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9章 她失蹤了
“剛剛我們去鳳卿姐姐家,想看看她做好決定沒有,但是敲了好久的門也沒人應。我擔心她又反悔了,躲在家裏不出來,所以翻牆進去看,結果只看到米大娘一個人躺在地上,臉都凍白了,只剩一口氣,鳳卿姐姐不見了。”虎陵拉開虎朵,噼哩啪啦地說。
“稍等等。”蘇語急匆匆地梳洗完,與眾人一起趕往鳳卿家。
趙威也剛剛趕到在鳳家,正在榻前服侍鳳大娘喝水。
“我家卿兒去哪裏了?”鳳大娘不停地抹眼淚,哭得快背過氣去了。
“仔細找過了,沒有任何發現,對方很小心。”趙威見幾人進來,垂頭喪氣地說:“難道是她真不想嫁,所以跑了嗎?”
“怎麼可能呢?大娘還在這裏,她怎麼可能丟下母親離開?”
蘇語吸了吸鼻子,空氣里有潮濕的梅花香。隔壁小院的十多株梅花開了,艷麗的花苞綴在枝頭,用迷人的香味提醒大家,春天即將來臨。
莫問離給鳳大娘把了脈,讓虎陵倒了碗酒過來,給大娘擦手掌心。
“大娘是中了迷藥,所以才暈倒的,因為她年紀大了,又凍了大半夜,所以才蘇醒得很慢。鳳卿應該會醒得更快。”
“不知道誰把鳳卿帶走了。”蘇語擰眉,心裏有個不好的預感,“難道是米懷瑜……”
這人偷偷摸摸回來,就為了帶走鳳卿嗎?
她慢步到了門邊,仰頭看向碧藍的天空,梅花香在鼻尖縈繞着,久久不散。她隨手撫了撫梅花枝,然後蹬着牆邊的石塊,趴到牆頭看對面。
君墨言在屋頂和院牆上又仔細找了一遍,同樣一無所獲,所以這時候正好在隔壁小院子裏查找,看有沒有有用的東西。
隔壁院子養着一隻大黃狗,這時候正無精打彩地趴在地上,懶洋洋地打着哈欠。院子的主人嚇得不輕,正縮在門裏面,悄悄看外面。
“這是什麼?”君墨言從地上撿起了一小塊糕點,問院子主人。
“不知道,可能是從哪裏撿回來吃的。”主人哆哆嗦嗦地回話。
“我看看。”蘇語向君墨言伸手。
君墨言把糕點遞給她,她只看一眼,便認出這是月下觀酒斗的糕點。上一回為了賠禮,給虎爺送了好多。
“駱家兄弟來過!”她跳下了磚頭,拍了拍手,大步往外走,“走吧,見見這兩位。”
駱家兄弟的武功平平,但是在用藥這方面出神入化,他們不用普通的毒藥和迷藥,皆用隨手可得的食材,搭配出帶有令人無法想像的威力的利器,讓人防不勝防。
……
月下觀酒斗剛剛開門,夥計們打着哈欠,懶洋洋地擦桌椅,清掃大門前的雜物。
“駱崇恩呢?”侍衛上前去,拍了拍夥計的肩。
夥計扭頭看了他一眼,搖了搖頭,“二掌柜昨天生病了,大掌柜半夜出去抓藥,還沒回來。”
“病了?”蘇語擰眉,轉頭看君墨言,“進去看看吧。”
“哎,你們不能進去。”夥計趕緊攔住幾人,神秘兮兮地說:“我們二掌柜的病可嚇人了,是瘟病,我是為你們好,別染上了。”
“瘟病?”蘇語扒開他的手,大步往裏面走。她才不信駱懷惜好端端地得了瘟病,一定有貓膩。
幾人闖進了後院,駱懷惜的房門虛掩着,一個夥計端着茶碗,一臉驚懼地跑出來,就跟見了鬼一樣。
蘇語心一沉,飛快地跑了進去孤。
駱懷惜躺在榻上,喉嚨里發出陣陣咕嚕聲,臉上烏青,嘴上起滿了水泡,模樣極為可怖,身上還散發著一股子惡臭。
“問離,這是什麼病?”
蘇語掩鼻,退了好幾步,被駱懷惜的樣子嚇得差點沒吐出來。
“問我作甚。”
莫問離一臉嫌惡地瞟了一眼,直接退出了屋子。若非蘇語攔着,不讓他打草驚蛇,駱懷惜早被他給切了,還能等着他現在睜着眼睛喊疼?
君墨言大步過去,取出銀針往他的臉上刺了一下,拔出來時,銀針針尖上帶着黑色的血,銀針很快就變成了烏黑色。
“是中毒。”
“難道,是駱崇恩給他下毒,然後跑了?”蘇語看向林中的石頭小屋,若有所思地說:“既然他昨日就病了,那去大牢的人只會是駱崇恩,莫非崔老八就是他一直要找的仇人?”
