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歷史遺留問題
足足兩個小時,張航緩緩睜開了雙眼,雙眸中赤紅退去,恢復了清明。
“就用內力躲了幾顆子彈,這也不行?”
“唉,狗日的心魔,看來有時間我要去京城找老書獃子想想辦法了。”張航煩悶的說道。
活了上千年,張航雖然本性善良寬厚,奈何經歷了太多世間百態,近百年間又殺戮過重,雖然每十年都會隱世修心,可到底還是滋生出了心魔。
每次使用內力,體內的心魔就會試圖佔據自己的心神,苦苦壓制了幾十年,以往效果立竿見影的《清心訣》《靜心訣》如今都要在極寒的環境下才能發揮以往三成不到的功效。
每次心魔爆發,張航都要忍受鑽心刺骨的痛苦。
只是張航心中明白,如果放任心魔徹底爆發,自己確實不用再承受痛苦,只不過自己可能會成為一個無人能擋的“殺戮機器”,危害華夏甚至整個世界,這是張航無論如何也不願看到的結果。
長長吐出了一口氣,來到了反鎖的冷藏室大門前,張航站穩身形,一拳打向了厚重的電吸門,伴隨着一聲巨響,電吸門被張航暴力的一拳打得變形,緩緩向外打開。
張航一身冰霜的走出了冷藏室。
已經是半夜三點,孟家客廳依舊燈火通明,張航周身冒着寒氣像仙人一般走了進來。
困得眼皮都睜不開的孟慶華冷不丁看見門口走進來一個“仙氣飄飄”的人影,揉了揉眼睛。
“航哥!爺爺!航哥出來了!”孟慶華猛地站起來大聲叫道。
孟驚石此時雖然臉上盡顯疲態,卻比孟慶華穩重的多,看着張航面色恢復常態,心中大定。
“張先生,您沒事了?”孟驚石出聲問道。
“沒事,**病了,讓你們擔心了。”張航笑着脫掉滿是冰碴的外套扔在一旁說道。
“航哥,我還以為你受傷了呢,要是韓家真傷了你,我孟慶華豁出去了,說什麼也要替你報仇,宰了韓清那個王八蛋。”孟慶華一臉捨生取義的說道。
“行了,你可拉倒吧,看你那小身板,放個屁都得崩個趔趄。”張航哈哈笑道。
“老孟,韓家那邊怎麼樣?”不搭理滿嘴跑火車的孟慶華,張航看向孟驚石問道。
“韓布雲那老東西住院了,剛才眼線傳來消息,韓布雲清醒之後第一件事就是力排眾議,將韓家在琿城的生意連夜交付於孟家,我那兩個兒子正在親自負責接洽。”孟驚石有些興奮地說道。
接管了韓家的生意,孟家足可以在現在的位置上更上一層樓,這讓年近古稀自喻看淡名利的孟驚石都忍不住興奮起來。
“這韓布雲還算是有點骨氣。”
“先別樂了,老孟,我問你,怎麼韓家就沒有幾個看家護院的高手,都是些臭魚爛蝦?”
“你們孟家要說為了保護孟若瑜護院高手死的死傷的傷,倒是還說得過去,怎麼韓家也一個沒有?”張航打斷了孟驚石的思考問道。
“張先生您有所不知,這一切都是秦老的緣故。”
“那次為了若瑜的事,秦老單槍匹馬打上韓家,將幾名護院高手打了個半殘,那韓家供奉李樹秋更是被秦老打的鼻青臉腫丟盡了臉面,第二天就離開了琿城。”孟驚石出聲回答道。
“哈哈哈,是秦洋的作風,他最看不慣那些助紂為虐的王八蛋。”張航恍然大悟,這事確實是自己那耿直徒弟能做的出來的。
“好了老孟,你們爺孫倆快去休息吧,今晚你們也辛苦了,我回房換衣服了。”張航看着順着褲腿流下的冰水,起身上了樓。
張航路過孟若瑜的房間還特意在門前停了一會兒,看來自己下手有點重了,孟若瑜到現在還在沉睡着。
回到了房間,張航迫不及待的脫光了衣服洗了個暖洋洋的熱水澡,這才上床休息。
清晨六點,張航被一聲細微的開門聲驚醒,張航默不作聲,依舊假裝沉睡。
門邊一道黑影鬼鬼祟祟探頭探腦向房間內探查着,發現張航睡得正香,這才推開門走了進來。
張航心裏有些納悶,就算是歹徒,怎麼也應該進孟若瑜的房間,這怎麼還摸到自己這來了,這不是羊入虎口么?
黑影緩緩走到了床前,手裏握着一個細長的物體伸向張航的額頭。
張航感覺到有什麼東西靠近自己的頭部,一個鷂子翻身,按住“不速之客”的手,一轉身,用枕頭捂住頭部,將黑影壓在了身下。
“嗚嗚!唔!”黑影被張航壓得說不出話,只能死命的掙扎着。
張航正要下死手,猛然感覺黑影身上的味道似乎有些熟悉,身下壓着的身體也異常柔軟。
張航連忙鬆開了捂着枕頭的手,定睛一看,果然,“不速之客”正是孟若瑜。
“我說大小姐,你這是幹嘛啊?我這要是下手快點你都沒命了!”張航無奈的對壓着的孟若瑜說道。
“呼~呼~呼~呼。”孟若瑜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鮮空氣,過了半天才緩過勁兒來。
“我,我聽說你昨天晚上把自己關在冷藏室里半宿,怕你生病發燒,特意拿着體溫計來想給你量量體溫,你這是幹嘛啊!”孟若瑜沒好氣的說道。
張航一看,果然,孟若瑜手裏握着一個電子測溫儀器。
“哎喲,我閑着沒事發的哪門子燒啊。”
“下次敲門行么,你這麼進來,我以為又來劫匪了呢。”張航翻了翻白眼說道。
“你先下去行么,你想壓死我么!”
