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往事(四)小小的愛情(下
()簡文峰冷冷的說:“你去查查看,甘霖的父母是什麼人,要照片,儘快把資料拿回來給我。還有。。。。”他停了下來,頓了頓,略微思索了一下,說:“那個咖啡館,不要讓它做下去了。”
簡常睿這天有照常來到咖啡館打工,可是,咖啡館卻寫着:“歇業”。他吃了一驚,推門進去,見到老闆垂頭喪氣的坐在大廳中央。他走過去,低聲叫了聲:“老闆。”
老闆抬眼看了看他,說:“這個咖啡館不做了。今天我替你把這個月的工資結算了,你另外找地方工作。”
簡常睿微微皺着眉,看着老闆,心裏立刻知道了,是誰在後面做的手腳。他點點頭,對老闆說:“對不起。”老闆看着他張了張嘴,最後一句話也沒有說。
簡常睿拿着錢,出了咖啡店,看了看烏雲漸漸聚攏,越來越陰沉的天空。空氣也潮濕的讓人憋悶。這天看樣子是要下大雨了。
簡常睿一連找了好幾家餐館和咖啡館進去應聘,都被拒絕了。到了傍晚時,他還沒有找到新的工作。
有幾家是老闆一見到是他,立刻就說不要人。還有一家本來說要人,可是接了個電話,立刻又說不要人了。簡常睿心裏的怒火越來越旺,他知道這是父親的手段,要逼着他屈服。
當簡常睿又從一個咖啡館出來時,天空已經烏雲密佈,烏雲黑的像是濕了的黑布,立刻就要掉下水來。簡常睿懊惱的看着天,今天連天也要和他作對。
他決定今天算了,先回去再說。回去,現在那棟只有兩層的小青石,已經是他的家裏。只有那裏給他自由,只有那裏給他溫暖。
他騎着單車往小鎮沖。離小鎮還有二十幾分鐘的路時,天空果真開始下起暴雨,嘩啦啦的,只是幾分鐘就把他淋了個透濕。
雨太大,沖得他的眼睛走睜不開,他艱難的在雨里前進。遠遠的看見路邊的車站裏似乎有人,個子小小的,瘦小的身影似乎要被雨水淹沒了。他擦了擦眼前的水,仔細一看,是甘霖。
甘霖見天要下雨了,今天媽媽也不在家,簡常睿這麼晚了還沒有回來,就拿着傘跑到車站裏等着簡常睿。在雨里站了十幾分鐘才看到簡常睿。甘霖看見簡常睿,高興的很,抱着傘跑到簡常睿面前。
簡常睿看着眼前這個同樣濕透了的小臉,她平時烏黑油亮的的頭髮,現在也一溜一溜的貼在、
簡常睿又是心酸又是心痛,他伸手接住遠遠朝他跑來的甘霖,抱住,好一會才說:“你怎麼這麼傻,幹嘛在這裏等?”甘霖笑了,抹了抹臉上的水,說:“我擔心你啊,在家裏坐不住。”簡常睿笑了,今天心裏的憋了一天陰霾都一掃而空。
雨漸漸的停了,太陽又露出了笑臉,遠處的天邊,一道美麗的七彩的彩虹架在天際。簡常睿騎着帶着甘霖一邊看着彩虹,一邊悠悠然的渾身滴着水的往回走。
甘霖淋了雨,又吹了風,到了家就發燒了,甘霖的媽媽還沒有回來。甘霖滾燙的溫度讓簡常睿有些着急了。甘霖家的小,說是旅館,卻很少有人住。今天就只有他和甘霖在,所有簡常睿想找個幫手都找不到。現在天已經黑了,屋外又開始下雨了。
簡常睿不知道醫院在哪裏,如果冒着雨出去,恐怕只會加重甘霖的感冒。他焦急的在屋子裏轉着圈,用自己能想到辦法給她降溫。用溫水濕了毛巾蓋在甘霖的額頭降溫。
簡常睿紅了臉替甘霖脫了濕衣服,換上乾的衣服。他無意中瞟到甘霖胸前有一塊心形的指甲蓋大小的胎記,臉更紅了。他覺得渾身的熱血都涌到了頭上,渾身燥熱難耐,忙跑到洗手間沖了個冷水澡,才冷靜下來。
簡常睿守了一夜,到了凌晨甘霖的燒才退了下去。屋外的雨也停了,屋檐上雨水滴滴答答的敲打着屋檐下的青石板,像是有人在低聲輕吟,在這寂靜的夜空裏迴響。
簡常睿不放心她,趴在甘霖的床邊,聽着那滴滴答答的聲音,迷迷糊糊的睡去。早晨時,他被說話的聲音吵醒。他迷迷糊糊的張開眼睛,看了看窗戶,應該已經快到中午了。甘霖在下和誰說這話,清脆的聲音不高不低的在院子裏回蕩。簡常睿嘆了口氣,這丫頭也真是有活力,昨天晚上還發著高燒,今天一大早就這麼生龍活虎的了。
他起來走到窗邊,往下看着,甘霖正站在院子裏,她面前坐着一隻耷拉着腦袋的小狗。簡常睿仔細一看,原來是隔壁李蕊養的白底黑花的小花狗。小狗渾身是泥,很是狼狽。
甘霖低頭瞪着小狗,無奈的說:“你太不像話了,你哪裏有一條狗的樣子?竟然還吃我的薰衣草。你不是應該吃肉的嗎?蕊姐姐沒有給你吃飽嗎?”