“崔老八的錢財來歷不明,極有可能不幹凈。霜兒姑娘是被人先後殺,死得很慘。駱崇恩找他報仇也情有可原,但為什麼要向他師弟下手?”君墨言不解地問。
這時先前衝出去的夥計又回來了,帶着酒樓里的管事和好幾個夥計,圍到了小屋門口。有兩個管事的人先進了屋子,去裏面看情況。其餘人守在門口議論紛紛,商量對策。
“大掌柜還不回來,二掌柜看樣子撐不下去了。”
“這瘟病散發出來可是很可怕的,我們怎麼辦哪?”
“掌柜平常對我還算不薄,我看,先請別的大夫來看看吧。”
蘇語聽了半天,突然間屋子裏傳出了管事的大呼聲。
“不好了,二掌柜沒氣兒了。”
侍衛快步進去,沒多會兒就跑了出來,向三人搖了搖頭。
“他死了。”
“這毒很常見,就是解藥難尋。”莫問離接過君墨言握的針,聞了聞,漠然地說:“死了也好,免得我動手。”
“如今駱懷惜死了,崔老八不見了,駱崇恩把鳳卿帶走了,他們會去哪裏?”
蘇語百思不得其解,就算駱崇恩是為女兒報仇,也與鳳卿沒有關係呀。她拍了拍腦門,慢步往外走。
“蘇意和他們去找崔老八的下落,也不知道找到沒有。崔老八是狡詐之人,現在又有駱崇恩,他們莫輕敵才好。”
“罷了,我親自去吧。”君墨言雙手負在背後,慢步往前走。
“一大把年紀了,這麼熱血作甚。”莫問離掃他一眼,淡淡地說:“隨我喝酒去。”
“難道你知道……”蘇語眼睛一亮,快步走向他。
莫問離高深莫測地笑了。
……
鳳卿醒來的時候,人在一個潮濕的山洞裏,滴滴答答的水聲彷彿來自地獄,一聲一聲,激打得她渾身發緊。她努力藉著山洞頂上透下來的一縷暗光去看四周的情形,嶙峋的山石怪異的突起,涼風不知從哪裏透進來,吹得人骨子裏都發涼。
隱隱綽綽的,只見有團團黑影晃動,嚇得人不敢大聲喘氣,但再去看時,那些黑影又不過是聳立的鐘乳石罷了。
她長長地吸了口氣,從地上爬了起來。這時,有嘶啞的低語聲從山洞遠處傳來,她猶豫了一下,扶着冰涼濕滑的石壁,慢吞吞地摸了過去。
裏面是一個逼仄的小山洞,石壁上插着一支快燃盡的火把,光很暗,勉強照亮山洞。她定晴看,那兩個人她都見過,一個是駱崇恩,一個是——崔老八,他不是死了嗎?
她心一驚,連退兩步,腳下踩到了小石子,響聲驚動了那二人,不過眨眼間,那二人就像蝙蝠一樣,應該到了她的面前,一前一後夾住了她。
“駱老闆,崔老闆,你們為什麼抓我?”她冷汗直冒,緊張地瞪着站在面前的崔老八。
暗光籠在崔老八的臉上,加上他陰惻惻的表情,讓他看上去像個厲鬼。
“晚點你就知道了。”他冷冷一笑,拎着她的肩膀往石室里拖。
“把解藥給我。”駱崇恩向他伸手,急匆匆地說。
“拿去。”崔老八眼神一閃,把一隻小瓶拋向駱崇恩,那小瓶子掉在駱崇恩面前三步遠的距離,往石壁邊滾去。
駱崇恩趕緊去撿,此時崔老八突然出手,幾隻飛鏢直擊他的後背。
駱崇恩聽到動靜,敏捷地撲到地上,一個翻滾,躲開了毒鏢,抓着小瓶一躍而起,怒視着他質問,“崔老八,你到底是何意?”
“哈哈,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活不久了,看看你的手。”崔老八怪笑着,得意洋洋地看着駱崇恩。
駱崇恩低頭,只見手心裏一片暗黑色,這小瓶子上抹了毒藥,沾上皮膚就會鑽進體內。刺痛之後,麻木的感覺順着手腕一直往上,很快半邊身體都僵住了。
“黑峰,你知道我是誰嗎?”崔老八張狂地笑着,從懷裏摸出一截兒墜着美玉的紅頭繩,往駱崇恩的臉上打去。
駱崇恩看清這東西,頓時發出一聲悲吼,“原來是你,你殺了霜兒!”
“哈哈,你的丫頭很水哪,我整整玩了她兩天兩夜,才讓她痛快地死掉。”崔老八得意洋洋地走過去,踢了踢已經僵硬麻木的駱崇恩,“我是不是得叫你一聲岳父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