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7章 全文大結局(下)有訂閱紅包哦
初八日,大吉,宜婚嫁。
教堂坐滿觀禮嘉賓。
化裝室中,化妝師正在給新娘子上妝。蒙千金則在一旁時不時的給化妝師提建議。
終於,鏡子中呈現一張絕美的臉,美得安吉拉都不敢相信這是她自己,蒙千金這才滿意。化妝師也長吁了一口氣,心道這個伴娘忒挑剔。
“JAN,謝謝你了,我想和我的伴娘說會子話。”
聞言,化妝師說了聲‘好的’后禮貌告辭,待化妝室的門闔上,安吉拉衝著蒙千金笑了笑,只是這個笑似乎比哭還難看。
蒙千金拉起安吉拉的手,說:“新娘子,不會是要哭鼻子吧?可別,好不容易化好的妝別又哭花了。”
“千金。我想跟你說聲對不起。”
蒙千金不明白的看着好友。
“當年,索里島上……”
四年前,安吉拉被歐文的人烏龍的抓到索里島,後來秦君臨、海蓮去救的她。亦是那一年海蓮犧牲。
自此後幾乎沒人提索里島,就是不想提及傷心事。
可能是過了四年的原因,再加上今天這麼一個喜慶的日子,再提起當年的事,已經不再似從前提它的時候傷感。
那一年,直升機上,眼瞅着海蓮的氣息越來越弱,眼瞅着海蓮斷斷續續說了幾聲‘我想’,安吉拉悲傷萬分中衝著秦君臨喊:“她想說她愛你,一直一直愛着你,她想問的是如果這世上沒有蒙千金,你會不會愛上她。”
當事時秦君臨驚詫萬分。
“秦君臨,求求你,哪怕是撒個謊也好,說你會,好不好?”
“秦君臨,求你了,求求你……”
可是直至海蓮死,秦君臨都沒有說‘我會’,他只是一直抱着海蓮沒有作聲。再然後秦君臨去了涼山,然後秦君臨拉了蒙千金走人,但最終蒙千金獨自一人回了衛生所,自此閉口不提秦君臨。
轉眼四年……
“千金,對不起。都是我不好。四年了,我也終於想明白當年海蓮為什麼至死都沒有問出那句話。是因為她清楚的知道問了也沒用,且只會給活着的人憑添煩惱。對不起,千金,我懂其中的原因太晚了,晚得你和秦君臨……”
蒙千金擺了擺手,阻止安吉拉繼續說下去,她突然想起她三叔曾經說過的那句話,於是說道:“把往事塵封於心,互不打擾,是給予彼此最後的溫柔。把自己還給自己,把別人還給別人,讓花成花,讓樹成樹。”
“千金,你……”為什麼,她感覺她聽不懂。安吉拉懵懵的看着蒙千金。
“安吉拉,你沒錯,你只是替海蓮問出了心中的話。再別想了,如果當初我在直升機上,我也會替海蓮問出和你一模一樣的話。”
“千金。”
輕輕揪了揪安吉拉的臉,蒙千金說:“安吉拉,我要感謝你。感謝你讓秦君臨看到了一份轟轟烈烈的愛情。”
她不懂什麼是愛情。
她也不曉得她和秦君臨的交往算不算得上愛情。
她和秦君臨,只是命運讓他們相遇得早一點罷了,然後不依不饒、你爭我斗,最後走上交往的路,她也覺得不可思議。
她和他開始得非常的莫名其妙,後期更是因為在家長們的反對下壓力反彈,偏偏生出要在一起的心。
她不知道這種義無反顧、天生逆骨偏要爭取的在一起的行為是不是就是愛情?
她查閱過很多書,好像也沒有書能夠完美的告訴她什麼是愛情?
四年前,他來到涼山拉着她就走人。
他眼中透着悲傷,透着執着,更透着一股狠意。
那個時候,她在安吉拉的電話中已經知道了海蓮的事,她也為海蓮傷着心,也為海蓮的痴情感動着。她更清楚的知道海蓮的事肯定給了他非常大的衝擊。因為海蓮的愛情,那是一種被世人稱之為直教人生死相許的愛情。
一個人為了愛不惜為他死,如果他不震撼、不反常,他還算有情有義的男兒嗎?
