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九十三章 大結局(三)你死我活
何綿兒一個不慎,便是被那女子掐住了脖子,扭打在地,一時竟是呼吸急促,喘不過來氣。
許雲卿着急不已,身側的白玉煙卻是喚來了不少毒蛇,逼得他不得不集中精力砍殺這些紅着眼、吐着舌頭的毒蛇。
何綿兒只覺自己脖子似乎是要被掐斷了,臉也漲得通紅,當下是掙扎着將手中的匕首拿過來,在那傀儡掐住自己的手腕處,用力一割。
那斷手便是留在了她的脖頸處,隨即是斷落下來。
詭異的是,那被切斷的手臂,是連一滴鮮血都沒有流出來。
那傀儡沒有手,自是使不上力氣,正茫然之際,何綿兒使出渾身的力氣,伸出腳來,是一腳將她踢落下了懸崖。
若是眼前的人就是她,那麼這個世界上,也只有她自己,有資格殺死自己。
伴隨着那女子的落地,白玉煙哀嚎一聲,吐了一口鮮血出來,其聲凄厲,似哀鳴的小獸一般,好似那摔落在地,粉身碎骨的人是她自己一般。
畢竟,傀儡與主人心神相連,這具傀儡的煉製更是耗費了白玉煙絕大多數的心神,本是用來對付許雲卿的秘密武器。
白玉煙當下是跌跌撞撞地往那懸崖邊走去。
許雲卿方欲脫身,只聽得白玉煙口中發出詭異的聲響,那毒蛇聞之,是精神大振,不管不顧地開始攻擊他,逼得許雲卿不得不集中全部的精力。
“是你,白玉煙。”
白玉煙只聽得眼前的女子突然是開口道,她痛苦地抬頭,便是見到眼前的女子眼神之中不復之前的那般懵懂天真。
當下是明白過來,擦了擦嘴角的鮮血,宛然一笑道:“何綿兒,你可總算是清醒過來了。”
方才那具傀儡摔落在地,何綿兒便是恢復了記憶,過往的一切,在漠北時候也好,認為自己是索額娜也罷。
之前經歷的一切,均是歷歷在目,在何綿兒眼前一一閃過。
“飲汝血,啖汝肉,不死不休。”何綿兒朗聲道。這句話是昔日白玉煙逃走之際,在獄中的牆上用鮮血所寫。
白玉煙嘻嘻一笑,道:“虧你還記得。”她眼下是心神受了重創,但對付一個何綿兒,她自認有的是辦法。
“這番話,同樣是送給你。”何綿兒只冷冷道,她曾發過毒誓,一定要為陳夫子報仇雪恨。
“哼,就憑你?”
白玉煙不屑一顧道:
“說來,你真是令人討厭,那日,明明是有機會奪取皇位,司徒涵那個孬種,卻是在關鍵時刻放棄了,十幾年的努力功虧一簣,我又如何能心甘情願?”
何綿兒後面自是猜到,是白玉煙害死陳夫子后,通知司徒涵領兵進京。司徒涵的臨時退卻,卻是不在白玉煙的計劃中。
何綿兒攥緊手中的匕首,隨即是欲上前一步。
便是聽得那白玉煙哈哈一笑,隨即是渾身彌散這一股濃郁的黑色毒霧。“我堂堂五毒門聖女,又豈能是輸與你?”
白玉煙自幼與毒為伴,眼下心神不穩之際,便是使出了殺手鐧。
“有本事,你就來。不過,別怪我沒有提醒過你,你這玉人的身子,最怕的就是毒了。”
白玉煙面色平靜,笑容隱在毒霧之中,是若隱若現。她所到之處,腳下之地泛黑,草木觸之則死。
許雲卿此時正與那毒蛇糾纏,聽到此處,回頭是對着何綿兒吼道:“綿兒,不要!”
何綿兒只駐足不前,許雲卿心下暗暗鬆了口氣,方欲再言,便聽得那白玉煙鼓起掌來。
“許將軍一貫清冷,眼下倒也是會急眼,實在是好玩,好玩。”白玉煙卻好似是在有意激怒何綿兒一般,故意拍手道。
她討厭何綿兒,這個女人似乎輕輕鬆鬆便能得到她夢寐以求所要擁有的一切。
她的兄長會為何綿兒開脫,司徒涵會護着何綿兒,連一個小小的伶人,都向著她。
“可惜了,那新皇臨死前,心下還念念不忘的就是你.......”
白玉煙說到此處,更是故意語氣惋惜道:“可憐那新皇,中了我的毒藥,是食慾漸消,就是臨死,連個飽死鬼......”
話音未落,便是覺得脖頸處一痛。
白玉煙不可置信地低頭看去,只見自己的喉嚨處,插着一個匕首,深入咽喉。
一時之間,血涌了上來,她想要說些什麼,卻是再也說不出來,只抬頭看着眼前的人。
何綿兒儼然是站在了毒霧之中,白玉煙忍不住是咧開了嘴,想要笑出聲來。
只聽得背後,許雲卿怒不可遏地大喊:“何綿兒!”
白玉煙心下滿意極了,臨死前,能拉個墊背的,尤其是何綿兒能死在自己手中,簡直是快活極了。
她眼看着何綿兒吸入了自己周身的毒霧,臉色漸漸發紫.....
白玉煙滿意地閉上了眼,這是用盡她畢生功力製造的毒,普天之下,無人能解。
何綿兒這次,再無生還的可能
........
一轉眼又是一個清明時分,英國侯府門外,一衣着華麗的貴婦正默默地燒着紙錢,引來路人的矚目。
“夫人,這般怕是不好,若是被侯爺知道......”一側的丫鬟不時地幫着添上兩張紙,卻又不時地轉頭看向府內,臉上全是膽怯。
“知道又如何,我羅水苼的閨蜜,難不成,是連張紙都不能燒了。”那貴婦只淡淡道。
小丫鬟不敢多言,只得幫着添些柴火。
羅水苼抬頭看向外頭,清明時分,倒是少有的天氣放晴。
心下是嘆息一聲,一年前,宮中傳來消息,長公主因故身死,皇帝體恤沈家二老,對前朝之事,是既往不咎。
許雲卿也再沒有露過面,就連那許家的小兒朔野,也不知是何時離了京,不知去處。
羅水苼正沉浸在哀傷之中,便是看到不遠處,一跛腳老頭,鬚髮皆白,身後帶着一小兒,正慢悠悠地踱步過來。
“你這小兒,鬧騰的很,我可警告你,不許再多吃糕點了。”那老頭是氣得直吹鬍子。
身後的小兒立馬是跟了上來,奶聲奶氣地撒嬌道:“師公,我的好師公,今日我只吃一塊,我發誓。”
說罷,還伸出手來,賭咒發誓。
那老頭搖搖頭,無奈地道:“你爹當年乖巧得很,可不是你這個樣子的,這調皮的模樣,不知是學了誰.......”
羅水苼心念一動,不知為何有一股熟悉的感覺,再欲細看,便是見那兩人早已漸行漸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