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安慰
經過一晚上的探索，李辭發現蘇紫菀還真是寶藏女孩。
懂的知識真的很多很多。
“你笑什麼？”吃過早餐的兩人開車離開，昨晚的深入交流之後的結果，就是李辭無論什麼表情在蘇紫菀眼中都是對自己的戲謔。
李辭自然不會接話自找麻煩。
“我們去哪裏？”前方右轉，李辭看了眼導航，道“去我家裏。不是小蘇那裏，是我爸媽留給我房子。”聽到這話蘇紫菀鬆了口氣。
車子停好，李辭帶着和蘇紫菀走上樓梯。手掌放在厚實的木蓋上，手臂用力，實木蓋子被李辭緩緩推開。
一股清幽的香氣瀰漫開來。
一掌拍水缸邊沿，只見一把閉合的油紙傘從濃稠漆黑的液體中飛出。
“這是油紙傘？”蘇紫菀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油紙傘打開，李辭隨手扔出，油紙傘砸空中飄蕩搖曳，最終緩緩落在地上，清晨的陽光透過窗戶正好照在油紙傘上面。
“月中桂。”李辭緩緩說著“是這把油紙傘的名字。”陽光的照耀下，油紙傘上漆黑的液體緩緩消失，彷彿被油紙傘一點一點的吸收進裏面。
“好美的油紙傘。”蘇紫菀在李辭示意下拿起月中桂。傘面上畫著一副月宮桂樹圖。
“這是我送給漪涵的。”李辭接過油紙傘開試了一下，滿意地點點頭，道“本想在開學前讓她帶走的，只是製作的時間有點晚，現在只能夠郵寄過去了。”
“嗯！”蘇紫菀點頭，沒有說其他什麼。
等到李辭把油紙傘通過逆風快遞寄出后，在家裏的蘇紫菀也把房間裏的衛生打掃乾淨。上一次自己打掃衛生李辭發生這種事情不適合男人做，還是找人代替的為好。
“你這麼弄得這麼亂？”蘇紫菀把最後一點垃圾倒進垃圾桶里，有些疑惑地看向李辭。這個地方，嚴格意義上是李辭真正的家，有着和自己親身父母生活的印記，不論從哪個方面來說都應該多加呵護，而不是雜亂的如同加工廠一樣。
蘇紫菀的言外之意李辭理解，看着擺着電視機旁的一家三口的合照，沉默了一會兒，道“要走的終究還是會走的。我爸媽也也不是什麼大人物，故居什麼無從談起。人註定要往前看，而不是停留在原地。父母，我心裏有他們便好。”
蘇紫菀悄悄做到李辭的旁邊，沉默着不說話。
在那個陌生的世界征戰多年，從最開的春秋之亂從軍，到最後的幽戎之戰結束，這獎金半個世紀的歷程，曾經的兄弟朋友又有還剩下幾個呢？
親眼見到兄弟為了自己擋下致命一刀，親眼見到老曹大為了維護軍紀斬殺兄弟，親眼見到已是風燭殘年的勉之吃力的寫完最後一卷策論而累死在桌前，親眼見到亦兄亦父的曹老大病死在床上，親眼見到多年細心培養的弟子戰死與幽戎戰場上。
經歷的太多，對於生死李辭已經看淡。身邊的親朋好友一個個倒地離去，李辭沒悲痛和瘋狂，將逝去的一切藏進心底，帶着他們的遺願砥礪前行。
“紫菀，人活着註定要向前看。”李辭緩緩說著，生離死別李辭經歷的太多不需要所謂的安慰，到是身邊的這個人兒卻使李辭感到擔憂。楊青的病情，以李辭在醫術那淺薄的見解屬於無解之病。乾坤日夜浮中的生機之氣只能夠抑制或是延緩病情，而並不能搶回一線生機。
除非這個世界在癌症上的研究有來了突破性的進展，或是異世界的君小凝過來，楊青還能有治癒的可能，否則楊青最後的結果便只有病死這一種結果。
這個結果李辭知道，蘇紫菀也知道。
只是蘇紫菀到現在還沒有做好那一天到來的準備。
李辭把玩着蘇紫菀的秀髮，緩緩地說到“該走的遲早會走了，不是我們人力所能夠改變的。如今的也只有拼盡全力努力，不讓我們留下遺憾而後悔。”
“我知道。”蘇紫菀輕聲地說著。雖然一直不願意麵對，但事實擺在眼前，最終也只能夠咬着牙去面對命運的折磨。
書到用時方恨少。當初君小凝一直要求李辭學醫，只是李辭生性自由散漫，藥理一學太過於繁瑣，即使君小凝只要求李辭背一些藥方，李辭也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到最後君小凝沒辦法也就隨李辭自己了。
前些日子李辭忽然想起君小凝曾經和自己講過癌症方面的事情，那時候李辭清楚記得自己笑着對君小凝說：這種病你不是說了嗎，千萬個人都不一定有一個，我學這個幹什麼。那時候君小凝搖搖頭，但還是給李辭細心的講解了一遍。
隱約記得治療的方法是靠着一副藥方和一套針法。只是針法李辭一點都沒有印象。藥方到是記得一點，總共有二十三種藥材，李辭不才，只記得其中三種，又因為兩個世界不同，其中兩味藥材的只記得名字而不記得屬性特徵，說到底最終只記得一味藥材。
“對不起。”想到這裏李辭頗為愧疚，若是當初自己認真學習一下藥理，或許楊青便有機會得救，不會如同現在只能夠在病床上等等着病魔一點一點剝奪生命。
不明白李辭所想的蘇紫菀反而抱緊李辭，輕輕地說道“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或許我根本堅持不到今天。”
錢再多可在晚期的癌症面前不過是打水漂罷了，真正讓蘇紫菀感到那一絲希望的便是李辭借給自己的乾坤日夜浮，是李辭低着身子扮演自己的男朋友。
隱約中蘇紫菀明白李辭為什麼帶自己來這裏的原因。
“如果不行我們把阿姨送到米國吧。那裏的醫療條件比這裏好很多，或許還有機會。”李辭想了一會兒說到。
蘇紫菀沒有一點猶豫搖搖頭，道“我問過我媽媽了，她不願意。讓她來西府都花費了很大力氣，若還要離開故鄉，遠赴他國對她來說太痛苦了。還是待着西府，我也能每天抽出時間去照顧她，陪在她身邊。”
李辭默默點頭，也不在多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