可是,在感謝着海蓮救了他的命的同時,她的心卻也酸澀着……
她清楚的知道海蓮用死在他心中紮下了一片地!
她不能忍受她和他的二人世界受到任何事物的沾染,哪怕是海蓮,哪怕是一個她必須感謝的人。
“秦君臨,你要把我拉到哪兒去?
“秦君臨,你這是打算拉着我私奔嗎?”
“秦君臨,你現在拉着的是蒙千金還是於海蓮?”
因了她的問,他終於停下腳步,卻是沒有轉身看她。
“秦君臨,回答我,你現在拉着的是蒙千金還是於海蓮?”
當事時,他終於回過頭,眼睛血紅的看着她,說:“我清楚的知道我拉着的是蒙千金。”
“那是因為你更清楚的知道於海蓮已經死了,你再也拉不到她的手了。”
說話間,她輕輕擺脫他的手,又道:“秦君臨,如果不是海蓮的原因,你會一如剛才般因為我而和烈烈大戰嗎?你會打倒烈烈直接拉着我走人嗎?”
“秦君臨,你不會。”
“你今天如此反常,如此不顧一切的和烈烈大戰、不顧一切的拉着我走人,無非是你怕了。你怕我也一如海蓮般的沒了,再也不會出現在你的生命中,是不是?”
“那麼,秦君臨,你能不能告訴我,現在,此時此刻,你是將我當作了海蓮還是將海蓮當作了我?你是捨不得海蓮從你的生命中消失還是害怕我一如海蓮般的從你的生命中消失?你能不能告訴我,你心裏愛着的人到底是於海蓮還是我蒙千金?”
那個時候,他仍舊血紅着一雙眼睛瞪着她,一字一頓的說:“我愛的是蒙千金,一生一世只愛蒙千金。”
聞言,她的心酸澀得不行,微微嘆了口氣,也紅了眼睛。她走上前,只手壓着他的心口,說:“愛很容易就能說出口。可是,秦君臨,這裏呢,你是否看清楚了你這裏,現在在你這裏的人到底是誰?”
“秦君臨,打小你就說我是你的未婚妻,說你是我的未婚夫。亦是打小,我堅定的認定你只是把我當成你的玩具,我更堅定的認定你對我的霸權皆來自於玩具的認定,因為是你的玩具就不能成為別人的玩具。”
“自從我們交往後,也許一如人們常說的戀愛中的女人智商會降為零,戀愛中的女人事事只會朝着最美最好的方向想,我也落入了這個俗套。我居然覺得當初我對你的認定非常幼稚,你對我是這麼這麼的好,事事牽就我,事事為我着想,怎麼可能僅僅只是把我當成玩具呢?我更甚至於認定是老天讓我們佔盡天機打小相遇,我們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而後順其自然成為情侶。但是,今天,我突然又不敢肯定了。”
“秦君臨,一如現在你不能肯定你心裏的人到底是於海蓮還是蒙千金般。我也不敢肯定偏要和你在一起的心到底是出於愛?還是因為要反抗烈烈所以才偏要和你在一起?”
“秦君臨,現在有疑惑的不僅只有你,還有我。所以,我們都給彼此一點時間和空間,讓我們都能夠冷靜的想一想我們之間到底有沒有愛情,好不好?”
他回答說‘好’,然後擁了她入懷,將唇壓在她的額頭,說:“對不起,我的心很亂。”
那個時候亂了心的何止他一個?她也是啊。所以,她堅定的轉身走了。
這一轉身就是四年,她還是沒想清楚他們之間到底有沒有愛情?
愛情到底是什麼呢?
難道真的只有生死相許才算嗎?
安吉拉的結婚儀式過後,蒙千金駕着越野車一路前行,不知不覺她將車開到了城外,越開越遠。
當看到枝葉茂盛的參天大樹時她才驚覺已經到了國家森林公園。
這是她和他決定交往之時第一次約會的地方。
怎麼突然就到這裏來了?
