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我和翌凡要結婚了
就在兩個人說話的時候，一輛保時捷跑車停在宴會大廳的門前，不時有美女側目，莫翌凡看了看窗外，無奈的把車窗搖上。
那張令女人為之着迷，讓男人羨慕又嫉妒的面容，映在車窗上。
“翌凡！”程凝的聲音在車外傳來的時候，莫翌凡精緻的五官上有一絲說不出的不悅湧上，不過很快就又散去。
莫翌凡搖下車窗，卻看到了站在程凝旁邊的程曦，他剛剛露出的笑容驟然僵在臉上。
跟他一樣表情的還有程曦，此刻的她心裏早已潰不成軍，但是卻死死的握緊拳頭，好讓自己看上去淡定。
仍舊是那張熟悉的臉，稜角分明，眉目清秀，眼神深邃，不過看上去好像清瘦了些。
身上那身藏青色休閑外套還是去年他們兩個去雲南的時候買的，當時有兩個顏色，莫翌凡喜歡深一點的，但是因為程曦喜歡這件，所以最後還是買了這件。
思緒一下子回到過去，程曦想拉都拉不回來，她多想她沒有見到過莫翌凡跟程凝那骯髒不堪的一幕，她多想她和莫翌凡還和以前那樣恩愛，她多想自己只是做了個夢，過一會，莫翌凡還是會寵溺的抱着她，喊着寶貝。不過程曦更想她從來都沒有那麼愛過莫翌凡，這樣心就不會這麼疼……
鼻子突然酸酸的那，眼眶也那麼澀。
不能哭！
程曦用心裏最後一根緊繃的弦死拽着自己，強行從回憶的漩渦里拉出來。
“好久不見。”莫翌凡張了張嘴，卻只能吐出這最無力的四個字。他知道這很可笑，可是他不知道在背叛她之後，他還能說什麼。
“好……”程曦張開嘴卻怎麼也發不出聲，自己都沒有意識到喉嚨已經嘶啞，可她明明沒有歇斯底里的吼叫啊，但感覺嗓子裏像是嘟着什麼似的，發不出聲。
看着莫翌凡臉上不自然的表情，程凝趕緊走上前去一把挽住莫翌凡的手臂，親熱的把頭靠在莫翌凡的肩上：“都說了讓你待會兒再過來嘛，不用每次都提前的。”
莫翌凡不動聲色的把程凝的手從自己身上推開，看着程曦問到：“要不要……要不要一起送你們回去？”
程曦想說不用卻怕自己一開口就淚如決堤，想直接扭頭就走又覺得會顯得自己太過狼狽，正為難的時候程凝嫉妒的聲音適時響起：“人家才不用你送呢，人家在這兒可是等她的男人呢，兩個人一個下午都在酒店，晚宴上又相談甚歡，看樣子是難捨難分，待會兒人家肯定還得過二人世界呢？”
程曦瞪了一眼程凝，眼神犀利，有莫翌凡在場，她是不允許程凝污衊自己的，但是她又能如何反駁？現在反駁又有什麼意義？證明自己的清白？還有那個必要嗎？面前的男人跟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自己又是以什麼身份在向他解釋這些毫無根據的謠言？
看着一言不發的程曦連解釋都懶得解釋，莫翌凡心裏莫名的抽搐了一下。
男人？酒店？程曦跟自己在一起的時候，他連碰都不捨得碰一下，現在她卻跟陌生男人出現在酒店。
莫翌凡想要詢問，卻又不知道以何種姿態，只能緊緊的握着拳頭，死死的盯住程曦的臉，想要從她的目光中找尋出一點蛛絲馬跡。
莫翌凡的目光就像火焰般灼燒着自己的臉，程曦明顯感覺臉上的滾燙，最終還是敗下陣來。
橫豎都是死！倒不如痛快一點！
程曦深吸一口氣，眼神陡變，剛剛的低迷一下子煙消雲散，剩下的都是嚇人的凌厲，直勾勾的盯着程凝，步步緊逼：“我跟諶諾沒有你想的那般不堪，倒是你，因為心裏有那種骯髒的想法，才會理所應當的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
諶諾？莫翌凡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心裏才稍微有些輕鬆，他知道最近程氏企業危機，程伯父曾經試過讓程曦跟諶諾聯姻來度過危機，不過程曦誓死不同意，這麼想來，程曦應該只是逢場作戲罷了。
程凝看莫翌凡的嘴角竟然有一絲上揚，心裏不痛快，想到自己被程曦欺負了，莫翌凡竟然還露出這樣的表情，一時間面容都幾乎扭曲，不過礙於形象，她還是盡量軟化聲音，撒嬌似的掛在莫翌凡的身上：“翌凡，你聽聽，她怎麼能這麼說我呢。”
莫翌凡心裏還是愛着程曦的，要不是他酒醉發生那樣的事兒，他現在跟程曦仍舊恩愛如初，對於這件事，莫翌凡一直耿耿於懷，再聽到程凝不可理喻的申辯，不禁眉頭一皺，開始有些不耐煩。
“夠了，別再胡攪蠻纏了。”莫翌凡語氣嚴厲，程凝一怔，立馬紅了眼眶。
莫翌凡本想視若無睹的，但是程凝一直用憋紅的眼睛瞪着自己，他又想起了床單上那抹紅，嘆了口氣，他不得已的用手撫摸着程凝的額頭，安慰道：“乖，不生氣了，氣壞了身子是自己的。”
程曦聽到莫翌凡安慰程凝的語氣跟當初安慰自己一模一樣，心臟又是一陣抽搐，雖然她裝作已經放下的這段感情，但終究只是自欺欺人。
看到程曦的防線快要被瓦解，程凝開始變本加厲，莫翌凡越哄她越來勁兒，最後竟然讓莫翌凡當眾吻她才能作罷。
程曦錯愕的神情一下子就出賣了她的內心，她故作鎮定的看着前方川流不息的車流，假裝跟眼前的兩個人根本就不認識，但是她的眼睛卻怎麼都不聽她的使喚，不停的看着面前的莫翌凡和程凝。
那晚的場景又一次在腦海里回放，程凝的心開始不停的抽搐，像是有人拿着小皮鞭抽打着她，力道不大，卻把握的恰到好處，不是撕心裂肺的疼的徹底，而是一點一點的疼到骨子裏，讓人備受折磨。
程曦是想轉身就走的，可是她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她想看到莫翌凡吻上程凝，好讓自己再一次把傷口撕裂，好讓自己徹底死心，但是她又不敢直視莫翌凡的眼睛，彷彿害怕他能一眼看穿自己的故作鎮定。
只是這蜻蜓點水的一吻，程曦彷彿聽到了來自心裏的轟塌聲，她再也沒辦法控制自己的情緒了，強忍着憋紅的眼眶，使勁兒的擠出最後一絲微笑，挪動着沉重的腳步，轉身離開。
“我和翌凡準備結婚了。”程凝突如其來的消息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程曦腳步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往前走去。
她不是不想回頭，而是根本沒有回頭的勇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