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楚遇嫁我
左林真是怕了她了,態度慫了起來:“楚小姐!我帶您出去,帶您出去。”
這要是讓外面那群人知道楚小姐是少爺隱婚妻子還了得?
畢竟,在安瀾市,眾所周知,她楚遇,楚家名門大小姐是項家傭人,所以便從她成為傭人的這刻起,曾經和她要好的朋友全部離開了。
呵……真是人一旦跌入泥潭,旁人也不願意跟着摻和,怕惹禍上身。
楚遇想到此,便不再去想方才護士的話,坐在輪椅上,聞着外面植被清香味道,心情舒坦了不少,看到高大的梧桐樹,人不伸手去摘。
在湘園裏面,那裏的植物都沒有她高,就連傢具也是同樣,一開始她很好奇。
直到某天夜裏,微醺的項棲丞發脾氣對她說:“一米六的矮子還妄想站的更高?”
她懂了,項棲丞不僅嫌她長得丑還是啞巴,還嫌棄她是矮子。
呵。
楚遇心裏冷笑,搖搖頭,被左林推着,繼續向前面走,忽然,女人溫柔的聲音順着風飄來。
“謝謝項先生今天陪我。”
女人聲音比這夏日暖風還溫柔,還輕。
楚遇微微側頭,遠處,觀賞綠植的男女落入她眼中,剛好那邊沒有太高大的樹林,陽光均勻的灑在他們身上,使他們看上去宛如西方畫卷中的俊男美女。
旁人見了或許會羨慕俊男女美在一起,心情激動澎湃。
可是,楚遇非但不會激動,還會感覺諷刺,甚至,想從輪椅上起身,離開這個地方。
然而男人已經發現她,忽地站在原地不動,冰冷眸子,從她臉上快速劃過,刺到左林臉上,渾身散發冷意。
挽着他的赫連笛察覺到他有異樣,順着目光,發現楚遇,美眸閃爍驚訝流光:“楚遇?好久不見啊。”
楚遇挽唇微笑示意,雖然沒有半分溫度,在項棲丞眼裏也是極其刺眼。
“楚小姐來醫院應該是病了,不去病房躺着,小心死的快?”他冷嘲熱諷,絲毫不在意緊跟在身後的那群記者。
赫連笛卻很在乎這兩天鬧得很兇的緋聞,無奈地看了看項棲丞:“項先生,你呀就別刀子嘴豆腐心了。”她又同情的看向楚遇:“楚遇,咱們三人也是老朋友了,你應該懂項先生對吧,不過的確也是,下午風涼,你既然生病了,就早點回去休息吧。”
是啊,她懂。
楚遇滿心苦澀,有苦不能言,只能微笑點頭。
左林推着她離開醫院園林,回到病房沒多長時間,左林他接到了通電話,接完后,神情悵惘,捧着電話對說:“楚小姐,主人讓我安排你出院。”
楚遇早就有所料到,把頭髮紮起,點點頭,跟着左林去辦了出院手續回了湘園。
她站在陽台上,蔥白玉手推開窗戶,瞧着窗外暮色,忍不住想起一年前父親的決定。
“項先生!對不起,都是因為我這兩個女兒才讓項老夫人變成植物人……我願意傾盡所有財產!”
那是第一次楚遇見到自己的父親恐慌害怕。
當時理父親的人不是項棲丞,是項棲丞的父親項桀。
“傾盡財產就免了,我要你的兩個女兒終身翻不了身!”
“我不同意!”項棲丞突然斬釘截鐵的發言,眾人為他讓開路,璀璨水晶光芒打在他身上,彷彿鍍上金光,太過耀眼。
耀眼的讓楚遇心動。
項桀眸中迸射怒光:“棲丞,你要幹什麼?”
項棲丞看向楚遇,轉瞬即逝的溫柔被她捕捉到,令她心臟狂跳。
“我要楚遇嫁給我。”他的語氣淡淡,楚遇聽得心潮澎湃,然而沒等項桀反對,項棲丞高傲的說:“是在外是傭人,在內是低賤的妻子。”
低賤?楚遇眼瞳猛縮,被這兩個字刺穿心臟,在原地一動不動。
多可笑,她以為抓住救生藤蔓,換回來的卻是無盡屈辱,把她兇狠地推入深淵。
砰!
酒瓶在地砸碎的聲音猛地將楚遇從回憶中拉回來。
她驚得轉過身,就撞入一個充滿酒氣的胸膛。
項棲丞緊緊地勒住她:“女人,到底誰給你的膽子離婚?”
他吐出濃郁酒氣,噴在她耳邊。
楚遇覺得渾身不自在極了,要推開,卻反遭壓在沙發上。
男人垂着頭,半斂眼眸,迷離的盯着她醜陋臉蛋,不由得笑了下:“我讓你出院就出院,我讓你不許跟我提離婚,怎麼就開始不聽話?”
楚遇咬着唇,一言不發,自然她也說不了話。
她試圖把手從男人手中掙脫,想去拿桌上寫字板,項棲丞看得出來,便把她的手攥的更緊,嘲笑說:“你看你,多廢物,三下兩下就被我征服,還什麼都做不了,還有膽子跟我離婚?”
楚遇是沒膽,但是婚是要離的,受不了酒氣又因無法說話,她不願見他似的別開臉。
項棲丞見狀有些惱,掐住她下巴,將她臉擺正,一字一頓:“告訴我,我對你不夠……”
“少爺,赫連笛小姐快到了。”
項棲丞後半句話沒有說完,聽到左林的聲音就從她身上起來,冷冷地剜了她一眼:“楚遇,想要離婚可以,把你該做的本分做好,聽懂了么。”
“……”
本分?那就是傭人本分吧。
楚遇苦笑,點頭。
離開自己的房間,她就從樓上扶梯旁看到樓下的赫連笛了。
赫連笛美麗溫柔,在安瀾市經常被叫做西施,而她楚遇以前則被叫做貂蟬。
兩個人還經常被人比較,還有人說,她們某些特質很像……
“赫連小姐,您稍等片刻,少爺還在處理公事。”左林在樓下恭敬的說。
赫連笛目光四處看,不經意看到樓上楚遇,眼底掩不住欣喜,揮手打招呼:“楚遇!”
楚遇薄唇珉緊,有些抵觸。
可能是來自女人的本能,也或許是資自卑,畢竟她現在臉上傷疤縱橫交錯醜陋的樣子別說見到赫連笛,就算見到其他人也會自卑透頂。
她下了樓,赫連笛連忙走過來,握住她的手,關心道:“你身體還好吧?”
楚遇拿起桌上寫字板:我很好,不過,我現在是湘園傭人,不便多交流,我先去忙了——
她寫完這些,遞給赫連笛,赫連笛剛看就一把拉住她的手,而放下寫字板的手不小心碰到桌上紅茶杯。
啪——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