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一章 立刻馬上
李慕頎深恨自己平時不去關注這些。老婆有沒有在微博上留下點什麼呢?他從來都不知道。也從來沒上去看過。
李慕頎很是懊惱,他平時對她的關注太少了。
他想了想,又去翻楊昕玥的朋友圈……
終於經過他的鍥而不捨,在她朋友圈的一條動態里發現了一張圖片,是轉自微博的。
“芭蕉樹下聽雨”?會是老婆的微博昵稱嗎?
李慕頎手忙腳亂,有些激動地下載了微博的APP,三兩下一通操作,進去就搜索了一番,果然是老婆的微博賬號!
最先的一條微博是兩天前的。
“生病了,想要你陪……”然後是一張插着點滴針管的蒼白手掌的相片。
李慕頎打開圖片的剎那,心就揪成一團,顯些喘不上來氣。
老婆是生病了嗎?
為什麼沒有告訴他?
這手掌本來就纖細沒肉,扎着針會不會很疼啊?
李慕頎眼眶有些脹熱,忍着翻湧的心疼一條一條翻看她的微博。
掌心托着有他相片的水晶掛件,打着馬塞克,但他知道是自己的相片,是他陪她一起去製作的,他當時還笑她傻。
配圖只有一句話:“夜深了,想你。”
在奔馳的高鐵上她一臉疲憊:“又去番禺,累。”
剛到深市的公寓:“又一個人了……”配圖是門口一溜的鞋。
在機場,“我走了,你要好好的。”
她在海市的辦公室,是已經快抽沒了的紙巾盒:“我把她當媽媽,她可能只是把我當路人……”
還有一對夫婦推着嬰兒在散步的圖片,“一家三口好幸福,她肚子好大了……”
新車的圖片:“我的第一輛車,可他沒要我的錢。”
……
一條一條,訴盡了楊昕玥的心路歷程,她的愛她的痴,和她的掙扎。
李慕頎逐條看完,他哭了。
他立刻打開網上購票平台,買了最早去深市的航班。
他要見她。
立刻,馬上。
李慕頎一晚上沒睡。
來回翻看楊昕玥的微博。
他們結婚之後的,結婚之前的,他一條都沒漏過。
楊昕玥發動態沒那麼頻繁,有時候想起來就發一條,有時候幾個月也沒有更新一條。李慕頎花了兩個多小時也就全部看完了。
他知道楊昕玥心裏還有他,他放心不少。
但為什麼她生病了都沒跟他說呢?
是不需要他了嗎?
他媽媽去找她,她哭成那樣,也沒跟他哭訴過一句半句?
是不相信他嗎?
李慕頎腦子裏亂糟糟的,只想快點見到她。
問問她,抱抱她,安撫她。
天一亮,李慕頎給陳希發了一條消息,說他有事出差去了,交待了一下工作,就頂着一副黑眼圈徑直打車去了機場。
到了深市,直接從機場打車到了楊昕玥公司樓下。
也沒有跟楊昕玥打招呼,徑直就找上她公司去了。
前台把他攔住了,問他找誰。
李慕頎說找楊昕玥。
對方問他是誰,有沒有預約。
李慕頎說沒有。
前台就說楊總不在辦公室。
李慕頎問她,是到番禺公司了嗎?
前台見他一副跟楊昕玥很熟悉的樣子,想了想便說道:“楊總生病住院了。”
李慕頎以為他聽錯了:“什麼?住院?什麼時候的事?在哪裏住的院?”
前台問他:“你是哪位?”
李慕頎焦急說道:“我是她先生。”
前台立刻道:“哦哦,您好您好。抱歉啊,冒犯了您。楊總住在忠山大學附屬醫院,就離這裏不遠,我讓一個同事帶您過去。”
李慕頎心急如焚:“謝謝,不用,你把地址告訴我,我自己找過去。”
“哦,好好。”前台立刻把楊昕玥的住院地址和病房號給他寫在紙上遞了過去。
李慕頎接了過來,轉身就走。
前台看着他離開,搖了搖頭,這楊總是多拼啊,天天早出晚歸,兩個城市之間奔波,現在住院了都沒跟家裏說。
是怕對方操心嗎?
也是,海市離得那麼遠,遠水又解不了近渴。
不過,楊總的老公長得挺帥啊,這一聽楊總生病着急成那樣。剛從海市過來嗎?連楊總生病都不知道,是瞞着楊總偷偷來的吧?是想給楊總一個驚喜?
這下好了,驚喜沒有,光有驚嚇了。
李慕頎到了樓下,路上攔了輛車,就讓對方往醫院開去。
在車上着急萬分,一個勁讓司機開快點。
司機看他臉上焦急,也就沒跟他計較。去醫院嘛,這心情能理解。
李慕頎一路數着時間,嫌車子開得太慢,恨不得搶過來自己開了。
一路想着楊昕玥這幾日的異樣。
原來是住院了嗎?怪不得不跟他視頻。
還害他胡思亂想,誤會她。
都是他太不關心她了。
前幾天她說她累了,一回來就睡著了,他也沒多追問兩句。
他真的是,做丈夫一點都不稱職。
車子很快便在醫院大門口停了下來。
李慕頎抓着紙張就往裏沖。
很快便找到楊昕玥的科室病房。
到了門口,他又站住了,有些情怯,腳下還有些發飄。剛剛走得太着急了些,氣都沒喘勻,別嚇到了老婆。
李慕頎在門口躊躇了一會,才往病房裏看去。
裏面三張床位,他一眼就看到了楊昕玥,她睡在靠裏面的那張,靠着窗。陽光此刻正灑在她的臉上,更顯她臉色蒼白,消瘦。
她穿着病號服,臉色憔悴,靜靜地躺在那裏。
床邊立着一個掛着點滴瓶的鐵架子,上面掛了三四瓶吊瓶。一根細管連到她的手掌上。
她的一隻手裸露在被子外。
李慕頎看得眼眶發澀發脹,仰頭吸了吸鼻子,緩了緩才抬腿走了進去。
進去后把兩床之間的隔帘布拉上,隔成了一個獨立的世界。
然後才在楊昕玥的病床上坐了下來,靜靜地看她。
伸出手在她的臉上輕輕柔柔地來回撫摸,他想告訴她,他很想她。
楊昕玥本來就沒睡熟,點滴還在打着,她沒有家屬在,也得盯着吊瓶,如果快打完時,還要按服務玲喚護士來換下一瓶。
所以只是眯着眼淺睡。
李慕頎才摸了她兩下,她就醒了。
睜開眼,看到是他。
很是驚訝。
還以為自己是睡迷糊了。
眨了眨眼睛,見他還在,還一副風塵僕僕的樣子,眼睛充血疲憊不堪的樣子,掙扎着欲起身,問他:“你怎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