既然來了就下去轉轉吧。
蒙千金解安全帶的時候,突然想起當初她和他第一次約會時他伸手解開她的安全帶,接着又替她將安全帶繫上,說:“蒙千金,既然是約會,女朋友的安全帶應該由男生負責。”
思及過往,蒙千金笑了笑,搖搖頭,下車。
鎖好車門,她沿着他們第一次約會的小道往前走。
那一年他給她留了紙條:蒙千金,你來找我啊。
當年她便沿着這條小道往前走,然後走到前面的那棵大合歡樹下,他就站在那裏,笑着對她說:“蒙千金,我們果然有緣。這算不算偶遇。”
他們打小相識,沒有一些書和電影中所謂的一見鍾情、乾柴烈火般的偶遇。他就偏要創造一個出來。也就是在那一瞬,她對他不再如少時反感、唯恐避之不及,而是覺得他也有些許的可愛吧。
蒙千金在那合歡樹底下的石椅上坐了坐,又想起這片林子的最東北角有個陵園。
好久沒來看小二了。
思及此,蒙千金站起來,四顧尋找着。
今天她來得無意,沒帶水酒,至少要帶一捧花啊。
這森林公園的花是不允許採摘的,但有那專門的花圃種值的花是可以的,只需要掃碼付款既可。
蒙千金先去了花圃,摘了一些菊花,然後捧着菊花前往陵園。
小二的墓非常乾淨,像有人打掃過。
小二依然年青,依然笑得那麼的燦爛。
小二的犧牲對秦君臨的觸動就非常非常的大,所以她非常理解後期海蓮的犧牲對秦君臨的影響。
蒙千金將花放下,蹲在了墓前。
那一年,他說:我叫他小二,不但因為他在他們家排行第二,更因為他總說退伍之後他要開個小餐館,在餐館中當個幸福快樂的跑堂小二。
他還說:我們是在軍營認識的。我們有非常多非常多的話,總是說不完。他跟我說得最多的是他的家庭狀況,而我給他說得最多的是你。
他又說:他總是對我說,如果有一天,你答應當我的女朋友了,一定要第一個帶到他面前讓他見識見識你。我總說,好。
他最後說:蒙千金,快,來,告訴小二,你是我的女朋友,你來看他了。
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不再反感他說她是他女朋友……
“小二,對不起,來得匆忙,沒有給你帶酒菜,下次,下次來了我給你多帶點。”
“小二,這幾年,你在那邊有沒有遇到一個叫於海蓮的女孩?如果遇到了,請好好照顧她。她是個非常好非常好的女孩。”
“小二……”
話還沒說完,腦袋突然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蒙千金吃了一驚,摸着被打痛的地方抬頭看。
天空一片蔚藍,沒有小鳥飛過。墓地四周松樹林立,風吹過,搖曳一片松柏……
她低頭,腳邊有棵松子。
她撿起松子看,想着莫不是剛才那陣風把松子吹過來吹落在了她的頭上?
將松子放到墓碑上,她笑着說:“小二,借花獻佛了昂。這棵松子孝敬你。”
話才落地,她腦袋上又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蒙千金摸着被打的地方又抬頭看,還是什麼也沒有。而腳邊又多了一棵松子。
心裏笑道好事成雙,她又撿起松子,再度放在了墓碑上。
接着,第三顆,第四顆……
如果說一顆是偶然,兩顆是碰巧,三顆是無語,那這第四顆……
那就不好解釋了。
蒙千金站起來向四處看,這才發現不遠處的一棵高大松樹上,熟悉的身影正歪身坐在一個粗粗的枝桿上面,嘴中叨着一片松針,一條腿屈起放在枝桿上,另外一條腿在枝桿下不停的晃蕩着。
小獸!
以為今天想他想多了出了幻覺,蒙千金閉了閉眼,再睜開看,是他,是秦小獸。而且他手中拿着什麼東西,再度向她擲來。
蒙千金急忙閃身避開……
“啪”的一聲,有東西落在了地上,蒙千金低頭看,是松子。
也就是說前面那幾顆松子都是他扔的。
蒙千金瞪着他。
他衝著她招了招手,“嗨。”
蒙千金冷哼一聲,轉身走人。
“嘿”的一聲,秦君臨跳下松樹,幾個健步跑到她前面擋住她的去路,低頭看着她,伸手說:“美女,這種地方都能遇到,有緣不是,你好,認識下唄。”
他這是想幹嘛?
