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無恥啊
終於拿回了自己的彈弓,但陳正還有許多的問題想問。
好在這個魏大勇,除了不承認自己是盜匪之外,別的問題倒是有問必答。
“二哥,你說你們寨主看上我哪了?為啥要和我成親?”陳正問道。
這是他最迷惑的地方,岳小蓉作為紅松寨的寨主,要產業有產業,要手下有手下,那她到底是圖自己什麼呢?
難道只是因為自己長得好看,饞自己的身子?
那為什麼不和自己圓房呢?
見陳正一臉迷惑,魏大勇很是認真的說道:“寨主看上你的原因,也挺簡單的,因為你父母雙亡,無牽無掛。”
陳正一愣,這算哪門子原因啊,要是按照這個來選相公,那符合標準的人能從紅松寨一直排到縣城去。
看來還是因為自己長得好看這個理由靠譜一些。
過了大約一刻鐘,他們終於達到了紅松林。
“哥幾個下把子力氣,多砍些紅松,賣個好價錢,換酒換肉啊!”魏大勇開始招呼起來。
作為一名合格的小木匠,陳正對木材還是比較敏感的,看着這一顆顆紅松,就跟見到了一個個美女似的,一雙手在松木上不斷地撫摸着。
“好紅木,真是上好的紅木!”陳正喃喃自語道。
其他人都已經開始哼哧哼哧地砍樹了,只有陳正一個人在林中走來走去,這摸一摸、那瞅一瞅,又是搖頭,又是點頭的,看上去很閑。
不過,大家都知道他是寨主的相公,能夠來林子裏陪着他們砍樹就不錯了,怎麼能夠要求他親自動手呢。
“順山倒嘍!”
魏大勇的嗓門喊起來,嚇了陳正一個激靈,回頭一看,正好看到一顆紅松被伐倒。
陳正趕緊走過去,數了數紅松的年輪,不由得咋舌,這可是一顆十幾年的紅松樹,能賣不少錢吧?
慢慢湊到魏大勇身邊,陳正問道:“二哥,這一根紅松木,能賣多少錢。”
“這一根啊,能賣五六兩銀子呢,大傢伙兒辛苦辛苦,這一天就是幾十兩,能換好些酒肉米面。”魏大勇給陳正介紹道。
聽了這話,陳正就一個感覺,心疼,真的心疼啊!
這一根上好的紅木,竟然就只賣五六兩銀子?那收木料的傢伙實在是太黑了!
這要是做成各種各樣的傢具,價錢可是能翻好幾倍啊!
看着魏大勇他們忙着修剪雜枝,陳正不住的搖頭,在他眼裏,那些人已經由勤勞樸實的勞動者,變成了不知貴賤的敗家子了。
岳小蓉是紅松寨的寨主,他是寨主相公,這些人敗家,就是敗他的財產,能不心疼嗎?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憑着現在陳正的技藝,做些簡單的桌椅板凳還行,再上些檔次的傢具,他也做不出來,這些紅木到了他的手裏,也是浪費。
悲哀這紅木的賤賣,憤怒自己的技藝不純熟,陳正在糾結中渡過了一天。
看着十幾根紅木裝上了車,陳正就更加心疼了,這多賣一根,就多賠一根的錢啊!
等到回到了他與岳小蓉的家裏之後,陳正顯得一臉頹然。
不久,岳小蓉從外面回來了,一下就看出了陳正不對勁,於是問道:“你這是怎麼了?砍樹累着了嗎?”
陳正搖了搖頭,沒有回答,只是一臉的喪氣卻掩蓋不住。
岳小蓉坐到他的對面,微微一笑,哄道:“你現在呢,是我的相公,有問題就跟我說,是不是外面有人欺負你了?”
看了眼岳小蓉,陳正似乎恢復了些神氣,道:“咱們的紅松木賣的太便宜了,虧啊!”
聽了這話,岳小蓉樂了,笑道:“你就是因為這事啊,我還以為寨子裏有人跟你過不去呢。”
“這難道不是大事嗎?”陳正反問道。
“錢夠用就行,賺多了也沒用。”岳小蓉說道。
陳正翻了個白眼,都說女人某個部位太大的話,就會很無腦,今天終於讓他給印證了。
作為一名木匠,他絕不會眼睜睜的看着那些上好的紅木以如此低廉的價格賣掉,那是對紅木的侮辱!
“我有一個不情之請,不知可不可以提。”陳正道。
岳小蓉點頭道:“儘管提,只要我能做到的,我都會滿足你。”
陳正眼睛一亮,猶豫了片刻之後,道:“我不想放棄我的木匠手藝,能不能讓我回去,把我那些工具帶回來。”
岳小蓉盯着陳正看了好一會兒,嘴角一揚,道:“你是想趁機開溜吧。”
“我不是,我沒有,別亂說!”陳正直接否認道。
“放心吧,明天我就會派人給你取來,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反正咱們這別的沒有,就木料多。”岳小蓉說完,轉身又去了那個小屋。
陳正壓根沒有反駁的機會,只好躺在那張咯吱咯吱的床上,先睡覺了。
第二天起床的時候,岳小蓉已經離開了,不過桌子上倒是留下了飯菜。
吃了早飯,走出屋外,今日不用進山伐木,岳小蓉也沒有別的交代,陳正便選擇了曬太陽。
沒過多久,陳正便看到魏大勇拎着一個大包袱走了過來。
魏大勇將包袱拿到陳正面前,道:“你的工具都在裏面,自己看看,還缺什麼嗎?”
陳正打開包袱查看,裏面鋸子、鑿子、刨子、拐尺、墨線,基本上挺全的,並沒有少什麼。
隨即,陳正想到了什麼,道:“你還不承認不是你把我擄到這裏來的?若非如此,你是怎麼知道我住的地方?又是如何去取了來的?”
魏大勇愣住了,跟陳正對視了片刻之後,突然咧嘴笑道:“這不是我去取的,這是我在寨門口撿來的。”
這話說的臉不紅氣不喘,理直氣壯,理所當然,讓陳正都一時間無言以對。
“沒事的話,我先走了,不用謝啊!”魏大勇轉身離去。
看着魏大勇的背影,陳正終於反應過來,不由得罵道:“二哥,你臉皮可真厚,無恥啊!”
剛沒走幾步的魏大勇,頓了頓身形,然後腳步彷彿更快了,幾個呼吸之間,便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