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你對我有感覺嗎?
她特意強調了一下,似乎是在告訴蕭恆,不用再妄圖調戲她。
對此,男人沒有說話,只是難得眼眸里一片沉寂的看着她。
林未晚怔了怔,嘆了口氣,終於是把心裏的情緒說了出來。
“可是再相愛,我有時候都會覺得恍惚。感覺是對的,我愛他,他愛我,那似乎都過去了很久,他沒找我,甚至於夢裏我是被強制性的趕走的,也許他嫌棄我吧,不要我了。”
雖然不知道是哪段記憶,可是真的很疼。
她話剛落,就聽見‘嘩啦’一聲,一堆白色的瓷片在兩人腳邊碎開,散落一地。林未晚低頭看了一眼,又抬眼去看神色有些發僵的蕭恆,納悶問:“你怎麼了?”
蕭恆回神,邊蹲下身去撿大塊的碎瓷片,邊問:“你恨他嗎?”
“我連他是誰都不知道,怎麼恨?”她笑了笑,“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那段感情里,大概是吃了不少苦吧,所以多數時候想起來一點點,也是苦多於甜。”
這句話,在蕭恆心裏扎了一刀。
他確實,沒有很好的照顧她。
她蹲下身來幫忙,卻瞥到有一滴血從他掌心滴落在地磚上。
她驚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是他割傷了手,忙去扳他握攏的那隻手,果然見他手心裏躺着一塊鋒利的瓷片,把他的手心割傷了,一手的血。
“你怎麼搞的?居然把自己割傷了?”她拉他起來,從一旁的流理台上抽了把廚房紙先給他捂住,然後才拉着他走出廚房,自己跑回房間去找到醫藥箱出來給他清理傷口。
在給他清理傷口的過程中,林未晚一言不發,全神貫注的盯着他的傷口,雖然傷口不長,但是割得比較深,像是刻意用力割傷似的。
蕭恆望着她,想起那句‘他是嫌棄我,不要我了’,心裏某個地方就疼得厲害,如同有把刀扎了進去在裏頭胡亂翻攪,血肉模糊的疼,手上也下意識的用力。
“你別用力,傷口又出血了。”林未晚見好不容易止住血的傷口又開始往外滲血,不由出聲,訓斥的口吻透着一絲焦灼。
蕭恆深呼吸壓抑胸口翻湧的情緒,她聽見了,問他:“是不是很疼?”
他想搖頭,想了想又‘嗯’了聲,以為她會好言好語哄兩句,結果她說:“活該,誰讓你那麼笨,還自誇出得廳堂入得廚房呢,結果打碎我家兩個盤子,還割傷自己的手,真是笨死了。”
她邊數落邊給他包紮,嘴上不饒人,動作卻分外輕柔。
蕭恆本來是無意割傷手,這會卻又慶幸,否則也享受不到她難得的溫柔。
“好了,這隻手暫時不要碰到水,否則傷口感染了就糟糕了。”她嘆了口氣。
蕭恆沒有說話。
他其實很像告訴她,他很愛她,愛到可以為她失去生命,可是,他做的一切,卻又沒有保護好她。
所以,蕭恆不敢開口。
“不碰水怎麼行?我要自己做午飯。”他轉移話題。
“你可以叫外賣。”
“我不喜歡吃外賣。”
“那就去附近的餐廳吃。”
“我剛來對附近不熟悉。”
正在收拾醫藥箱的林未晚抬眼,眉頭微微擰攏:“你該不會是想讓我給你做飯吃吧?”
蕭恆笑了笑,望着自己受傷的右手說:“其實吃泡麵也沒關係。”
頓了頓,他起身:“我去收拾廚房殘局。”
林未晚望着他走向廚房的背影,嘆了口氣說:“我不太想做飯,但是中午我們可以去吃餐廳。”
反正昨晚就要請他的,蕭恆沒回頭,唇畔卻牽出一抹計謀得逞的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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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氛和情調都頗佳的法式餐廳里,林未晚體貼的將一份切好的煎鵝肝遞給對面右手不便的蕭恆,又接着切羊扒。
蕭恆享受着她的服務,在她認真切羊扒時叉了一塊鵝肝遞到她嘴邊。
她楞了一下,盯着那塊鵝肝沒反應。
蕭恆瞥她一眼,說:“快張嘴,我手酸。”
林未晚偷偷去掃了身旁的幾桌,見沒有人注意到這一幕才紅着臉張口。
男人滿意的微微一笑,又喂她吃了一塊三文魚。
她被他這樣餵食心口撲通亂跳像做賊一樣,簡直要心臟病發作了,忙壓低聲說:“我自己會吃,你別餵了。”
搞得好像兩人關係很好似的,他對她一見鍾情又不代表她也對他一見鍾情。
其實本來林未晚選的是一家中式餐廳的,可是,蕭恆死皮賴臉,對,就是死皮賴臉要去吃法國菜。
用他的話來說那就是冬天吃法國菜才有情調。
本來,法國就是浪漫之都。
林未晚被他磨的沒脾氣,最後在蕭恆說他付錢的情況下,跟他去了。
然後,就發生了那些事。
看林未晚還在瞪他,蕭恆緩緩一笑。
“涼了就不好吃了,你就當我是回報你為我切鵝肝和羊扒。”
林未晚不知道怎麼拒絕,又怕和他爭吵會被人注目,只好隨他,等切好了他那份羊扒立即遞過去,這才結束了尷尬的餵食。
等從餐廳出來,兩人步行回家,過馬路時他自然的牽過她的手,林未晚掙扎了下沒掙開,等過完馬路他才放開她的手。
“晚晚。”他忽然喚她。
“嗯?”
“你覺得我怎麼樣?”她微楞:“什麼怎麼樣?”
他停下來望着她,一隻手搭在她肩上,不知道是她的錯覺還是因為他穿着一身黑,所以那雙眼睛也又黑又亮,讓她心頭有些發慌。
“你對我有感覺嗎?”
“……”
“我對你是百分百的認真,讓我照顧你好嗎?”
林未晚沉默了一下,後退一步甩開他那隻手,低着頭說:“我的病還沒好,很多事也還沒想起來,我現在不想談這些。”
“那你喜歡和我在一起嗎?”
“……”
“應該是喜歡的吧?我不逼你現在答應我,但是請你允許我每天陪着你。”
林未晚不知道怎麼回答。
是,她承認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很開心,這和陸一行或顧青在一起時的感覺,是不一樣的,雖然她也說不出來是哪裏不一樣,可她感覺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