蒙千金無視,錯開他,繼續往前走。
“美女,有男朋友不?”他追上又問。
這語調真是輕浮……
他這是想來場土匪惡霸調戲良家女的戲?
蒙千金繼續無視,繼續往前走。
“美女,你好,很高興遇見你,我叫秦君臨,你呢?”
他一直在她的面前倒退着走,並且伸着手求握。
他還不依不饒了?
這是打算來一出偶然相逢?
終於,蒙千金做不到無視,哭笑不得的說:“你好,我叫蒙千金。”
“都不握我的手,不禮貌吧?”他仍舊固執的伸着手說。
“沒禮貌的是你。不曉得握不握手主動權在於女士嗎?”
“哦,那好吧。”秦君臨收回手,唇角微翹,又說:“那好,你來,你主動,我來回握。”
這思維能力真是無人能比!
蒙千金恨不得翻白眼,又錯開一步,直接走人。
秦君臨跟上兩步,說:“第一次見面,你這樣不禮貌吧。”
“第一次見面就想握女孩子的手,這種人不是壞人就是流氓,之於這樣的人是不能講禮貌的。”
聞言,秦君臨笑了,定定的看着她,仍舊一路倒退着走。
他後面有塊石頭,他再倒退就要踩上去了,蒙千金急忙提醒,“小心。”說著話她指了指他身後。
他回頭看了看,接着又回頭看蒙千金,不走了,站定,他攔住她,說:“第一次見面就這麼關心我,是不是喜歡上我了。”
蒙千金無語。
“蒙千金,喜歡就要大聲說出來。”
“自戀狂。”
“蒙千金,快,說喜歡我。”
喜歡啊,肯定是喜歡的。
哪怕這些年她對他閉口不提,哪怕這些年她沒有找出愛情的定義,但她知道她在等他,一直一直就在等他。每每想起他的時候她的心是柔的,是恬適的。
“我喜歡你。”蒙千金說。
她的話讓他出其不意,在很是怔忡中,只聽她又說:“蒙千金非常非常喜歡秦君臨。”
秦君臨的眼突然就紅了,他一把狠狠的將她抱進懷中,似要揉進他的骨子裏般緊緊的抱着,輕輕的呼喚着‘蒙千金’,一聲又一聲……
她伸手回抱住了他的腰身。
他低下頭,額頭抵着她的額頭,說:“蒙千金,對不起。”
“什麼?”
“讓你等了四年。”
是啊,四年,說長不長,說短不短。蒙千金問:“那你想清楚我們之間到底有沒有愛情了沒?”
秦君臨說:“你想不想聽實話?”
“嗯?”
“我根本就沒想。”
這……
這還真是個出其不意的答案!
她等了他四年,而他根本就不曾想過四年前她提出的問題?
那這四年算什麼?
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蒙千金微惱,伸手推開他,再度往前走。
“蒙千金!”他追上她,再度在她前面倒退着走。
“蒙千金,對不起。”他說。
“我不接受。”她氣鼓鼓的說。
“你可以懲罰我。”他提條件說。
“蒙千金,我烤串你吃?”
“蒙千金,我買糖你吃?”
“蒙千金,我們去釣魚。”
“蒙千金,你可以罰我學狗叫。”語畢,他真的‘汪汪’叫了兩聲。
這事放在從前,他哪會幹啊。太陽從西邊出來他都不會幹。蒙千金終於不再崩着臉,‘噗哧’一聲笑了。
秦君臨趁機抱住她,說:“笑了昂,笑了就是原諒我了。”
“賴皮。”
“蒙千金,我想你,四年了,從你轉身離開的那一瞬我就開始想你。”一邊說,他一邊抓起她的手壓着他的心口,說:“因為它清楚的告訴我,它早就被一個叫蒙千金的女孩子塞得滿滿的,再也容不得任何人去沾染半分,哪怕有人曾經引得它亂了亂,但那份亂和感情無關。”
“騙人。”她語帶幽怨回道。
“沒騙你。在你轉身的那一瞬,我心生一種要失去你的感覺,正因為要失去你,我看清楚了我自己的心。我清楚的知道海蓮的死攪亂我的心完全和感情無關,這個亂只是震撼,僅僅只是震撼而已,這個震撼和感情沒有任何關係。”
他依舊抓着她的手壓着他的心口,又道:“在你轉身的那一瞬,我有衝動上前拉住你,有衝動和你一起私奔。可是私奔不是正途。私奔只會讓我們高興一時,得不到親人的祝福我們會遺憾一世。所以,我忍住了,就那麼看着你孤獨的離開。”
“我突然覺得我們彼此都冷靜一下,都給對方留一點空間未嘗不是好事。反正我們還年青,我們還能等,但你家烈烈就不一定能等了。”
呃?
