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滄瀾起·少年行
一個男孩跪在床邊痛哭流涕，床上平躺的少年側着臉看着跪在地面上的男孩：“小樓，三省哥不怪你，我身體弱是天生的，這是命你也沒辦法的，咳咳。”少年微笑着伸出左手摸了摸男孩的頭
男孩哭的更加傷心，連一句整話都說不利落：“都是因為我三省哥才會掉進水裏，對不起三省哥，真的很對不起。”
李三省躺在床上輕輕咳了兩聲：“咳咳，小樓，我與兄長有一個早夭的胞弟，我希望他能托生到一個好人家，而現在我與兄長還有另一個幼弟，咳咳，我看見了他成為萬人景仰的大俠的樣子，想要三省哥身體好起來，那小樓就要答應我就在你長大之後成為一代大俠，讓我死了也有一個能在黃泉路上跟鬼差吹噓之處。”
年幼的景小樓擦了擦眼淚抬頭看着李三省：“只要我長大之後成為大俠三省哥就會好起來嗎？”
李三省微笑着伸出左手小指：“咳咳，三省哥什麼時候騙過你，如果你還是不信那我們就拉鉤。”
年幼的景小樓伸出左手小指勾住李三省的左手小指：“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景小樓微微轉醒，南宮煌、溫慧、靈月和姜清都站在自己身前，景小樓掀開被子起身：“啊~好累……”
景小樓左手掌心的傷口傳來鑽心的疼痛讓他倒吸一口涼氣：“嘶！”
姜清在一旁不住讚歎：“靈月道友所修習的水月宮道法果然不凡。。”
靈月對姜清施禮后說道：“姜清大哥喚我靈月就好，景公子可還有任何不適感嗎？”
景小樓看着南宮煌微笑着說道：“我沒事，倒是南宮大哥你怎麼樣？”
南宮煌對景小樓擺手：“本大仙怎麼可能有事！你這小鬼先顧好自己吧。”
靈月坐在床邊拿過景小樓的左手為他號脈，景小樓嘴角上揚，右手食指從靈月手背一直劃過中指指尖，靈月急忙將手撤回：“景公子已然無事，但我有一事想請教。”
景小樓將右手食指放在鼻子前方用力的吸了一下隨後滿足的說道：“問吧。”
靈月上下打量着景小樓：“景公子靈力消耗過度暈厥之時，我發現你體內有兩種不同的靈力，但是……你明明消耗了大量的靈力可你的內息並未紊亂，這是怎樣一回事？”
景小樓撓撓了頭看着靈月說道：“第一：我聽不太懂靈月姑娘你的問題；第二：我真的不知道這是怎麼回事。”
靈月微微點頭：“看來只能慢慢找原因了。”
溫慧指着景小樓問道：“小子，你知道夕瑤嗎？”
景小樓心中一驚，藏在被子裏的左手緊緊的抓住了褲子，作為新安當少掌柜的他表面上卻依然平靜：“夕瑤？誰啊，聽都沒聽說過！”
景小樓的雙眼四處看了看急忙轉移話題：“咦？瘋丫頭去哪了？”
南宮煌偏頭給景小樓的視線讓出一個位置隨後跟景小樓說道：“青兒在外面熬藥。”
景小樓往後退了一步：“那瘋丫頭不會是在熬毒藥吧？她是苗疆人一定精通巫蠱之術。”
南宮煌右手食指彎曲敲了一下景小樓的額頭：“你這小鬼腦子裏想的都是些什麼啊？”
景小樓不停的摸着額頭被南宮煌敲過的地方：“疼疼疼，南宮大哥我可是以你為榜樣才出來闖江湖的啊！”
南宮煌愣了一下隨後對景小樓說道：“我跟你這小鬼只在渝州城見過一面你就以我為榜樣，這話你覺得誰會相信？”
景小樓扶着額頭：“我一開始也沒拿你當榜樣來着，直到我在璧山河流里救起一個喝醉酒的道士，是他跟我說了你代替蜀山所有人深入蜀山地脈拯救了蜀山的事迹我才做下這決定的！”
南宮煌身軀明顯顫抖，記憶中出現了一個人影，南宮煌語氣中帶有一絲憂傷向景小樓詢問：“那個道士……是不是複姓司徒，單名一個鍾字？”
景小樓點頭，溫慧急忙插話：“是那個酒鬼！”溫慧轉頭看向南宮煌但是南宮煌沒有說話，一盞茶時間后南宮煌只有一聲充滿無奈的嘆息
