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5章 打劫
夜半時分,圓月高掛,雲翔卻獨自離開了廣寒宮,連一個相送之人都沒有。他無奈地回頭看了一眼那緊閉的宮門,月光下顯得格外森冷,搖頭嘆息一聲,便往下界飛遁而去。
雙叉寨中,仍是燈火通明,一眾妖王聚集於正廳之中,想來是正等待着雲翔的消息。
隨着雲翔邁步進入了廳中,眾人連忙起身道:“大寨主,你可回來了,道門那兩個老傢伙下落如何?”
雲翔哈哈一笑,道:“各位兄弟無須擔心,自今日起,世上再無元始、八卦二聖。”
眾人先是一愣,接着齊齊發出了一聲歡呼,就連牛魔王也忍不住亦喜亦憂地道:“雲兄弟,難道你真的僅憑一人之力......便將他們都成功斬殺了?”
雲翔點頭道:“正是,牛大哥莫非信不過小弟的本事?對了,還沒有恭賀二位大哥一舉除去了那燃燈佛祖,為咱們解決西天又清除了一個禍患呢。”
牛魔王喃喃道:“與你一人誅殺二位道尊相比,我們合數人之力才收拾了個不入流的佛祖,實在是慚愧至極。”
雲翔一拍牛魔王的肩膀,道:“同為我妖族辦事,又何必分出個什麼高下?如今元始天尊已死,日後牛大哥行事也能少了一分忌憚,原本就是兩全其美之事。”
牛魔王嘆了口氣,道:“大寨主無需多勸,如今看來,老牛的確是處處都不如你,日後定會以你馬首是瞻便是。”
雲翔哈哈一笑,道:“牛大哥言重了,自打你入了我雙叉寨,你我便是兄弟,又何分彼此?咦?”說到這,他忽然注意到了一件事,此時這廳中不但聚集了雙叉寨群雄,還有佛緣香榭、鬼谷門的各位頭領同樣在,卻唯獨少了齊天大聖孫悟空。
按理說來,孫悟空體質特殊,受傷本就是最輕的一個,以他的性格,又怎會獨自回去休養?
想到這裏,他連忙問道:“孫大哥人呢?他沒事吧?”
眾人聽他提起孫悟空,臉上都不由得露出了怪異的神色,只聽鳳凰道:“雲大哥,你有所不知,剛才大家回來的路上,孫大哥他......他被人給打了,現在正一個人躲在屋裏療傷呢,你若有暇,不妨去探望一下吧。”
雲翔頓時瞪大了眼睛,驚道:“被人打了?誰打的?傷勢重不重?”
蛟九齡道:“七弟的傷勢倒算不得什麼,只是他的兵刃被人搶走了,心氣鬱結,因此根本不願出來見人。”
兵刃被搶了?如意金箍棒?
雲翔心念一動,猛然想起了什麼,忙道:“莫非搶走他兵刃的人就是......”
蛟九齡點頭道:“不錯,就是那位江棘前輩。”
雲翔一扶額頭,只覺得腦仁生疼,心中滿是一種無奈之感。
說實話,之前策劃這場大戰的時候,他也曾花費了不少力氣去尋找江棘,畢竟,作為上古的水神共工,修為之強難以想像,若能請得他親自坐鎮,整個計劃也會更加穩妥許多。
不過,要請絕世高人出手,自然也不能空口白牙,對此他也早有打算,此戰若能一舉誅滅那些道尊佛祖,他便會勸說孫悟空,將定海神針鐵歸還給江棘,讓他徹底湊齊肉身。反正到時從那幾位道尊佛祖身上奪來些法寶,哪一件也不比如意金箍棒差多少,讓悟空挑選上一兩件作為補償,本就算不得吃虧,當算得皆大歡喜。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即便是找遍了三界,卻也始終找不到江棘與無支祁主僕二人的任何消息,也不知當初得到了定海珠之後,那傢伙又跑去哪裏閉關了。無奈之下,他也只能作罷,在缺少絕對高手的情況下冒險迎戰道尊佛祖。
可更然他沒有想到的是,待到戰鬥徹底結束之後,這江棘居然又自己冒出來了,還出手搶走了孫悟空的如意金箍棒,如此一來,讓他不得不懷疑,到底是自己的運氣太差,還是這江棘在故意躲着他?
想及此處,他連忙問道:“蛟大哥,可否將這一切的始末講予我聽聽?”
蛟九齡搖頭嘆道:“原本也沒什麼可說的,你也知道,我們離開天庭之時,可謂人人帶傷,唯有七弟體質特殊,尚算得是保留了幾分力氣。結果還沒回到雙叉寨,便遇到了那江棘與無支祁二人攔路。
我等都知道他乃是上古高人,與雲兄弟也有些交情,便未曾當回事,只是讓七弟上前與其交涉。誰曾想,對方的修為極其恐怖,出手便奪走了七弟的兵刃,七弟心中不忿,要與對方爭鬥,卻也被對方一招制住。所幸,對方似是也不願傷人,奪了兵刃之後,便揚長而去了。”
奇怪,江棘知道自己與孫悟空的關係,若要取得定海神針鐵,怎麼也該跟自己商量一下才對,又為何如此蠻橫?
雲翔皺了皺眉,沉吟道:“對方攔路奪寶,可曾留下了什麼話?”
蛟九齡道:“那江棘似是心事重重,倒沒有說什麼,只是那無支祁離開前卻是留下了話,讓我轉告與你。”
雲翔忙道:“什麼話?”
蛟九齡道:“無支祁說,他家主上遇到了老冤家,必須儘快恢復肉身,方能與之一戰。待得解決了那老冤家之後,他們自會回來尋你,與你好生解釋。”
老冤家!?
雲翔悚然一驚,脊背發涼,竟是不由得渾身一哆嗦。
江棘的本體乃是上古水神共工,以他的身份輩分,能夠被稱作“老冤家”的,實在是寥寥無幾,他能夠想到的,一個是火神祝融,卻早身死多年,另一個也就只有是......
難道說,是上古媧皇現世了?以江棘的態度來看,怕是八成如此了。
自己這邊剛剛將三界攪了個天翻地覆,女媧便出現在了三界中,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自己雖然是奉天機之命行事,可三清聖人畢竟是女媧的弟子,自己卻一舉將二人誘殺,若是女媧怪罪上來,自己又該如何應對?
一時間,原本已是漸漸明朗的形勢,卻又變得撲朔迷離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