這話什麼意思?
什麼叫烈烈就不能等了?
蒙千金不明白的看着他。
“你想一想,一年,兩年,我和你都不再有聯繫,你家烈烈起初肯定還會得意。但接下來三年、四年,你家烈烈肯定會着急。他倒不一定着急我和你沒聯繫,而是着急你為什麼對所有的人不感興趣,就像那尼姑庵中的尼姑……嘶……”
蒙千金揪着他腰間的肉,太硬,她便用了些力氣,擰得他疼得‘嘶嘶’出聲。
“你才是尼姑。”她怒道。
“……嘶嘶……是是是,我我我,我是行不行。”
被他的妥協逗笑,蒙千金這才‘噗哧’一聲鬆了手。
他再度緊緊的抱着她,說:“我給我們設定了四年的冷靜期,正好利用這四年時間完成我們的學業。”
還別說,他算得特別的準時,上個月她才醫學博士畢業……
想來,他也應該已經拿到醫學博士文憑了。
他可真是可惡!
明着讓所有人誤以為他們鬧掰了,其實暗裏他卻在玩欲擒故縱。
這世間誰能贏得過時間呢?哪怕是她家的暴君烈烈,不一樣也妥協於時間了嗎?
四年來,她時有看到烈烈對她欲言又止,有時候還可以看到她家烈烈眼中時不時的閃過後悔,她清楚的知道烈烈應該是非常後悔當初阻撓她和小獸的事……
如此想着,她恨得又用力的去擰了擰他的腰肉,惹得他又‘嘶’的一聲。
“蒙千金,你能不能輕點?”
“什麼叫對所有人不感興趣?萬一我又有了感興趣的呢?”她語帶不善的問。
聞言,他‘嚯嚯’的笑了,說:“你心裏都有我這麼一個標杆似的存在了,眼裏哪還會瞧得上其他人?”
他還真是非一般的自戀。
“自戀狂。”
語畢,蒙千金微微冷哼一聲,欲推開他,卻被他抱得更緊。只聽他說:“蒙千金,四年時間裏我時常有衝動去找你,時常有衝動詛咒那見鬼的四年冷靜期。但是,為了我們的未來,為了我們能夠光明正大的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我忍了又忍……”
“很痛苦啊,蒙千金。吃飯的時候我會想着你,睡覺的時候我會想着你,工作學習的時候我還是會想着你。我所看到的一切東西都有你的身影,但它們又都不是你。”
不知不覺,蒙千金腦中浮現一句詞來:山河遠闊,人間煙火,無一是你,無一不是你。
“蒙千金,我從來沒去想我們之間到底有沒有愛情,是因為我清楚的知道我的生命中不能沒有你,無論有沒有愛情都不能沒有你。所以,蒙千金,不要再去尋找那所謂的什麼是愛情了好不好?找到它的答案又如何?關我們現在屁事?我們只要知道以後的日子我們再也不要分開,哪怕是流浪,我們再也不要放開彼此的手,好不好?”
四年了,沒有答案是不是也是一種答案呢?
愛情是什麼?
有人說它是強烈的依戀、親近、嚮往,只想在一起,永永遠遠在一起。
有人說它是一種強大的力量,比如說為之生、為之死。
有人說它是精神,比如說柏拉圖式愛情。
有人說它是性愛……
有人說它是成長和成熟……
有人說它是偏執……
有人說它就是多巴胺……
還有人說它就是對你好,並且只對你好。
世上答案千千萬,那是因為有千千萬萬的人就有千千萬萬的愛情。一如這世上沒有相同的兩片樹葉般,世上亦沒有人的愛情如出一轍,她又何苦偏要尋求一個答案呢?