景小樓看着自己身邊的鎮妖劍對南宮煌說道：“南宮大哥，鎮妖劍還給你。”
南宮煌擺擺手說道：“我已經拿不起鎮妖劍了，更何況你幫了我這麼大忙我還沒想好該怎麼感謝你，正好你的佩劍斷了，鎮妖劍就還給你這小鬼了。”
景小樓將鎮妖劍放在自己身邊，林青兒端着一碗熱氣騰騰的葯走到景小樓的床邊，景小樓吸了一口氣急忙轉過頭乾嘔了一聲回頭用右手捏着鼻子對林青兒說道：“你這瘋丫頭究竟是煮了什麼毒藥準備給我喝啊？”景小樓說完之後急忙用左手
林青兒右手繼續拿着葯碗，左手用力的扯着景小樓捂住嘴的左手說道：“這是苗疆的秘葯，對治療靈力損耗過度很有效的！”
景小樓強烈抗拒了一陣后激動的說道：“我寧可靈力枯竭而死也不要喝這種……唔！唔唔！”
趁着景小樓說話的空檔，林青兒將碗抵在景小樓的嘴上，左手捏着景小樓的下顎將散發著濃烈氣味的葯湯灌了進去，南宮煌、靈月和姜清都露出了憐憫的表情，只有溫慧鼓掌大笑：“哈哈，你這小子當年在渝州城那麼狂妄，出門之後終於有人能制住你了。”
葯湯從景小樓的嘴角流在衣服上，一碗葯灌完之後景小樓的胃有一種翻江倒海的感覺，林青兒拍了景小樓的後背，濃烈的葯湯氣味自體內上涌直接讓景小樓暈了過去
林青兒看了看葯碗之後說道：“是劑量太大了嗎？”南宮煌微微搖頭卻沒敢說話，姜清和靈月則是一臉無奈，溫慧饒有興趣的看着這一切
一盞茶的時間過去景小樓才醒來，姜清急忙扶起景小樓問道：“喝完葯之後沒有不舒服的地方吧？”
景小樓摸着肚子咳了兩聲之後說道：“咳咳，以後我再喝那個瘋丫頭的葯我就跟她姓！”
姜清拍着景小樓的肩膀安慰着他：“青兒也是為了你早點好起來，你看你現在不是生龍活虎的？”
景小樓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那是本少爺身體底子好，和那個瘋丫頭才沒有關係。”
姜清搖了搖頭，景小樓四下環視除了姜清之外空無一人便問道：“大家都去哪了？”
姜清整理衣衫之後說道：“瘟疫事件已經平安解決，南宮前輩正在開慶功宴，我在這看着你等你醒了我們一起去。”
景小樓急忙踢開被子翻身下床穿鞋並焦急的對姜清說道：“有這麼好玩的事情你早說啊姜大哥。”
姜清看着景小樓這一套熟練的動作以及孩童般的語氣一時愕然，直到景小樓推了自己一下：“走啦走啦！再晚我們兩個就只能吃殘羹剩飯了。”
景小樓扯着姜清的袖子兩個人來到室韋部落的祭司台前，景小樓看見一個戴着古怪面具應該是祭司的人看向自己，在場的所有人都隨着那名祭司的目光看向自己，景小樓看着四面八方投來的視線心裏有些發毛，南宮煌站起身來說道：“景公子、林姑娘、靈月姑娘以及姜少俠就是拯救了勝州城的人，是居住在勝州城內漢人和室韋族人的大恩人。”
室韋族薩滿從旁邊的室韋青年手中接過一碗酒後走到景小樓面前客氣的說道：“這是室韋族對待朋友的規矩，景公子一定要喝個痛快。”
景小樓接過酒碗，南宮煌看着這場景在心中說道：“（這酒挺烈的，這小鬼行不行啊？）”
景小樓仰頭將碗中酒一飲而盡然後用袖口擦了擦嘴角：“好酒！（咳咳，這酒比以前喝的都辣啊，北方的酒都這麼烈嗎？）”
室韋族薩滿為景小樓鼓掌叫好：“景公子，你是室韋部落永遠的朋友，我願跟景公子一醉方休。”
景小樓面露難色，但也沒辦法只好從地上拾起一個酒罈對着所有室韋族和漢族的勝州城民說道：“那我先干為敬！”
景小樓舉壇剛要痛飲之時身後傳來一個稚嫩的孩童聲音：“母后、師父！”
只見台下的室韋族民以及室韋族的薩滿一起面對小男孩並起身將右手放於心口彎腰行禮，口中說道：“恭迎王子。”
