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0章 酒灑了
太子那麼聰明伶俐,機靈懂事,日後必定能擔當大任,她如何就不能生養了?
哦,是了,那幾個大臣既然決定了詆毀她這個皇后,對於太子當然也是沒什麼好話說,他們說太子一個獨苗,肩負着繼承社稷的重任,這個風險太大了,一旦太子稍有什麼不測,整個社稷可能就後繼無人了!
這可真的要將樂微氣死了!
什麼叫風險太大,又什麼叫稍有不測,這些大臣,着實可恨!只怕是他們上這份密折的時候就已經在暗地裏策劃着讓太子遇上不測了吧!
樂微覺得自己作為被皇帝獨寵的皇后,地位和榮寵兼而有之,被那些個眼紅的人說幾句話風涼話就算了,可是他們居然針對太子!
任何一個當娘的,在看到自己兒子被人針對了的時候,都沒辦法不生氣和擔心。
這不,樂微看完了整份密折的內容之後,氣得直拍桌子:“簡直欺人太甚!”
雅間門口正探着腦袋往門外瞧的玉冬楊,被樂微拍桌子的聲音嚇得一哆嗦。
他回過頭來,在樂微的身邊坐了下來:“摺子內容都看完了?”
樂微無比惱火的丟開手裏的那張紙,怒道:“這幾個大臣,簡直欺人太甚!”
玉冬楊嘲諷的笑了一聲,而後道:“對於你來說,欺人太甚的,或許並不是這幾個大臣。”
樂微聽了這話忍不住問:“他們在密折裏面那樣說我,難道還不算欺人太甚?”
玉冬楊道:“大臣們怎麼說,那都是大臣的事,要知道許多的文臣平日裏沒啥事做就愛找了各種事由向皇上諫言,以此來顯得他們多麼的剛直不阿,多麼有氣節……而作為皇帝,並不需要事事都聽臣工們的勸諫。”
玉冬楊說到這裏,停了下來。
可樂微已經明白了玉冬楊話里的意思:“你是說,這份摺子皇上已經看過,而且,皇上的態度動搖了?”
玉冬楊嘆息一聲:“可不是嘛!不然我也不會這麼煞費苦心的約你見面。我實話給你說了吧,皇上在收到這份摺子之後,先是在手裏壓了一段時間,後來給了個‘會酌情考慮’的批複。”
樂微聽了這話,心裏突然就有點發酸。
對於擴充後宮一事,居然蕭韌的態度動搖了!居然他還給了個會酌情考慮的批複!
他到底是怎麼想的!
然而不管他怎麼想的,關於那個酌情考慮的批複都不可能是隨意批複的,沒聽玉冬楊剛剛說嘛,那道摺子是在蕭韌的手裏壓了一段時間之後才批複的嘛!
既然是在手裏壓了一段時間,可見蕭韌對這道摺子上面勸諫的事情是做過深思熟慮的!
假如蕭韌真的要考慮擴充後宮,那她還呆在後宮裏有什麼意思!
她不是膽小想逃避,她只是不想和別人去爭……
假如一個女人連自己的丈夫都看不住,那別的東西就算是爭到了手又有什麼意思呢?
當然最主要的,是樂微不想再重蹈前世的覆轍了。
一旦后宮裏有了其他的宮妃,難保不會出現第二,甚至第三個袁娉婷……
樂微越想心裏越是冰冷,腦子裏不由得想起秦芷萱以前說過的一句話——人都是會變的。
人都是會變的!
所以她怎麼能保證這幾年來蕭韌沒有變呢?
也許蕭韌過膩了那種寥寥幾人生活在偌大皇宮中的那種清冷孤寂的日子,也許蕭韌也曾暗地裏對她的肚子寄予厚望,之後又一次次的對她的肚子失望。
居然她在皇帝夜夜寵幸的情況下,快兩年了,都沒有再有過身孕……
正在樂微想着這些時,忽聽到雅間外面隱約傳來嘈雜的叫喊聲。
“樓下出了什麼事?”樂微忍不住問。
玉冬楊笑了一下:“沒什麼,不過是幾個食客為這點小事起了爭執。”
樂微總覺得樓下的嘈雜並不是食客為了點小事起爭執那麼簡單,她想起來什麼,問玉冬楊:“我那丫鬟去樓下結個帳而已,怎麼去了這許久都沒有回來?”
玉冬楊一臉茫然:“我也不知道啊。”
樂微總感覺哪裏不太對:“我記得你剛才是站在門口往外看着什麼,你剛才到底在看什麼?”
玉冬楊道:“我剛才就是閑着無聊,四處看了一下,也沒有看什麼啊。”
樂微不信,打算自己去到樓下看個究竟,卻是沒想到剛站起身,就被玉冬楊拉住胳膊。
“你要去哪兒?剛剛你看的那個密折,你就沒什麼想法?”玉冬楊攥住樂微的手臂急急的道,“皇上要納妃了,你這個皇后就快要過氣了,我既然說了要給你鋪一條後路,就一定會保你全身而退,趁着你今天出宮參加秦掌柜的婚禮,正好我們一起離開京城,不然光是接你出宮就要花不少的功夫。”
樂微使勁甩開玉冬楊的手,大聲道:“我的事,與你無關!就算我過氣了,那也是我自己的事!”
說完這話,樂微抬腳就走。
玉冬楊飛快出手,再次拉住她胳膊:“今天真的是個機會!錯過今天,你就要一輩子關在皇宮那個牢籠里了!”
“你放開我!”樂微對於玉冬楊這樣的拉拉扯扯很是反感。
她感謝玉冬楊冒險將密折謄抄下來給她看,可這並不代表她就要聽玉冬楊的擺佈。
她使勁的想要掙開玉冬楊的手,卻玉冬楊緊緊的拉住她胳膊死活不撒手。
兩人一掙一拉間,一不留神碰翻了桌上的那杯酒。
那杯酒原是玉冬楊斟了放在她面前給她品嘗的,她沒心情喝,這會兒給碰翻了之後杯里的酒水全都灑在了她的衣裙上。
玉冬楊見狀慌忙道歉:“對不住,對不住,我來幫你把酒漬擦了。”
一邊說,他一邊拿她的袖子擦樂微衣裙上的酒水。
樂微因着剛才那道密折的事心裏煩透了,懶得再和玉冬楊多話,將自己的衣裙扯了過來:“我自己的衣服自己處理,不用你管!”
兩人一個扯了袖子給對方擦衣服,另一個扯了衣服死活不讓對方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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