她指了指院子的角落,接著說:“我的小花圃全被你這條狗給糟蹋了,昨天剛長出來的苗也被你吃光了。而且更可惡的是你還在裏面打滾!”
簡常睿抬眼看了看角落裏甘霖的薰衣草花圃。那裏面已經泥濘不堪,前兩天好不容易才長出來的小苗也不見了。
原來昨夜下了一夜的雨,所以花圃裏面有些積水。今天早上小花狗溜進來院子,在裏面撒歡打滾,把好不容易長出來的薰衣草苗都給啃光了。
甘霖接著說:“你知道錯了嗎?”小花狗嗚咽了一下。
甘霖滿意的點點頭說:“知錯就改善莫大焉,還算是條好狗。但是,你也要為你的行為負責任,以後罰你每天來這裏撒尿,給我的花澆肥,來彌補你的滔天大罪。。。。。。”
簡常睿忍不住笑了起來,甘霖被頭頂忽然傳來的笑聲嚇了一跳,抬頭一看,原來是簡常睿。
甘霖立刻紅了臉,姐結結巴巴的說:“睿,你。。。。。。你醒了啊。”
那隻小狗一見甘霖轉移了注意力,立刻站起來,貼着甘霖的腳邊,從打開的院門中一溜煙的逃走了。
甘霖覺得腳邊一癢,低頭一看,瞥見了偷溜走的小狗的尾巴,氣得大叫:“我還沒有說完呢,你能么能就這麼溜了?你快回來,不然我一定會去你家,搶你的肉骨頭來給我的薰衣草堆肥的。”
簡常睿笑得更厲害了。甘霖低頭紅着臉,從牆根溜回了屋子裏。簡常睿洗漱好,一邊笑,一邊下。看見了坐在客廳里桌子邊得甘霖,笑得更厲害了。甘霖連更紅,頭更低了。簡常睿搖了搖頭,忍着笑說:“**官,今天我們吃什麼?”
甘霖低頭小聲說了句什麼,簡常睿沒有聽懂,湊近了問:“什麼?”甘霖說:“蛋炒飯。”簡常睿說:“就這個啊?”甘霖說:“我只會做這個。”
簡常睿吃着蛋炒飯,味道還不錯。可是晚餐,還是蛋炒飯。第二天一早還是蛋炒飯。到了中午,簡常睿看見擺在桌上的蛋炒飯,終於受不了,跑出去買了些菜,學着自己做。第一頓,很難吃,簡常睿自己都吃得直皺眉,甘霖卻吃的笑眯眯的。第二頓,好些了,至少該放鹽的放鹽,不該放鹽的沒有放鹽。過了十幾天,等甘霖的媽媽回來時,簡常睿的飯已經能做的很好了。
簡常睿白天騎着車去找工作,碰壁多次之後,終於在一個五星級酒店裏找到了當個門童的活兒。他鬆了口氣,幸好這裏還是有父親勢力覆蓋不到的地方。
簡常睿背培訓了幾天,就開始在酒店上班。他常在酒店門口一站就是一整天,不論是周日還是周六,下午回來還要趕着去畫畫班學畫,有時候很晚才回來。甘霖也開學了,簡常睿只是周一早上送她去,周五接她回來,而且常常是送她到家就急急忙忙的走了。他們兩個一個星期也就能再回來和去學校的路上說說話。
簡常睿在酒店的收入倒是比在咖啡店時好了很多,因為常有客人給他小費,只是煩人的事情也很多。簡常睿這個時候已經有1米76,穿着酒店的制服站在門口,身材挺拔高挑,長得又很英俊,所以常常有入住的客人愣愣的盯着他。
盯着也就罷了,簡常睿早習慣別人的注視。有時候還會有人忍不住伸手來摸他的臉,捏捏他的手臂,說話來撩撥他。有時候是年輕的女人,有時候是上了年紀的老女人,有時候甚至是男人。
有一天,有個房間裏的客戶指定他去做roomservice,給客人送一盤水果。他知道這個客人是個年輕漂亮的女孩子,也不過就18歲左右。所以他也沒在意,領班和他說人手不夠,而且客人指定他去,他就去了。
簡常睿端着水果,踩過着酒店走廊上鋪着的厚厚簇新的地毯,來到房間前面,敲了敲門,大聲說:“roomservice”。門裏立刻有人說:“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