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騎虎難下
自從宋磐一行人來到酒樓的時候，便有許多人跟了過來。時至如今，樓上樓下已經是圍滿的人。
都是閑的啊。
多少年了，因為有星月宗坐鎮蘇州城，江湖上可謂是風平浪靜，根本沒什麼實質性的熱鬧可看。
如今好不容易看到星月宗興師動眾，老百姓們自然不會放過。
有些後面來的在聽身邊的人說明情況之後，暗自咋舌的同時有激動不已。
乖乖，在蘇州城裏還有人膽敢挑釁星月宗？
“就是那個小道士，據說不僅僅打了光頭劉虎一群人，還搶了他們當時身上所有的銀子。”
“狠人，小小年紀就如此兇狠。”
“不簡單不簡單......”
土生土長的蘇州人有誰不知道劉虎那一干匪徒其實就是星月宗的人？也正是因為如此，眾人更覺得場上的小道士不得了。
更讓眾人興奮的是，這個小道士竟然和星月宗宗主卯上了。
光頭劉虎或許不算什麼，但是宋磐作為蘇州城內江湖一把手，在蘇州城百姓的眼中，有時候可是要比刺史老爺還要可怕的人物。
“到底是年少輕狂啊，不知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有人笑道。
“這小道士是齊雲觀來的，換做是百年前的齊雲觀，或許還真敢壓一壓這地頭蛇。不過現在嘛......”
“嘿，管他哪裏來的，蘇州城這些年江湖上就沒點新鮮事，咱們平日喝茶喝酒都沒談資，嘴裏淡出個鳥來。如今有人來攪一攪渾水也好，反正看熱鬧又不用給銀子。”
眾人暗中給說話的兄台豎起了拇指，都說有道理。
場中。
因為秦風的一句話讓氣氛徹底緊張了起來，足有二十多號星月宗的好手蓄勢待發。氣勢之強，讓一旁看熱鬧的百姓們紛紛後退。
劉虎因為有了宋磐撐腰，沒好傷疤就忘了疼，此時手握大刀走了出來，怒目圓瞪：“不照辦，你看看你們能不能走出酒樓！”
劉虎今日可謂是受盡委屈，因為不敵秦風還被搶走銀子，在手下面前顏面全無也就算了。回到星月宗訴苦，還被宋磐呵斥打罵，屁都不敢放一個。
如今終於是可以硬氣一會，劉虎想着就算是自己被秦風不計代價的打死，也得挺直腰板。
如若不然，以後他劉虎還如何在蘇州城混下去？
而要是今晚事成，他劉虎能夠讓一個承天境初期的強者下跪認錯，不用等到天亮，他劉虎之命就能夠響徹整個蘇州城！
到那時自己還需要出去攔路打劫撞匪徒？自己一直惦記的那個花魁都得倒貼上來吧？
越想，劉虎就越激動。握着大刀的手都忍不住顫抖起來，一臉獰笑。
秦風看了眼劉虎，懶得理會他，轉頭看向宋磐，開口道：“宋宗主當真要動手？”
宋磐冷笑一聲：“現在知道怕了？”
“倒也不是怕，只是不知道要是我全力出手的話，宋宗主你們能夠走掉多少人？”秦風直接釋放氣勢，雙眸銳利如鋒！
氣勢一出，劉虎終是咽了咽口水，只是未曾後退半步。
宋磐不甘示弱，亦是散發氣勢與秦風對抗。
還未動手，整座酒樓便已經是風雨飄搖，搖搖欲墜之感。
“狂妄！我倒要看看你能夠在我手中走過幾招！”宋磐冷喝道。
秦風嘴角一揚，道：“那就得罪了。”
話音未落，秦風便已經消失在原地。
劉虎更是只感覺到了一陣風刮過，反應過來揮刀砍去已經為時已晚。被拍飛的劉虎在空中看到了秦風已經殺到宋磐眼前，不見手握兵器，依舊是一掌而已。
全場之中，唯有宋磐看清了秦風的動作。
