心裏起了歹意,以他的身份,就算把她怎麼著了,也無關痛癢。

珀溪心頭慌亂起來,她開始意識到自己恐怕有危險,兮沫公主有備而來。現在身體越來越使不上力,呼吸也開始不穩。出現這樣的情況,唯一的解釋就是剛剛喝的酒有問題。

珀溪知道自己撐不住多久了。果然,一個踉蹌,她差點軟倒在地。梁寶一把扶住她:“姑娘莫不是也和公主一起貪杯喝醉了?”

“恐怕是呢,如此今日怕是只能敗興而歸了。我已經無力照顧這位妹妹,勞煩舅舅把她送回城裏,我也直接回宮了。”說完,讓侍女扶着自己上了車駕帶着宮女侍衛驅馬離去。

梁寶與郭守雖然一頭霧水,但是丟給他們這樣一個美人卻是始料未及的,心裏別提多激動。抓着珀溪手臂的手不由得興奮得顫抖起來。

珀溪身體軟弱無力,任由梁寶和郭守扶着她上了他們的馬車。她強迫自己用最後一點力氣把頭上的玉釵拔下直接刺向套在馬車的馬。馬兒吃痛受驚,不等他們兩人反應,拔腿就往林子裏跑進去。

梁寶,郭守二人急忙撒腿追過去。珀溪也不知道馬兒會帶她跑去哪裏,她只願哪裏都好,只要甩開那兩個人就好。

可惜,進入林子沒多久,就沒有寬敞的路讓馬兒繼續跑,跑着跑着就停了下來。珀溪意識是清醒的,她試着自己跳下馬車,剛下地就倒在地上差點起不來。

梁寶他們就快要追上她,她咬牙告訴自己要逃,絕對不可以落在他們手裏。於是她不管不顧只管往林子深處走去,衣服被樹枝撕破了,臉上也被枝條划傷,兩隻手更是不時傳來刺痛感。她反而感謝那種痛,可以讓她更清醒。

她以為自己努力逃就可以脫離危險,可是沒有用,她還是被梁寶和郭守追上了。

“該死…呼呼呼”梁寶拽住了珀溪:“本侯爺還沒對你做什麼。你跑什麼?”

“侯爺,這跑得好…呼呼,這裏隱秘得很。我們想做什麼都方便。”郭守抹抹額頭上的汗,一臉無底線的下流模樣。

梁寶聽后打量周圍:“嘿嘿嘿,可不是嗎。這裏簡直就是天時地利人和啊。”

兩人眼神對視,梁寶把珀溪按到在地,壓在珀溪身上先是火急火燎的脫着自己的衣服。

珀溪意識還清醒着,可是越是這樣,她越絕望。她心裏在吶喊着“政哥哥”,可是他大概不可能聽到的。

與此同時,其實贏政是感應到珀溪的呼喚的,因為他的心就像刀割一樣前所未有的撕裂着。

他們半路遇到被撇開的輕語,幾個侍衛正在與十幾個人在打鬥。其中張戈也在其中,不過他是出手救人。原來張戈因為分了一下神吩咐人前去通知劉暢別院發生的事,就沒注意珀溪是上了兮沫的車輦。等他看見珀溪的的侍女上車,他就認定珀溪也在後面的馬車上。於是一路偷偷跟隨後面的馬車,沒想到半路上,後面的馬車突然車輪出問題被迫停下來,而前面的馬車卻繼續奔跑。

張戈沒有多想,也停下來暗中觀察,等到輕語下車他也以為珀溪還在車上。等發現不對的時候就出現了十幾個殺手想滅口。

張戈也是一個身手還算可以的江湖人,他就是當年贏政回秦最後一段路來報信的那個人。其實後來贏政有讓王翦把他招來秦國效力,可是張戈表示不願入仕。但是若有可以效力的一些小事,他肝腦塗地。所以這才有他被安排在珀溪周圍潛伏的事。