小男孩沒有理會彎腰行禮的眾人只是一蹦一跳的到了溫慧身旁撒嬌：“母后~”
溫慧摸着小男孩的頭說道：“小元乖，跟你師父打個招呼然後去一邊玩吧，大家都起來繼續慶祝吧！”
台下的室韋族民以及室韋族的薩滿重新坐在座位上，而小王子走到南宮煌面前深深彎腰：“師父好。”
南宮煌扶起小王子摸着他的頭說道：“王子快快請起，不要折煞微臣了。”
景小樓的眼中看見南宮煌和室韋小王子的面容在心中琢磨：“（這個小王子長得七分像溫慧姐，剩下三分怎麼長得像南宮大哥？還有那一絲微弱的妖氣……算了，這也不是我該管的事）。”
林青兒想從景小樓背後拍他一下，景小樓就像腦後長了眼睛一樣一個閃身之後說道：“想幹嘛？”
林青兒得意的上下打量起景小樓：“看來我的葯還是有效的嘛！”
景小樓冷淡一笑撇過臉去抖了抖手中的酒罈對林青兒說道：“你那碗葯有效？對我的作用怕是連這壇酒都不如。”
林青兒吐着舌頭說道：“酒是穿腸毒藥，不要擔心會喝多，我們苗人最會解毒了，大不了再給你煎一碗葯灌下去。”
景小樓仰頭將壇中酒一飲而盡后擦了擦嘴，並將酒罈輕輕放在地面對林青兒說道：“本少爺從來就不知道醉是什麼感覺，自然也不需要你那破葯。”
南宮煌聽見景小樓和林青兒的對話之後心中暗笑：“（這小子也不知道是太狂妄還是已經喝多了，連那臭酒鬼都不敢說這種話。）”
林青兒端着一碗烤好的羊肉來到景小樓面前對景小樓說道：“挺好吃的，來一塊吧！”
景小樓從碗中拿起一塊羊肉放在嘴邊，一股烤肉味道傳入他的感官之內，景小樓突然眉頭一皺將羊肉放了回去：“太咸了，我不吃。”
姜清接過景小樓手中的羊肉嘗了一口：“沒有啊，調料配的很好，羊肉肥而不膩軟硬也適中。”
景小樓看姜清的眼神從驚訝變成了不屑：“姜大哥，若不是你背着七星劍我還真以為你在蜀山仙劍派是個廚子呢，不管不管，反正鹽多的飯菜本少爺就是不吃。”
林青兒看着景小樓‘誓死不屈‘的態度小聲說道：“不愧是嬌生慣養富家大少爺。”
南宮煌在心中說道：“（不吃鹽多的食物，喝酒又不會醉，這孩子怎麼跟個植物一樣？）”
靈月端起自己面前裝滿清水的碗，將一塊羊肉輕輕放入水中后快速拿出送到景小樓面前：“這樣應該不會像剛才那樣了，景公子你要不要嘗一嘗？”
景小樓從靈月手中接過羊肉之後又放下：“謝謝了，這麼賢惠的姑娘怎麼就出家修道了呢！唉……”
景小樓說完之後斜着眼看了一下林青兒，林青兒正好對上景小樓的雙眼不屑的說道：“喂！說完之後看着我，你是什麼意思？”
景小樓毫不顧忌的說道：“還真要我說出來嗎？你這反應也真的是太遲鈍了。”
南宮煌看着正在打鬧的景小樓和林青兒笑着說道：“年輕真好啊。”
溫慧微微一笑說道：“是啊，孩子們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等一下……”
南宮煌拍手將景小樓和林青兒叫上來，南宮煌說道：“小樓、青兒，你們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送你們一些東西以表達室韋族人對你們的感謝吧。”
景小樓抖了抖手中的鎮妖劍笑着說道：“我就不用了。”
南宮煌拿出聖靈珠，溫慧手臂上的把洞冥寶鏡摘下來遞給林青兒和靈月：“來，二位姑娘拿着吧。”
林青兒和靈月同時搖頭：“不用的，不用的。”
南宮煌將聖靈珠放入林青兒手中：“這本來就是你的東西，大哥哥只是還給你而已。”
溫慧將洞冥寶鏡連同鏡匣放入靈月手中：“我現在是室韋的王后不必再闖蕩江湖，而且我對妖魔也不如當年充滿那麼大的好奇心，對了，洞冥寶鏡最神奇的地方就是照射對方時，可在鏡子背面看到對方的原形；如照人，則是人的本來面目，如照妖，則會呈現妖的原始形態；如照鬼，則會顯現鬼的前生。”
