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是的，你被綠了
“晏總，這次的晚宴真的很重要，您確定不去嗎。”
“我相信你的能力，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有問題隨時聯繫我。”晏崢簡單掃了一眼後視鏡，整理了下袖口，給李長亭交代了一句，就下了車。
定製的西服稱的晏崢越發挺拔，酒店的金碧輝煌跟西服封邊的鑽石光忙交相輝映，讓人移不開眼球。
“久等了。”
晏崢設想過一萬個跟林慕瑤見面之後，出去約會的姿勢，卻沒想到一切來的那麼突然，自己明明等了六年，在這一瞬間來臨的時候，卻又覺得太快的，快的讓人措手不及，快的從來都自信滿滿的自己，甚至還精心修飾了下自己的衣着打扮，弄得助理誤以為自己要去參加今天晚上鄭家舉辦的慈善晚宴呢。
更何況，還是那個表面對自己冷若冰霜的女人，主動提出來的邀請。
“沒有，晏總很準時。”
林慕瑤簡約的白色襯衫配上西服長褲，黑色的漆皮高跟鞋隱在桌下，但卻拔高了整個人的氣場，乾淨歷練的髮髻挽在後腦勺，純職業OL風的打扮賠上標準的微笑，讓晏崢心裏有些不是滋味。
這不像是約會，而是談判。
“你想跟我說什麼。”晏崢開門見山。
“這是林小遠，這是林小婧，他們是龍鳳胎。”
林慕瑤從黑色LV經典款的包包里，拿出一疊一疊的照片，依次在晏崢面前排開，邊放邊說明。
“這是出生證明。”
看着照片上兩個孩子燦爛如花的笑顏，晏崢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昨天兩個孩子都戴着面具，因為可愛又讓自己覺得親切，晏崢無數次幻想摘下面具之後，兩個孩子會是一副什麼樣的面容，卻沒想到看到了照片，依然可愛，依然相貌不凡，卻總是覺得少了點什麼。
而出生證明上面的日期，更是像尖針一樣，刺的晏崢眼睛疼。
他們才四歲，也就意味着這兩個孩子，跟自己真的一點關係也沒有。
“我已經問過小遠和小婧了，我知道是他們主動找的你，並且你也沒有虧待他們。關於昨天對晏總說的話，我表示抱歉。至於晏總能不能原諒，我倒是也不介意。畢竟以後我們也不會有什麼私人交集。”
林慕瑤的話一字一句地穿破晏崢的耳膜，晏崢只覺得腦袋昏昏的。
“早就跟你說過林慕瑤那個女人不是什麼好東西，我真不知道這些年你是怎麼學習識人的，這種女人也敢帶回家裏來！”
“阿崢，我親眼看見她跟個男人去開房間的，就在你出差的那兩天。”
“如果她不是心虛，為什麼留下一張離婚協議書就走了？我們家有哪一點配不上她么？！如果覺得有什麼虧待她的地方，大可以跟我們談完條件在離婚阿。那種出身的女人，處心積慮地嫁進咱們家，惦記的不就是這點東西。我看阿，就是又攀到新的高枝了。你把人家當歸宿，人家當你是墊腳石阿，我的傻兒子。到底誰對你真心，誰對你的虛情假意，你可得好好看看清楚！”
“乾媽您別說了，阿崢他也很難受的，索性這個女人她自己受不了離開，也省的咱們再擔心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林慕瑤失蹤之後，晏崢聽到過的風言風語細細簌簌地從耳畔傳來。
晏崢悶哼了一聲，手握緊拳頭暗錘了桌子一下。
從沒有見過晏崢如此，林慕瑤有被驚到，但出於專業素養，林慕瑤看起來依然波瀾不驚，只是沒有再說話。
“他是誰。”
半晌，晏崢的嘴裏吐出了幾個字。不像是詢問，倒像是自言自語。
“John。”林慕瑤張口即來，“不過孩子出生沒多久，他就出車禍去世了。一直沒有感受到父愛，所以孩子們一直渴望爸爸。這一點我也有責任。”
見晏崢沒有接話，林慕瑤又繼續解釋：“那天小遠看到電視裏的你，覺得很崇拜，就帶着他的妹妹擅自認你當爸爸了。小孩子們，你懂的，想法總是天馬行空的，不能完全用成年人的思維來解釋。”
晏崢眼裏的光芒漸漸黯淡下去，林慕瑤的聲音也不自覺地低了些許。
“昨天我太激動，很多事情沒說清楚。為了鄭重，特意把您約來這裏，希望不會耽誤您寶貴的時間。兩個孩子突然出現，我怕晏總會多慮，產生什麼誤會，於你，於我，於鄭小姐，都不好。”
“這件事是牽扯到三個人，不過不是鄭佳歆。”
晏崢的語氣微怒。
“她們說的，都是真的？”
她們？說的？
晏崢一改往日的盛氣凌人，導致林慕瑤都不知道他是不是在跟自己說話。
“所以你今天找我來，就只是為了說這些。”
看得出晏崢很失望，林慕瑤卻絲毫沒有體現出悲憫之心，甚至繼續插刀。
“或許我需要再詳細描述下我跟John生育孩子的細節？”
“出去。”晏崢打斷了林慕瑤的話。
這個他愛了這麼多年，等了這麼多年的女人，即使人人都說她背叛了自己，他還是不願意相信。直到她現在真的站在自己的面前，親口說著她和別人的孩子，他才覺得他有多麼可笑。
所謂的一往情深，不過笑話一場。
“祝晏總生活愉快。”
林慕瑤識相地站起身來，背着她的LV包包，踩着8厘米的高跟鞋，一身的珠光寶氣，揚長而去。
她不再是那個穿着某寶淘來的打折T恤，眼中只有阿崢的小白兔了。
高跟鞋接觸地面的聲音越來越遠，也越來越緩。
她馬上起身離開，並不是害怕晏崢對自己做出什麼危險的舉動，而是怕多耽擱一秒，她自己也會編不下去。謊言說的越多，漏洞就越大。
找朋友連夜尋到的體型差不多的龍鳳胎的照片，加上自爆式的說辭，總算是唬住了晏崢。
不過從晏崢的隻言片語中，林慕瑤也猜得到，自己從晏家離開之後，自己那位前婆婆和鄭佳歆沒少編排自己，不過那又怎麼樣呢。連晏崢她都可以放棄了，何況是兩個無關人員的閑言碎語。
只有一點出乎意料，林慕瑤本以為自己對他已經完全沒有感覺了，但如今看到他受傷的樣子，為什麼自己的心，似乎還在隱隱作痛。
晏崢，你也會，知道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