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 章
第4章
大勇面朝縈縈,手臂半舉,通體寒涼,動彈不得,這些村民都站在大勇身後,根本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
拐賣縈縈的婦人周翠花更加沒有,轉身就想離開。
只有蘇宜注意到大勇的異常,大勇身子似乎僵硬住,面露恐懼,蘇宜模模糊糊想着,他這是怎麼了?
周翠花聽見縈縈那句‘想走?’,回頭詫異的看了眼,“原來會說話,不是個傻子啊,這一路你一句話不吭,看着痴痴傻傻的。”
說著,周翠花眼珠子轉了下,腳步一轉朝着大勇走去,她走到大勇身邊,伸手扯了大勇一把,“大勇,我跟你說,這丫頭不是個傻子,那我們之前談的價格肯定是不成的,六千太便宜了,你看看這丫頭長的白嫩嫩,跟個明星似的,至少要雙倍價格。”
她這一扯就發現不對勁的地方,大勇紋絲不動,舉止怪異,也不說話。
她又扯了下人,“大勇,你這是幹啥子。”
後面村民也嚷嚷開,“大勇,趕緊把你媳婦兒抓回去打一頓,看她以後還敢跑,昨天費了老子們那麼大的勁兒。”
“是的,打一頓就老實了,你媳婦兒這麼漂亮,要我說,不如直接把腿打斷,看她以後還敢跑不跑。”這說話的是個四十來歲的男人,滿臉鬍子,身上髒亂不堪,不懷好意的盯着縈縈。
縈縈冷眼掃去,微動手指,一絲煞氣順着他的神庭進入其他穴位和經脈,讓他遍體生寒,渾身顫抖,挪動不了分毫,甚至連話都也說不出。
這人嚇的不行,根本不清楚發生了什麼情況。
其他村民也漸漸發現異常,“大勇,你咋站着不動?”
縈縈身後傳來房門響動聲,石頭村的村長吳國剛從屋子裏走出來,正舉着個煙斗抽着煙,看了眼門口烏壓壓一群人,罵道:“都在這幹什麼?”
吳國剛的兒子吳有德也被吵醒,罵罵咧咧從屋子裏走出來,見蘇宜站在院子裏,罵道:“臭婆娘你站在這幹什麼,還不趕緊去做飯,是不是想餓死老子。”
話音剛落,吳有德聽見牆根下傳來的呻.吟,轉頭就看自己老母親滿臉鮮血的倒在牆根下,他臉色大變,舉着手就朝蘇宜走過去,“賤人,是不是你打傷……”話沒說話,甚至高高舉起的手也沒落下,臉上還呈現出一種凶神惡煞的狀態,整個人忽然靜止一般僵在那兒。
這下所有人都發現了異常,開始竊竊私語,“怎麼回事?”
“有德怎麼不動了?”
“大勇好像也有會兒沒動了?”
“咋子回事?”
吳國剛發現兒子的異常,走過來差異道:“德子,你咋回事?”
只有蘇宜忽然意識到什麼,她白着臉側頭悄悄看了旁邊漂亮少女一眼。
少女衝著她眨眨眼,用口型無聲說道:“姐姐別怕。”
蘇宜腦子渾渾噩噩,只剩唯一的念頭,他們為什麼動不了?真的是這少女做的?她怎麼辦到的,她是神還是鬼或者是什麼妖精?
這場面太過匪夷所思,村民們卻完全沒想到會跟眼前漂亮的少女有關,都很是茫然。
只有拐縈縈的婦人周翠花察覺不對,想偷偷摸摸溜走,縈縈懶散道:“我可有讓你走?”