她想,和他牽手走過這一生,興許就能找到屬於他和她的愛情答案了吧。
蒙千金將手放在他的掌心,十指相扣,說:“好啊,天涯海角,奉陪到底。”
隨着她語落,他單膝跪在了她面前……
詫異中,她看他伸手入懷,接着取出一個精緻的盒子。
那盒子她再熟悉不過,是四年前他在涼山向她求婚的時候裝戒指用的。
盒子打開,依舊是她熟悉的戒指,小小的一圈,非常秀氣。
一時間,她眼睛紅了。
那一年,在和他分手的時候她將戒指從手上取下來塞進他的手裏,她估摸着依着他的脾氣定是把它給丟了,卻不成想他把它一直保存至今!
“蒙千金,四年前你自己戴上的,所以取下來也非常的容易。今天我親自給你戴上,你就不會那麼輕易的就取下來。你要再敢把它取下來,我就割了你的手指。”
一邊說,他一邊霸道的將戒指不顧她掙扎的戴在了她的手指上……
與此同時,同時接到線報的兩個大佬不約而同的長吁一口氣:太好了!
“秦琛,我都不好意思說,你兒子追女孩子的功夫真是太差勁了。”
秦琛冷哼一聲,“如果不是某些人從中攪和,我兒子追女孩子的功夫那是一等一。”
“嘿,說得你好像就沒有從中攪和過似的。”
“我攪和?也不看看當年某些人提的那入贅是個什麼玩意。”
“嘿,入贅怎麼了?入贅不是玩意難道出嫁就一定是個玩意?”
“……”
“……”
這兩隻要麼不見面,一見面必是吵吵吵!
連翹、寧可同時撫額,二人同時走遠點,不想看到那兩隻。
“我這顆心啊終於可以放下了。”寧可感嘆道。
這些年來,她清楚的知道自家老公時有後悔當初過於干涉閨女和小獸的事,甚至於他還擔心閨女以後會不會出家當尼姑?昨晚還在忐忑不安的問她‘糖糖已經拿到博士證了,沒什麼追求了,下一步會不會就是出家’的話。
其實,這幾年,每每看着心如止水的閨女,她也有點怕啊。這不,才一晚的功夫,一切煙消雲散……
寧可忍俊不禁的功夫,連翹建議:“我們是不是要準備一下他們的婚事?”
“別!”寧可急忙反對。
“我看他們的事還是由他們自己解決,如果我們再插手,還不定又要鬧騰出個什麼新花樣來。”語及此,寧可指了指在那一頭仍舊拌嘴仗的兩個大佬,又道:“你看看那兩隻就可以想見了。”
連翹瞧了眼那邊插着腰正在懟天懟地懟空氣的二人,嘖,頭疼。
“從小一起長大的,偏要搞清楚這份相處到底是不是愛情也確實太難為人了一點。”做為母親,寧可清楚的知道閨女心中的執念,她嘆聲說。
聞言,連翹頗汗顏,仔細想想,她又何曾沒懷疑過呢?為此她還總是讓兒子要想清楚對糖糖到底是愛還是只是把糖糖當個玩具般的佔有?
“其實,分開四年也好,讓兩個小傢伙看清楚了彼此的心。”她說。
寧可贊同的點頭,“只能說那個海蓮的事對兩個小傢伙的觸動都太大了。”
涼山衛生所的事他們都是後來才知道的,索里島的事他們也是後來才知道的,這才知道小傢伙們瞞了他們多少事。
“所幸一切都過去了。以後他們就會明白愛情就是最長久的陪伴。”連翹道。
“是時光靜好與君語,是細水流年與君同。”寧可亦接話說道。
那一頭,秦琛、蒙烈吵着吵着就笑了,其實他們也不曉得為什麼就是想吵,不過他們更清楚做人要向前看,兩個小傢伙終於走到了一起就是最好的,其它的所有所有都已經不重要了,只唯願兩個小傢伙的未來好得他們無法想像……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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