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各展絕技

老年樵夫這掌劈不中周有道，心中也暗暗佩服對方的武功，能在他這出其不意變招中還能巧妙躲過確實不容易，老年樵夫誇道：“周前輩身手不錯，老夫很讚賞，這仰身倒跳的確精彩，似乎周前輩早年在戲班裏學過翻身跳轉。”

周有道聽了老年樵夫的話，大吃一驚，自己早年在戲班裏混生活的那段經歷，從未對他人說過，即使是自己的眾同門也不知道，何以老年樵夫知曉此事，周有道帶着疑問問道：“何以見得？”

老年樵夫平淡地說道：“老夫小時候也學過戲，小演員學戲一般是先練腰腿的基本功，以達到腰腿柔軟，四肢靈活，為以後動作戲的表演打下基礎。周前輩在仰身倒跳的過程中，腳跟踹出，腳尖腳背用力往回勾起，落地時又先是腳尖點地，然後才是腳跟着地，這些動作都是戲班訓練的基本動作，周前輩在仰身倒跳之時不知不覺中把早年熟記於心的動作自然地使上了，故以老夫判斷你有學戲的經歷。”

周有道聽到老年樵夫娓娓道來，合情合理，不禁大吃一驚，自己平時都小心在意隱瞞這段經歷，因為這段經歷中發生過一件不堪回首的往事，關係到自己的人生前途，自己帶藝投師是眾同門所周知的，但這段經歷萬萬不能讓自己的師傅知道，否則會引起師傅對自己來歷身世的懷疑。

周有道淡淡地說道：“老先生的話雖然講得合情合理，但你這次看漏了眼。在下早年並沒有跟過戲班學習的經歷，只不過在下的家父有一位朋友是演戲的，他經常來我家做客，見我機靈活潑，便教我一些翻身跳轉的動作，順便教我一些戲班平時訓練的基本功，想不到饒是這樣，還被老先生看出來，眼光確是厲害。”

老年樵夫“哦”一聲，自言自語道：“原來如此。”語氣中有一些失望，好似他心中也隱藏了一件陳年往事。

周有道現在已知老年樵夫是一個勁敵，收起輕視之心，打起十二分精神，心中暗怪自己託大不要同伴幫忙，自己一人能否戰勝老年樵夫自己心裏也沒有底，但無論如何首先要使自己立於不敗之地，否則在同門的眾眼睽睽之下落敗，實在是沒有臉面，丟人現眼不說，還會留下誇口的話柄。周有道立了個馬步，站立如勁松，雙手做了個迎戰姿勢，目視着老年樵夫的一舉一動，氣沉于丹田，力蓄於雙掌，準備隨時迎敵。

老年樵夫一顧一盼，毫無出手的意思，周有道心中有點着急，對方不出手，自己如何去迎戰？不對戰又如何知道對方武功的底細？周有道心中暗忖：對方不出手對他來說沒有關係，但對自己卻干係重大，倘若雙方不交手的話，又怎能分出勝負，自己又怎能從他手中奪回江湖盟主的手令？

周有道看見老年樵夫沒有主動出手的意思，唯有自己先出手了。周有道使出了自己成名三十載的“斷魂掌法”，一招“無常勾魂”劈空使出，雙掌之中一左一右冒出黑白兩道淡煙，淡煙中挾持着掌力向老年樵夫襲去，好似黑白無常勾魂使者凌空現身帶來兩道黑白煙氣。老年樵夫看見兩道黑白淡煙向自己襲來，神情鎮定，也施展了自身的絕學“凝寒掌法”來對抗。只見老年樵夫手臂劃了個半圓，聚力於掌，雙掌向淡煙推去，兩股寒氣從空中產生，齊頭迸進向兩道淡煙迎上去。寒氣與淡煙相撞，發出兩聲“嗤嗤”的相撞聲，其實也是兩道掌力相撞的聲音，因為他們兩人各自把掌力附註於淡煙與寒氣之中了。

這兩股掌力勢均力敵，不分勝負。周有道看見這招“無常勾魂”奈何不了對方，急使出一殺招“閻王升帳”，雙手合十，十指朝天，全身內功凝聚於雙掌之中，一股煙氣從周有道的雙手中冒了出來，煙氣從十指中不斷絲絲衝出，不一會兒周有道周身雲煙氤氳，端的猶如閻王升帳雲煙開路般撲朔迷離。

老年樵夫目不轉睛地看着這一切，心裏也不禁嘀咕：這老賊內力恁地了得，能用內力逼出陣陣煙氣，看來自己今天遇到了勁敵，怪不得剛才他的口氣那麼大。

這時周有道合十的雙手突然平攤翻開向老年樵夫推去，一陣強勁的掌力向老年樵夫湧來，宛如波濤洶湧的海浪自地面奔來，聲勢浩大，勢不可擋。老年樵夫看見不可阻擋，不宜硬接，便施展了名揚江湖的“百步雲梯”的絕頂輕功，“嗖呼”一聲，人影一晃，蹤影不見。周有道大吃一驚，揉眼一看，老年樵夫早已站在數丈之外，至於他是怎樣躲開的，自己都看不清對方的舉動，只覺得眼前一花，人影一閃，對方早已閃到數丈之外了。連在旁邊觀戰的李風逍也不禁暗暗納罕：我自以為自己的輕功天下無雙，獨步江湖，想不到在這荒野之地竟然也看見有人的輕功如此高明，與自己的輕功不分伯仲之間，至於孰優孰劣，但就這躲閃這招，絕不在於自己之下，有過之而無不及。

周有道看見老年樵夫躲過自己的殺招，惱羞成怒，虎吼一聲，撲身上去，使出了連環掌法，一掌快比一掌，一掌強比一掌，連接打出了八掌，強勁的掌力四面八方襲向老年樵夫，讓他應接不暇，不留喘息逃避的機會給對方。

老年樵夫全身籠罩在對方的掌力之下，逃逸之路也被對方封死。這下也激起了老年樵夫的雄心，一味躲閃就意味着懦弱，意味着自己比對方軟弱。只見老年樵夫眼中精光四射，施使出“凝寒掌法”中的“千手開花”式，雙掌十指猶如十朵金花綻放出數十花蕾，掌影飄舞，老年樵夫的掌風連接不斷拍向周有道的來掌，“嘭嘭”之聲響了八下，老年樵夫以掌力硬抗周有道的掌力，一一化解了周有道的連環快掌，端的驚人，恰似平地上響起了八枚響炮。眾人看見了這一幕，膽小的已嚇得臉色發白，心想：單聽雙方掌力相撞之聲，就已知雙方的掌勁不同凡響，倘若自己中了這剛烈的掌法，還有存活之命？

這下周有道與老年樵夫也不過是打了個平手，雙方勝負未分。對於老人樵夫來說他無所謂，反正自己也不求戰勝周有道，只要不被對方所傷就行了。但對於周有道來說卻於他大大不利，他不能取勝，對方必定不會交出武林盟主手令，自己不但在眾同門眼前放不下臉，而且回去怎樣向師傅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