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脅迫
夜風微涼,冷月如霜。
一身小太監衣服的鳳西言,抱着一個十分顯眼的明黃色大包袱,在偌大的皇宮中轉了幾個圈后,氣惱地一屁股坐在地上。
“這是什麼破皇宮!迷宮還差不多!”她抱怨了一句,揉了揉自己的腿,照着這個發展,別說搞定那些守門的侍衛了,光是找到出皇宮的路估計得要一夜。
不過為了以後的美好生活,她還是拍拍屁股繼續找路。又不知走了多久,總算是看到有點熟悉的地方了,這不是白日裏才來過的御花園嗎!
她正準備抬腳往前走去,突然聽見玉清池旁穿來一個尖銳傲慢的女聲。
“哼!就你還想攔我的路?也不看看自己多大的本事,不就是長得好看了點,難道不知道我後面站着的是誰嗎?”
鳳西言聞聲看去,只見一個身穿淡粉色薄衫的女子映入眼帘,原來是選秀時賣力獻舞的如玉,藉著月光,還可看出她薄衫的領口開得很大,除了秀氣的鎖骨,還有一條深邃的溝壑若隱若現,加上臉上明艷的妝容,這副打扮,動機不純!
鳳西言隨意地掃了一眼正跟她說話的男人,頓時嚇得往樹叢里縮了又縮,怎麼是豬公公?這明明是自己寢宮侍寢的秀女,難道他還想截胡?
上官燭冷冷地瞥了眼池邊的樹叢,又將視線落在面前的女子身上,“呵!一顆棋子罷了,真以為自己有那價值讓你身後的人出來保你?不自量力。”
話音剛落,他突然伸出大手,捏住了女子細白的脖頸,那女子還沒來得及反應,只聽“咔嚓”一聲,他像擰小白菜一樣擰斷了女子的脖子,原本還鮮活的人瞬間沒了聲息。
躲在樹叢中的鳳西言嚇得驚叫了一聲,一下子站了起來,見上官燭看了過來,頓時驚恐地後退了幾步,轉身便想逃。
“噗通!”鳳西言還沒回過神來,突然一腳踩空,就這麼掉進玉清池裏了。
“啊!救命!救命啊!我不會游泳!”鳳西言在水裏不停地撲騰,旁觀殺人的恐懼瞬間被瀕臨死亡的窒息感取代,見上官燭邁步往這邊走來,頓時眼睛一亮,向他伸出了手,現在自己對他來說還有點用,他應該不會就這麼讓自己淹死吧?
就在她以為上官燭會像古言小說里來個英雄救美什麼的時候,一具嘴角流血、眼白上翻的女屍突然當頭砸下來,一張死氣沉沉的臉就要和她的臉來個親密接觸。
“啊——”鳳西言手腳並用,急急地躲開了朝自己撲來的女屍,憤怒地瞪着從她身邊路過的上官燭。
“水不深,給你墊腳用,更深露重,陛下還是趕緊回去吧。”扔下了一句話,上官燭頭也不回地走了,只留下在水中凌亂的鳳西言。
已經回過神來的鳳西言發現自己的腳能踩着池底了,水果然只有及胸深,她憤恨地拍了一下水面,不過隨即想到了什麼,心有餘悸地看了眼屍體落水的地方,忙手腳並用地往岸邊蹚去,身手無比矯健地翻上了岸。
“男人果然都是大豬蹄子!豬公公更是豬蹄中的戰鬥蹄!”鳳西言躺在池邊的草地上喘着氣,嘴裏不住地問候着上官燭那個混蛋。
一陣涼風吹來,她突然豎起了汗毛,她怎麼把還沉在池裏的那位給忘了?這半夜三更的,萬一有點什麼,她脆弱的小心臟可受不了那樣的刺激,還是先回去吧。
渾身濕漉漉的鳳西言拎着一個巨大的明黃色包袱,垂頭喪氣地回了寢宮,原本已經熄了燈的寢宮亮如白晝,不知道是有人發現自己不在,還是豬公公事先回來通知過了,鳳西言認命地走了進去。
她將包袱往桌上一扔,任由着一群宮女將自己從裏到外倒騰了一番,舒舒服服地趴在桌上罵著豬公公。
“混蛋!沒紳士風度!好歹也是娃他爹,就這麼把我一個孕婦丟在水裏也不管我死活!大豬蹄子!”
她將桌上的包袱解開,一件一件地清點着自己的行李,突然看見門外突然冒出來的豬公公正意味深長地看着掉落在凳子上的海棠紅肚兜,她忙用腳掃進桌子底下,掩耳盜鈴的意味十分鮮明。
“陛下想吃豬蹄了?”上官燭從門外走了進來,手上端着一個湯盅,“若是想吃,明日讓王茸準備,先把這碗燕窩羹喝了。”
鳳西言被他驚了一跳,一想到他之前做的那些事,小脾氣立馬就上來了,她轉過身用屁股對着上官燭,小臉微微揚起,小巧的紅唇撅得老高。
上官燭眼睛眯了眯,紅唇似笑非笑地微微勾起,將手中的湯盅放在桌上,在她面前站定,修長有力的大手突然毫無預兆地撫上了她的脖頸,動作輕柔至極,卻讓鳳西言瞬間汗毛倒豎。
“還逃么?”低沉悅耳的聲音如冬泉流淌,可男人周身冷冽而強大的氣場卻讓鳳西言感覺到了危險。
她想到了還沉在玉清池底的那具女屍,耳邊似乎還迴響着脖子被捏碎時發出的清脆聲音,而那輕而易舉就捏碎那女子脖子的大手,此刻正溫柔細緻地摩挲着自己的脖子,讓她渾身僵硬,一動也不敢動。
上官燭看着她被嚇得蒼白如紙的小臉,緩緩地撤回了手,從邊上拿過擦頭髮的布巾,蓋在她頭上,溫柔地幫她擦拭着頭髮。
鳳西言低下頭去,任由他輕輕揉搓着自己的長發,輕柔的動作讓奔波了一夜的她想要入睡,可是一想到這男人那麼危險,她不得不強打起精神提防着他。
“就這麼乖乖的,不是很好嗎?”低沉冷漠的聲音從頭頂傳來,和他手上的動作一點都不相符。
鳳西言扣在一起的手一緊,抬頭質問道:“我可是懷着你的骨肉的人,你這是骨肉相殘你知不知道?”
她的話剛說完,上官燭的手頓住了,諱莫如深的眼神緩緩地落在她的臉上,他將手中的布巾往她臉上一蓋,大步走了出去。
鳳西言氣惱地扯下臉上的布巾,剛想說什麼,突然發現上官燭已經不見了蹤影,氣惱地扔了布巾,跑床上睡大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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