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怎麼一個人來試婚紗
呵！給她點兒顏色還打算開染坊不成？
程曦看着程凝一副非他莫屬的樣子，心裏的扭勁兒一下子上來了，手並不打算從婚紗的裙擺上拿下來，直勾勾的盯着程凝的眼神像極了犀利的小野貓。
“我要說不呢？”程曦似笑非笑的看着程凝。
雖然這件婚紗乍一看是很別緻，但是卻並沒有真正入的了程曦的眼，她本來只不過是想隨便看一下，沒想到程凝非要爭，以程曦的性格，當然不會輕易示弱的。
再看一眼程凝的眼神，似乎很喜歡它，既然這樣，那這件婚紗她程曦要定了，買回去當著程凝的面，剪着玩兒！
程凝的手依舊拽着婚紗的裙擺，不打算放棄，從衛生間裏出來的莫翌凡看到這種場景，趕緊上前。
“店裏這麼多婚紗，你倆就非要搶這一件嗎？你去試試別的。”莫翌凡邊說邊拽着程凝往一邊走去，可是程凝的手卻並沒有鬆開那件婚紗。
“我就要這件。”程凝嘟着嘴衝著莫翌凡撒嬌，但是說這句話的時候的眼神卻很是堅定，彷彿就是說給程曦聽的。
你以為你是誰呀？你說要這件你就要？
程曦特別想把這句話送給她那個不可一世的“好姐姐”，但是在莫翌凡面前，她還不想這麼快就撕破臉。
“你把這件讓給程曦，我們去看看有沒有更好的？”莫翌凡現在心裏也很亂，他只想先把程凝哄去別的地方，只要不面對程曦就好。
本不該放手的程曦卻在聽到莫翌凡說去找更好的這句話時一瞬間鬆開了緊緊攥着裙擺的手，像只泄了氣的球，無力的垂了下來，這句話無疑像把鈍器，悶聲砸在心頭，不見血，卻一頓一頓的疼。
程凝看到程曦臉上的失落，更加得意，說話又開始了她一貫的肆無忌憚：“妹妹，你說你試婚紗這麼重要的事情，你未婚夫都不來陪你，怪不得看你今天臉色不對。是不是在諶家受了什麼委屈？要是受委屈可千萬別憋着，一定要跟姐姐說說……”
“不勞你費心了。”程曦眉頭緊蹙，語氣有些心不在焉，她還在想着莫翌凡的話，現在沒心情跟程凝耍嘴皮子。
莫翌凡害怕程凝再說出更重的話，不敢太嚴肅的呵斥她，只能有氣無力的哄着：“試個婚紗而已，何必把氣氛弄得這麼劍拔弩張？”
“是呀，試個婚紗而已嘛！不就是未婚夫沒有陪你來嗎，你何必要把火撒在我們身上呢？翌凡，人家好怕怕……”程凝說著就往莫翌凡的懷裏鑽。
程曦當真是每次都能給程曦帶來驚喜，每次都能噁心人到新高度，程曦不想再配合她演這種自導自演的戲碼了。
莫翌凡當然沒想到自己的勸阻竟然會成為程凝順桿往上爬的工具，一時間也尷尬不已，他特別害怕程曦這個時候誤會自己是故意配合程凝在諷刺她。
“程曦，你別跟她一般見識，都怪我平時把她寵壞了……”莫翌凡覺得自己是越描越黑，說著說著自己都開始底氣不足了。
寵壞了？這真是程曦今天聽到的最大的笑話了，她真是欲哭無淚，莫翌凡啊莫翌凡，你當真是變心變得這麼快嗎？
“翌凡，你怎麼可以當著人家妹妹的面揭人家短嘛？”程凝當然也抓住莫翌凡的口誤，又實力秀了一把恩愛，嬌嗲的聲音直扎程曦心臟。
程曦有一千個理由一萬個辦法可以堵上程凝的嘴，可是莫翌凡在的時候，程曦永遠都是這麼慫，她連開口反駁的力氣都沒有，只聽着程凝的諷刺，臉上都是火辣辣的疼。
她並不是因為程凝的嘲諷和秀恩愛而感到難堪，而是因為讓莫翌凡看到自己離開他之後並沒有她揚言的那麼幸福而為自己心疼。
程凝的話不僅讓程曦感到心亂不已，更像刀刺般扎在莫翌凡的心頭，程凝有多得意，他就有多心疼。
“別鬧了行嗎？待會兒天都黑了。”莫翌凡覺得自己再不把程凝拉開，不但程曦的心裏防線轟然倒塌，就連他自己都快受不了了。
程凝像是定在地上一般，就是不挪步，反而還拉着莫翌凡讓他去試這件婚紗配套的西服。
莫翌凡回頭看了一眼程曦，目光對視的一瞬間，他分明看到程曦躲閃不及的絕望。
“妹妹，你看這件西服翌凡穿上多合身啊，這套婚紗就是為我們兩個人量身定製的，你未婚夫都沒陪你來，你說你試個什麼勁兒啊？”程凝說完冷哼一聲。
然而程曦根本就沒聽清程凝說的什麼，現在的她腦海里只有一個身影，那就是莫翌凡，穿着潔白西服的莫翌凡。
腦子裏嗡嗡作響，跟之前在酒店被一群記者包圍時的感受一模一樣，什麼都聽不到，什麼也看不清，只有一個時而模糊時而清晰的男人身影。
看着鏡子裏穿着婚紗挽着莫翌凡的程凝，一臉得意。
可是明明就在不久前，莫翌凡還親口說要娶她，現在站在莫翌凡的身邊，穿着潔白婚紗，挽着他臂彎的人，明明就該是她程曦的。
一切變得那樣快，快的猝不及防，那句話彷彿是昨天才聽莫翌凡說的。一切變化又是那樣大，大到面目全非，今天站在他身邊的人已經變了模樣。
程曦只覺得一陣胸悶，心一揪一揪的疼，身形踉蹌了一下，終究還是要落荒而逃。
“妹妹，你別走啊，你幫我們倆拍張照片唄。”程凝看着程曦臉色突變，以為自己完勝，當然更加得意。
程凝的張牙舞爪，莫翌凡的無力勸阻，程曦的心不在焉，這一切都被被站在門外的諶諾盡收眼底，眼睛裏一絲不知名的情緒飄過。
諶諾喉嚨微滾，本就深不見底的眼眸一瞬間變得彷彿能把人給吸進去一般：他的女人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欺負的。
此時的程曦緊緊的攥着拳頭，然而她剛一轉身就撞在了一個柔軟的懷抱里。
“不是說了讓你等我？怎麼一個人就來看婚紗了？”諶諾充滿磁性的聲音低沉而有力，低頭伏在程曦的耳邊，說完還寵溺的揉了一下程曦柔軟的頭髮，帶着溫度的話音剛落，程曦的耳朵便紅的發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