“這什麼東西怪硌人的?你當保鏢還挺專業的,睡覺都帶着武器。”孟若瑜一手推着張航一手向硌着自己“武器”探去。
“哎!”
“......”
“啊!!!!變態!”
“啪”
“大小姐,大早上的這是正常現象好么?”
“虧你還是個科學家。”張航一臉鬱悶的坐在床邊,抽着悶煙,臉上五個鮮紅的指印格外引人注目。
“這,這也不能怪我呀...誰讓你...你沒事吧...”孟若瑜坐在椅子上滿臉羞紅弱弱的問道。
“沒事,我真不該來趟這趟渾水,來了兩天,別人沒把我咋地,被你打了兩個耳光。”張航沒好氣的說道。
“你先出去吧。”張航站起身對孟若瑜說道。
“啊?”孟若瑜茫然地抬頭。
“啊什麼啊,我要換衣服了,你還打算在這看現場直播是怎麼著?”張航比劃着做了一個換衣服的動作。
“不要臉!你就是變態!耳光挨得一點也不冤!”回想到自己剛剛碰到的“神秘武器”,孟若瑜捂着臉跑出了房間。
半個小時之後,洗漱完畢的張航走出房間來到了餐廳,除了孟驚石和眼睛還沒睜開的孟慶華,兩對眼睛佈滿血絲衣着光鮮的中年夫妻也坐在餐桌旁。
“張先生,您休息好了么?不要再睡一會兒么?”孟驚石一臉關心的問道。
“算了,被你那寶貝孫女嚇醒了,睡不着了。”張航無奈的說道。
“我那女兒啊,都被我們倆給慣壞了,有什麼得罪的地方,還請張先生海涵。”
“小女的安全就全仰仗張先生了。”坐在餐桌左側的中年男子站起身恭敬地說道。
不用猜,這準是孟若瑜她爹,鼻樑上厚厚的鏡片堪比啤酒瓶底。
“張先生,我來給您介紹,這是我的二子孟思成和他妻子,這是老夫的長子孟松濤和他妻子,孟家的產業現在由他們兄弟倆共同掌管着。”
“他們是特地來感謝張先生您的。”孟驚石一臉笑意的為張航介紹道。
“你這倆兒子我記得當初我來孟家時還沒個凳子高,這一轉眼都這麼大了。”張航看着眼前向自己躬身行禮的兩對夫妻,感慨道。
“哈哈哈,張先生好記性,當年我就抱着我爹的大腿,躲在後面偷偷地看您。”孟驚石長子孟松濤儒雅的笑着說道。
“可不是么,我那時還真沒凳子高,現在都有些謝頂了,倒是張先生,這麼多年風采依舊,羨煞旁人啊!”孟思成附和着拉開一張椅子請張航坐了下來。
“我也羨慕你們啊,過了這麼多年,我還是孜然一身,哪裏像你們,一家幾口其樂融融的。”
“好了,不說這些,韓家的生意都接過來了?”張航拿起桌子上的麵包邊啃邊問。
“托先生的福,昨夜已經接管六成了,剩下的三天之內也會陸續接管過來。”長子孟松濤恭敬的回答道。
“那就好,接管了生意之後,不要對韓家斬盡殺絕,畢竟孟東山和韓勛雄當初都與我有些交際。”張航剝着雞蛋交代道。
“先生放心,這點我都交代過了,韓家的生意日後每年產生的利潤,孟家會分給韓家五成。”孟驚石如實說道。
“嗯,很好,孟東山身上那股子儒家氣息被你繼承的不錯。”張航讚許的對孟驚石說道。
“好啦,你們該幹嘛幹嘛去,不用陪我,我也不算是外人了,用不着那麼客氣。”張航擺了擺手對着兩對夫妻說道。
“對對對,你們都快回去休息吧,別打擾張先生吃早餐,張先生是咱們自家人,別整的像官方會晤似的聊個沒完,以後有的是機會。”聽了張航的話,孟驚石臉上笑意濃厚的對着兩個兒子趕忙吩咐道。
任誰在見識過張航的能力后都想有這麼一個“自家人”。
“老孟你摟着點,那嘴都快咧到耳朵根兒了。”張航看着笑得滿臉是褶的孟驚石說道。
“哈哈哈,張先生,那我們就先行告退了,您慢用。”許久沒見過自家老爹吃癟的兩兄弟帶着各自的妻子笑着告辭了。
“老孟,孩子們都教育的不錯,像孟家這樣的名門望族,兄弟之間能如此融洽,殊為不易啊。”張航看着走出別墅並肩而行的孟松濤和孟思成說道。
“我父親在世時說過,家和萬事興,這麼多年我始終記着父親的教誨。”孟驚石謙虛的說道。
“啪”
張航一巴掌拍在了在旁邊偷偷睡覺的孟慶華的後腦勺上,孟慶華激靈一下,一躍而起。
“誰要害我!”
“害你個屁,去給我找套新衣服去。”張航說道。
“奧,知道了。”孟慶華揉了揉眼睛,去給張航拿衣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