只不過就算如此，秦風的速度任然超乎了宋磐的想像。不過一個恍惚，秦風的掌刀已是在前。
宋磐厲喝一聲，一拳猛然轟出。
哪怕出手急促，但這一拳之威勢任然不容小覷。畢竟是成名已久的承天境強者，星月宗之內亦有不俗的功法。
一拳虎嘯龍吟，聲響轟鳴整座酒樓。
電光火石之間，拳掌相撞。
咚！
宛若大鎚撞鐘鼎，巨響隨着威勢氣浪向四周傳開。
原本圍在四周的星月宗弟子首當其衝，其次就是更外圍的看客們。霎時間，人仰馬翻，桌椅橫飛。
而場中，秦風後退三步穩住身形。
至於宋磐，則是整個人飛出，撞破欄杆墜落一樓大堂。
一招而已，勝負已定！
不過宋磐很快就站了起來，一臉漲紅，也不知道是氣的還是因為內傷所致。但就其他而言，秦風這一掌看似並沒有給宋磐帶來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但是內行看門道，就真氣而言，秦風定然比宋磐高出一籌。
是如此，劉虎哪裏還敢起身？繼續躺在地上裝死。
至於星月宗其他弟子，更是沒有想要觸霉頭的想法。
“哼！偷襲出手，齊雲觀出來的道士好作風！”宋磐死死的盯着秦風，殺氣畢顯。
秦風笑呵呵道：“那這一次由宋宗主先出手如何？”
諸多看客好不容易爬起身來，聽見這話急忙蹲下。只是左等右等，卻不見宋磐出手。頓時大感無趣，要是換個人在下面，他們肯定已經慫恿起鬨。
只不過這是宋磐，他們不敢。
宋磐不敢出手，倒不是宋磐自認自己不如秦風。而是先前因為秦風暴起出手，已是將其體內真氣打亂。此時再動手，根本毫無勝算。
至於群起而攻之，立地境與承天境之間的差距之大可謂天墊！不說其他，單看劉虎被秦風隨意扇飛就可以知道。
也就是說，他們此行興師動眾來，眼下只有黯淡離場的選擇。
宋磐如何不氣？
“臭道士你別得意，今日我被你暗算在先，你就算是勝也無光！有膽你就在蘇州城多待些時日，等我恢復，到時我定要與你一決生死！”
宋磐狠聲道：“你可敢應下？”
“以後決生死？”秦風沉吟了片刻，冷笑道：“我大可以今日就將你廢了，何許等到以後？”
宋磐下意識的後退了半步，怒火更盛：“你就這般不講江湖規矩？哪怕你就此廢了我，你名聲必定臭！”
秦風突然想笑，暗道你堂堂一宗之主，也用這麼可笑的話語來威脅別人？
秦風故意說道：“我在江湖上本無名氣，又何須在意？”
“那就今日要將你廢了，你又能如何？”
宋磐急的跳腳，在蘇州城稱王稱霸多年，遇上的江湖人哪怕強橫也是講道理的。倒是第一次碰到這麼個人，這讓宋磐心中叫苦不迭。
娘的，你就不知道我此番說辭不過是為了給我自己一個台階下？你順口應下了，日後是否要生死決鬥還不得咱們說了算？
你總得讓我在眾人面前有臉才行啊！
怒火攻心，宋磐體內真氣越發紊亂，強忍着吐血的衝動，宋磐咬牙切齒道：“我便是魚死網破，也要斷你一手一腳！”
秦風心想，你要是認個慫我或許就放你滾了，畢竟小爺也算是打響了在蘇州城的裝筆第一炮。可既然你這麼要面子，那我還真就來勁了。
秦風從二樓跳下，走向宋磐，笑道：“來，我倒要看看你能如何斷我一手一腳。”
不知不覺，宋磐已經退出好些步，雙眸閃爍不定，牙齒咬得砰砰響。
媽的，怎麼碰上個這麼不諳人情世故的愣頭青？
秦風那是不諳人情世故，而是根本就不想給你這個宋磐什麼台階下。
這筆，小爺我是裝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