隨後溫慧用洞冥寶鏡對着景小樓照去洞冥寶鏡中毫無影像，溫慧覺得奇怪又用洞冥寶鏡對着林青兒照去洞冥寶鏡之中依然毫無影像：“奇怪，是壞了嗎？”
溫慧又將洞冥寶鏡對準靈月和姜清照去，洞冥寶鏡將靈月和姜清的樣子完整的呈現在背面，溫慧看着景小樓和林青兒心中想着：“（這兩個孩子也是半妖！）”
南宮煌看着溫慧逐漸慘白的臉色之後把臉湊了過去小聲對溫慧說道：“我感覺得到，兩個小鬼擁有天地間的至聖靈力，他們兩個絕對不會是半妖，看這樣子像仙的幾率大一些。”
溫慧想了想點頭，之後將洞冥寶鏡放在靈月手中：“洞冥寶鏡以後就交給你了。”
靈月看着手中的洞冥寶鏡說道：“是，多謝前輩。”
一陣微風輕輕吹過景小樓面頰，景小樓轉身看去只見林間有一個模糊人影，他的頭上好像還趴着大概像鳥扇動翅膀的東西，裝扮大致能看出和本地這群室韋族人無甚差別，只是那人周身圍繞着一股無法言明的氣息，景小樓一個眨眼那人影便消失不見，景小樓回頭髮現自己桌上的飯菜都已經被兒鬼吸進陰氣然後被白虎吞食着，景小樓微微一笑喝起酒來
夜晚，南宮煌扶着站在國師宅邸的大院中，景小樓走過來打了聲招呼：“南宮大哥。”
南宮煌看着景小樓說道：“你這小鬼睡不着嗎？”
景小樓坐在南宮煌旁邊右手托起自己臉頰：“也不是睡不着……算了，其實沒什麼我先回去了。”
兒鬼突然閃身而出抓住南宮煌的衣服：“其實小樓有很多話要問你的南宮大哥。”
景小樓停下腳步扶着額頭自言自語：“我忘了還有兒鬼和白虎這兩個傢伙了。”
南宮煌拍着景小樓的肩膀：“跟我來。”
南宮煌帶着景小樓走到一處房門前，南宮煌輕輕敲響房門隨後說道：“爹，是我。”
房內傳出一個和藹的聲音：“外面風大，快進來。”
南宮煌推開門走進屋內，景小樓跟着南宮煌走了進去轉身輕輕將門關上，常紀看着景小樓說道：“煌兒，帶客人來爹這裏怎麼不說一聲呢？”
南宮煌將常紀扶到椅子上：“是這小鬼有事想問我，我想讓爹也聽一聽。”
景小樓撓着頭隨後輕嘆一聲抬眼看着南宮煌說道：“南宮大哥你已經知道我想問些什麼了？”
南宮煌輕輕一笑，隨後滿眼儘是哀傷：“我和爹被趕下蜀山之前要回里蜀山幫助我的孿生哥哥，也就是里蜀山少主星璇去做一件事……”夜晚用來照明的紅蠟此時因為火焰的灼燒蠟油不停順着蠟燭之身流下，恍若南宮煌和溫慧心中那從未對外人提起的血淚
南宮煌說完之後景小樓低頭，數次張嘴都沒能說出一句話來，南宮煌拍着景小樓的肩膀，景小樓嘆了口氣之後說道：“所以王子的名字中帶元字是溫慧姐為了紀念雷元戈？”
南宮煌點頭，景小樓突然想起自己白天看見的模糊人影立刻說道：“鬼死後成魙，其實雷大哥應該還以另外一種方式存活着吧。”
南宮煌覺得景小樓話裏有話急忙抓住景小樓雙肩急切的問道：“小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景小樓眼眉上挑看着南宮煌：“降魔天師鍾馗在傳說中不也是成了魙？雷大哥是個好人，呃……是個好鬼！也許雷大哥現在正跟隨這位降魔天師到處斬妖除魔呢！”
南宮煌以為景小樓是在安慰他所以坐在一旁，常紀端上兩杯茶放在南宮煌和景小樓面前：“景公子，家裏沒什麼好茶葉了，就當勉強喝些水。”
景小樓從常紀手中接過茶碗，揭開茶蓋並颳了刮水上漂浮的碎末小聲對南宮煌說道：“對了南宮大哥，那個小王子和你是什麼關係？”
南宮煌瞬間停下一切動作，下意識躲避景小樓那滿是‘求知’的熾熱眼神：“就是師徒和君臣關係，怎麼了？”
