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那個人,你不能惹

第18章 那個人,你不能惹

侍衛們抬上椅子,讓君瀾之坐在了一邊,他輕撩長袍,徑直坐下,抬頭就說:“無妨,皇兄坐着便可。今兒來,還有一事,想找你討要一人。”

“蘇語?怎麼,瀾之你看上了?”君墨言啞啞地笑了,把酒樽一擱,雙瞳中鋒芒畢露,直刺君瀾之。

他不叫皇帝,直稱名諱,就像當年並肩出征時一樣。可畢竟那是四年前哪,現在他又殘又丑,卻還是這樣咄咄逼人,眾人都為他捏了把汗。

君瀾之只是笑笑,低聲道:“是太后的意思。皇兄歸來,理當普天同慶,太後有意舉行大祭,蘇語自小跟着蘇朝思習寫梵文,太后讓她去廟裏抄寫經文。”

君墨言笑出了聲,又問:“不潔之人,豈能靠近神靈?不知這算是祈福,還是詛咒?只怕是有人不想看到本王回來吧。”

“皇兄多心了,王妃之事已查清,都是誤會。”君瀾之也不生氣,只淡淡一笑。

“哦……誤會?那她不是白挨了打?”君墨言也笑,盯着他問。

“昨日並未對王妃用刑,挑事誣陷之人已經伏法。朕今日就先回去了,皇兄好好休養。”君瀾之依然唇角勾了笑,只是雙瞳里的笑卻冷了許多,語氣是毋庸置疑的堅定,“王妃現在便出發去白龍廟為皇兄祈福,苑傑,你親自護送王妃,不可出任何差錯。”

君瀾之頭也不回地走了。殿中靜了片刻,尷尬壓抑的氣氛愈來愈明顯,緊接着,幾位皇子便借口上朝起身告辭,只有六皇子君苑傑和婧歌、雲秦留了下來。

“王妃將由小弟來護送,皇兄大可放心。”君苑傑抱了拳,滿臉儒雅的笑。

君墨言只掃他一眼,那眼神冷漠排斥之至,讓君苑傑有些尷尬。

“皇叔,那我明天來看你。”婧歌過來拉了拉他的手,紅着眼眶說。

君墨言的視線越過她的肩頭,落在雲秦的身上,他正扭頭看殿外。

蘇語已經換了一身牙色長裙,緩步過來了。她一向這樣不慌不忙,又不冷不熱。這時候也這樣,走得慢吞吞的,勾着頭,雙手端在身前,一副誠惶誠恐的模樣。

兩名宮中侍衛攔住了她,指向院中一乘小轎,蘇語往這邊張望了一眼,便鑽進了小轎,由人抬了出去。

殿中幾人這才收回了視線。

“皇兄,小弟先告退。”君苑傑抱拳行了個禮,大步離開。

“皇叔,那我們也走了。”婧歌也拉着雲秦一步三回頭地走開了。

人生在世,最苦悶莫過於美人遲暮,英雄老矣。君墨言拖着殘疾的身體回來,軍政大權全已失去,他高高地坐於空了三年半的金絲楠木雕成的大椅上,長發堆雪,長睫低垂,掩去了萬千心事,流露出滿身孤寂。

晨瑤仰頭看他一眼,便跪坐起來,小聲問:“齊王,為什麼要這時候回來?”

齊王抬手,緩緩地撫摸着她的長發,半晌,才低聲說:“讓我一個人呆會兒。”

晨瑤乖巧地點頭,慢步出去,為他關上了殿門。

陰沉沉的天氣,雕花的窗子擋住了幽暗的光線,殿中浮着團團龍延香的氣味,他一直坐着,直到窗外大雨淋漓。

蘇語當晚就到了白龍廟,令她意外的是念恩、念安二人已經到了,一見她就落下淚來。

“別哭。”蘇語拉緊二人的手,小聲說:“你們怎麼出來的?”

“是朕放了她們。”君瀾之低沉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

蘇語猛地抬頭,只見他正繞過屏風,一身暗紫色龍袍上,鋒利的龍爪似是立刻會探出來,抓碎違抗他的人。

“下去。”他低斥。

念恩、念安趕緊退了出去。

屋裏二人對望着,蘇語也不行禮,只盯着他看。

“你是否早知他活着?”他走近了,二指掐住她的下巴,猛地用力,迫她抬頭。

“你弄疼我了。”蘇語推開他的手,忿然看着他說:“你們爭鬥,為何拖着我?我哪知他是死是活?我若知道他活着,我就……”

她哪敢再去找那個養白獅子的男人?不過,今兒看齊王滿頭雪發,倒真有點像那頭慵懶中帶着殺氣的白獅,令人心生畏懼,又忍不住想再多探索他的秘密。

“你就怎麼?”君瀾之盯着她問。

“我就……當年不如殉葬。”她賭氣,扭腰坐下。

委委屈屈,無人疼愛,卻儘是人欺負她!

君瀾之盯了她半晌,才低聲說:“那個人,你不能惹。”

“什麼意思?”她微微側臉,不悅地問。

“墨言生性狂傲,為人狠辣,擋他者皆是死路一條。”

“所以你下手殺他……”蘇語一下就咬到了舌尖,她捂住嘴,快速抬眼看他。

君瀾之的雙瞳里果然有殺氣隱隱浮現,他剋制了一會兒,才低聲說:“你就在廟裏住着,過段時間朕來接你,別想着逃走,朕已經下令,好好伺侯你,想要什麼吃什麼,直接告訴她們。”

蘇語抿唇不語,看着他開門離開。外面風雨正大,敲打得瓦片直響。

“娘娘,現在怎麼辦?”念恩擔憂地問她。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放心,他們不會讓我死。”蘇語輕聲說。

“可娘娘怎麼知道……”念安扁扁嘴,分明是嚇壞了,小臉青青腫腫。

蘇語又轉頭看向夜雨,心裏暗道,因為她是蘇語!從現在起,她每一句話,每一步路都要精心謀算,成為逃脫這牢籠的台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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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超甜,王爺逆天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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