少女嬌軟的話音剛落,村民們就看見周翠花邁出去的腳步生生停了下來,保持一個朝前走的姿勢,也同大勇他們一樣猶如被人定身。
村民們有些嚇住,卻猜測出大勇他們的異常肯定跟着小姑娘有關。
有人嚷道:“是這小姑娘乾的。”
吳國剛瞪向縈縈,“是不是你乾的?”他說剛問話,發現那漂亮小姑娘掃了他一眼,一股子寒氣從天靈蓋竄向四肢百骸,然後也跟自己兒子一樣沒法動彈了。
村民這下徹底給嚇到。
“她,她不是人,是妖怪,快,快把她綁起來,燒死她,把她燒死大家就能好了。”
距離縈縈最近的幾位村民蜂擁而至,卻在瞬間被定住,有些甚至因為慣性沒能剎住,直直朝着縈縈摔過去。
縈縈拉着蘇宜微微側身,那幾人摔倒在地,發出砰的巨響。
剩餘村民見完全制服不住這少女,嚇的臉色大變,不管不顧的想要離開這裏——
片刻后,吳家院子裏所有村民都猶如被定身,有些倒地,有些還是奔跑時的姿態,有些已經快衝到外面小路上也依舊沒能倖免。
所有人都沒法動彈,表情卻如出一轍,滿臉驚懼。
整個院子裏只剩下三人還能動,驚魂不定的蘇宜,臉色微微有些發白的縈縈,以及縮在牆角下嚇的尿褲子的劉月芳。
縈縈微微蹙着眉,這具身體太弱了,不過施了幾個引煞入體,她就有些精神不濟。
“姐姐,所有壞人都在這裏了嗎?”縈縈想快點解決了這些村民,然後飽餐一頓。
蘇宜恍惚道:“不,不是的。”這裏都是男人,但村裡不少婦人也是幫凶。
“有沒有什麼法子可以讓所有村民都過來?”縈縈又問。
蘇宜下意識點點頭,抖着唇道,“有,有的,村裏有大喇叭,吳村長家裏有個廣播,每次開會打開廣播,大喇叭一喊,所有人都會過來吳村裡家裏開會。”
縈縈看了眼沒法動彈的吳國剛一眼,動下手指,把他體內的煞氣給引了些出來,她道:“你去把所有村民都叫過來開會,別耍花招,不然第一個宰的就是你兒子。”
她的聲音清脆動聽,少女才有的嬌軟。
可吳國剛一張老臉之上卻充滿恐懼,色若死灰,他顫抖着沒敢動,遠處忽然響起吳有德的慘叫聲,他似乎被什麼攥住五臟六腑,痛的臉都扭曲起來。
吳國剛臉色慘白,“別,你別傷害我兒子,我,我這就去喊人。”
吳有德的叫喊聲弱了下來。
吳國剛再不敢耽誤,忍着全身的劇痛回到屋子裏,用廣播把村民都喊了過來。
石頭村其實不大,約有三四十戶人家,十來分鐘所有人都到了,這次多是上了年紀的女人過來,還有幾個年紀大些的男人和二三十歲的男人,幾個十來歲的小姑娘,那些被拐來的姑娘們一個都沒來,看樣子全被鎖在家裏頭。
縈縈掃過這些人面相。
無辜的根本沒幾個,除了那幾個無辜些的,沒參與過拐賣人口,也沒做過大惡的村民,剩餘的剛進來吳家院子裏,就全部被縈縈給制服。
自然都是引煞入體,那幾個無辜的村民見到滿院子以各種姿態被定身的人,終於後知後覺知道出事了。
縈縈見他們想跑,輕聲道:“你們沒作惡,我不動你們,但現在你們不許走,老老實實待在這裏,等我解決了他們就放了你們。”
解決?這話一出口,宋宜嚇了一跳,哆哆嗦嗦拉着縈縈,“丫,丫頭,不能殺人,殺人你會坐牢的,我們報警,這次他們都被制服了,我跟其餘幾個被拐來的女孩都是人證,這次一定可以的……”
報警?
縈縈看了眼這烏壓壓的一大片的人。
報警也行,反正這些人體內有煞氣,這東西不會立即要了他們的命,等稍微散了些去,他們就會慢慢恢復動彈,但這些余在他們體內的煞氣會讓他們痛不欲生,骨骼會猶如生了風濕一樣疼痛難忍,這種疼痛會跟隨他們一生。
縈縈沒有手機這種現代高科技,自然沒法報警,蘇宜也沒,不過——
“村裡小賣部有部座機,我現在就去!”蘇宜說罷正打算衝去小賣部,遠處通往鎮子上那一條唯一的公路忽然響起警車上的鳴笛聲。
蘇宜和縈縈都朝着公路上望了過去。
三輛最常見的警車,甚至有些破舊,應該就是鎮子上的警車,警車後面還跟着三輛吉普車。
蘇宜的腳步頓住,茫然道:“還沒報警,警察怎麼來了?”
縈縈想到了陳家人。
她是陳家準備給陳泠寶的葯人,這三天她失蹤,陳家人應該很是着急,會拚命找她的。
陳家人似乎非常有錢,她的父親陳義昌是寧北市有名的企業家,關係可不少,而且這個世界到處都是高科技的攝像頭監控,想要找到她的蹤跡很容易。
縈縈趁着警察沒來,抬起手臂,雙掌結印,嘴唇微張,輕輕吐出幾句口訣。
那些村民看縈縈的眼神猶如怪物,驚恐極了。
三輛警車三輛吉普車很快開到了村口,車上的人也見到了村口聚集着許多村民,等車停下,前面三輛警車立刻下來七八個穿着警服的警察,後面三輛吉普車也下來十來個便衣警察。
從最後一輛車上下來的陳義昌也看到了人群里的小女兒。
他終於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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