景小樓看了一眼常紀隨後趴在南宮煌耳邊輕聲細語：“你們是師徒有相同的靈力我當然理解，可那個小王子眉眼有三分像你，而且還有一絲和你相似但微弱的妖氣這是騙不了我的南宮大哥。”
南宮煌不屑的看着景小樓：“小小年紀，你懂什麼是妖氣嗎？”
景小樓更加不屑的看着南宮煌：“那真是對不起了煌大仙，本少爺四歲那年就做了璧山和九龍坡的妖怪頭頭，打遍了璧山和九龍坡所有成了妖的酒罈、米袋、破燈籠、小蘑菇、赤練蛇和竹葉青。”
南宮煌驚訝的看着景小樓心中說道：“（這孩子已經不能用頑劣來形容了，簡直就是一個活生生的混世魔王啊！）”
南宮煌微微輕嘆：“這件事永遠藏在你心裏，不要對任何人說，好嗎？”
景小樓頗為無奈的說道：“真搞不懂你們，你和溫慧姐私奔也可以啊。”
南宮煌摸着景小樓的頭髮自己輕輕搖頭：“小鬼，你還真是好啊，但你知道暴力女是來和親的吧，如果我和她真的私奔你知道室韋人和漢人就會大興兵戈那會死多少人嗎？我答應了哥要照顧絮兒，像現在這樣陪在暴力女身邊對我而言已經很好了。”
景小樓撓着頭掰着手指算了一會因為戰爭會死的人數隨後拚命搖頭：“煩死了煩死了！南宮大哥你在我心裏依然是我的榜樣，但你已經不是個英雄了。”說完景小樓雙手環胸把臉扭到一邊
南宮煌看着景小樓孩子氣的模樣又氣又笑：“所以你闖江湖一定要好好保護你身邊的人，做英雄是要付出代價的。”
景小樓點頭答應，南宮煌問道：“小鬼，能把你的生辰八字告訴我嗎？”
景小樓喝下剛才的那杯茶后說道：“我是甲辰年正月初一辰時二刻出生的，我娘說男怕初一女怕十五，就因為我是正月初一出生所以我比其他的孩子更需要管教。”
南宮煌掐指卜卦，片刻之後眉頭微皺，景小樓伸了個懶腰說道：“南宮大哥，卦象的結果你就不用告訴我了，我對命理、運數之類的東西沒興趣的，我回去睡覺啦。”南宮煌微笑看着景小樓的背影向常紀請安后也回去睡覺
第二天興緻勃勃的景小樓帶着睡眼惺忪的林青兒、還有與平常無二的靈月以及姜清走在勝州城外，林青兒捂着嘴打了個哈欠說道：“一大清早的催什麼催啊，昨天喝了那麼多烈酒我還有點頭痛呢。”
景小樓回頭看着林青兒：“喂，勝州城的事已經解決了，你還想留下吃早飯啊？”
南宮煌站在一邊的高山之上看着景小樓微笑着說道：“小鬼還是缺少江湖經驗，以為我發現不了嗎？”
溫慧站在南宮煌背後說道：“還說人家小樓，你不是也沒發現我在背後？”
南宮煌微微一笑回頭看着溫慧：“早就發現了！暴力女，昨晚上我測了那小鬼的生辰八字得出了一句評語，你要不要聽一下？”
溫慧雙手環胸看着景小樓一行人說道：“也好，左右無聊，那就聽一下吧。”
南宮煌轉過身和溫慧一同看着景小樓說道：“他是甲辰年正月初一辰時二刻出生，也就是辰年辰月辰日辰時二刻出生，‘潛淵蒙塵群龍首、遇情御天傲諸侯’小鬼的批註是人中之龍。”
溫慧上下打量着正在和林青兒鬥嘴的景小樓說道：“人中之龍？真的看不出來。”
南宮煌微微一笑：“這小鬼初出茅廬，等時機成熟誰知道他會怎樣呢？”
溫慧看着帶有挑釁意味的對南宮煌說道：“你就那麼相信這個富家公子嗎？”
南宮煌自信的對溫慧說道：“當然！景小樓這小鬼可是本大仙的小弟，他一定可以做到我們當年做過的事，甚至超越我們也說不定！”
溫慧笑着看南宮煌溫柔的說道：“那這次我就相信你這半吊子的大仙吧。”
南宮煌向著漸行漸遠的景小樓一行人揮手說道：“小樓，人間我們就交給你了，你永遠輸給本大仙一次，所以不許再輸給除了本大仙之外的任何人！去吧，在人間譜寫出屬於你們的故事……在問情之後新的故事。”
景小樓像感覺到什麼一樣突然轉身對着南宮煌和溫慧所站之處大喊了一聲：“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