劉暢,蒙恬很快加入並且解決了那些殺手,而且活捉了三個。從輕語口中得知珀溪是被兮沫公主強拉去斷崖窟時,贏政甚至都沒等劉暢他們,騎着驚雷飛一樣跑走了。

劉暢趕緊吩咐侍衛留下幾個看管那幾個殺手和照顧輕語,其他人迅速跟上贏政。可畢竟驚雷是如風一樣的千里馬,劉暢幾人雖然快馬加鞭還是慢上不少。

而密林里,珀溪打算一死了之也不願受辱,眼看梁寶就要撕扯她的衣服,那郭守似乎也等不及一樣,脫着自己的衣服做好準備等梁寶完事後自己也能分一杯羹。

突然,叢林裏多了點響動,好像有什麼東西越來越靠近。兩人嚇一跳,停下動作仔細聽着。然後,一隻半大不小像貓一樣黑白絨毛交錯的動物出現了。

“該死,嚇死本侯爺了,原來是只野貓。”

梁寶正鬆一口氣,又有一隻一樣的“貓”出現在他們眼前,兩人無所謂的交換了一下眼神,以為這就完了,結果又出來一隻。

三隻一模一樣的“野貓”排排站,人畜無害的嗷嗷叫着,連眼神都齊齊盯着他們看,胖嘟嘟好不可愛。

郭守伸手抓起一隻“貓”打量着:“這斷崖窟果然是好地方,連野貓也吃得肥肥胖胖,還乾乾淨淨的。”郭守把“貓”湊近鼻子聞了聞:“嗯,還帶着花香,莫不是吃了什麼藥草把身子養的清香宜人吧?”

另外兩隻“貓”看見自己兄弟被抓起,也不急不躁,就是嗷嗷的叫着。郭守拿在手上吊著的那隻更是淡定,叫都不叫。

“管它什麼東西,趕緊打發走,本侯爺還有正事要辦。”說著他的色心死灰復燃看着珀溪絕美的容顏,又要繼續被打斷的好事。

就在郭守把手裏的“貓”隨手一扔的時候,另外兩隻突然一起“嗷”一聲朝一個方向大叫,就像自家兄弟被欺負,要找爹媽靠那種感覺。

接着就是猛獸的巨大一聲“嗷嗚”。這聲音轟隆得連樹上的鳥都嚇得飛走了。

梁寶和郭守顧不得珀溪這個美人,嚇得趕緊靠在一起看着聲音的來源處。梁寶想起這斷崖窟有大白虎的傳言,莫不是真的有大白虎在這裏?再看看不遠處的那三隻“野貓”,仔細一看,那個威風凜凜的“王”字明明白白的印在三隻貓…不對,是小老虎的頭上。

“君侯,怎麼辦,好像…好像有野獸。”發著抖的郭守說話都利索不了。

“是老虎,那隻大白虎,我們…我們要…要趕快跑。”

“那這美人怎麼辦?”

“這時候還顧得上她嗎?”

兩人手忙腳亂開始邊穿衣服,邊打算跑路。這時候,還沒等他們收拾好,突然從一個高坡處,果真一隻全身雪白的巨大猛虎在頭頂對着他們又是“嗷嗚”一聲雷鳴,那氣勢,稱托得額頭上金黃色的“王”字金光閃閃……!!!

“啊啊啊……”

“啊啊啊……”

兩人連衣服都顧不上穿,扔下衣服連滾帶爬撒丫子就跑。大白虎好像也無意去追,一個跳躍,宛如神獸一般噔的一聲從天而降。

珀溪深深的呼吸一口氣,如釋重負,面對猛獸比面對那兩個惡徒要輕鬆多了。

她想爬起身,奈何做不到。三隻小老虎把她團團圍住,其中一隻還跳到她胸口,往她臉上舔了舔,然後柔柔的“嗷嗚”一聲轉身看着大白虎。大白虎慢慢的走過來,在珀溪身上嗅了嗅,然後“呼嚕呼嚕”發出聲音。在珀溪聽來,就像是它在跟小老虎對話一樣。想來,這三隻小老虎應該是大白虎的幼崽。

珀溪緩慢的抬起手摸摸胸前的小老虎,結果其他兩隻也靠近她的臉“嗚嗚”的叫着,好像是要珀溪也撫摸一下它們一樣。

珀溪從頭到尾就沒有怕這一家子大老虎,小老虎。發現它們也沒有要傷害她的意圖,更是覺得它們好可愛。她甚至伸手去摸大白虎,都說老虎摸不得,沒想到大白虎柔柔順順的乾脆緊靠着她躺下讓她好好摸。

手上柔軟順滑的虎毛讓珀溪安心的笑了。因為安心,剛剛一直強打精神,現在鬆懈下來反而一股濃濃的睡意襲來。再也撐不住,她手一軟,閉上眼睛睡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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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國終了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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